大堂里空空荡荡，沈括早已吩咐下人送完饭菜之后都不要过来。

他语调平淡地重复着，眼眶里那些炙热的火焰被他尽数藏起。

“做我的妾。”

桌上残羹剩饭尚有余温。

沈括眼神无比认真。

怀里的人听见这话身子顿时忍不住颤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白静羽想也不想直接推开了沈括，趔趄地站了起来，“沈括，你疯了，我是皇帝的女人。”

他竟然觊觎皇帝的女人。

白静羽不相信他真成这样了，心里对他的那丝丝希冀好像也要到头了。

“慕容家早已衰败，辰国的天早就不属于慕容家了，你也不是什么皇帝的女人，只是白家女白静羽罢了。”

沈括不以为然，眼神越发平淡，好似他的眼中从来没有白静羽是皇后这个身份。

白静羽身体肉眼可见的发颤，他不假思索地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白静羽的几缕飘然的碎发安安稳稳地躺在他手心里，比它的主人可不知道听话了多少。

“难不成你真想当皇后？”

沈括知白静羽不是情愿入皇家的，要不是为了保护家族和皇室，她不会进名为“后宫”的囚牢。

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同类人。

“你……下作。”

白静羽用眼瞪着沈括 。

沈括松开了她的头发，坐在了方才的座位上，邪祟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安然无恙地住在沈府，却没有人敢上门追杀你们吗？那是因为我已经投奔了旧党。”

沈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颇有闲情雅致地端起了之前丫鬟上的茶，抿了抿茶。

“我答应他们为他们效力，铲除幼帝以及他身边的人。”

白静羽难以置信，“你敢！”

“你父亲是辰国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哥哥是辰国的英勇少将，都是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上的，沈家人宁可战死也绝不苟活，你怎敢违背祖上意志，投奔辰国的敌人，沈括你真的姓沈吗？你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话已至此，白静羽已经哽咽了。

沈括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白静羽，白静羽很快被围堵在了墙角。

沈括将手放在白静羽头顶，将左右两边的路全部堵死，眼神凛然，“我为何不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辰国已经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忠于它又有何用。我父亲和哥哥不过是为了追求战士的荣誉。”

“我可没想过要这些东西，毕竟我不是他的兵。”说完，将白静羽重重压在了墙上。

白静羽愕然，手抵在在二人中间，试图拉开距离，侧过脸不去看沈括，“沈括，你个奸臣，小人。”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细微。

“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个骗子。”说完，眼泪汩汩而下。

“辰国给不了我想要的，但你可以。”

沈括饶有趣味地看着白静羽泪眼朦胧的脸。别说这张脸哭地梨花带雨的时候还真是好看啊。他伸出手碰到那人眼角，将眼泪轻轻揉掉了。

白静羽还没反应过来，手被人挟制着举到头顶，一双湿润的唇覆上来。

白静羽借势狠狠地咬了上去，把对方的唇给咬破了，一股子铁锈味弥漫进她的口腔里。

真恶心。

她万万没想到沈括竟然做了这种勾当。

沈括松开了她，在她耳畔轻声道：“怎么考虑好了吗？只要你给我想要的，我就效忠你，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想保护后院那个小皇帝，我就帮你保护，你想让我继续效忠辰国，我就还是那个先帝身边的侍从，所以你愿意吗？”

“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为你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的命。”沈括低吟浅笑，宛若恶魔。

白静羽咬了咬牙，“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不是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所以不要忤逆我，耍一些小聪明。”

白静羽道：“好我答应，但是你不能碰我。”

“不行。”沈括目光一寒，“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拒绝我，我就不碰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沈括，我命令你先松开我。”沈括松开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就被女人扇了一巴掌。

白静羽双眼猩红“沈括，你就是条狗。”

三千发丝凌乱，嘴上因为被啃食，而显得有些红肿。

而沈括衣衫依旧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地站在那里，只是嘴角染上了嫣红。

他只是舔舐了一下出血的嘴角，来不及感叹这女人下嘴真狠，丢了句：“那我愿意当你的狗。”便走了。

白静羽早已支撑不住身体，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