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先帝曾经爱慕民间一个女子，那女子也心怡他。

御书房里，先帝写诏书准备纳她为妃的那日，先帝突然问在旁的沈括一个问题。

“昭清，你知道如何驯服一个人吗？”

昭清是先帝沈括前不久十四岁生辰，他为他表的字。

沈括想起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儒家的文字，心怀“仁”义，对人礼貌，当时没有任何掩饰的回答道：“善之，信之，爱之。”

“不，是爱之，抛之，再捡之。”

那时候沈括还不是很懂，直到他见证了那个女子刚开始如何被先帝宠幸，然后又突然被冷落，从高处重重地摔下来。直到那女子不忍其他嫔妃的欺辱，几度寻死无果，最后一次被先帝意外救下。

从那之后，那女子对先帝有种莫名的依赖，完全离不开先帝，哪怕先帝依旧对她冷如冰霜。

知道先帝死之后，她拿了一把剪刀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随先帝而去，后来这个故事也成了宫里的一段佳话。

驯服的过程是残忍的，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但被驯服的人身心都会彻彻底底属于那个驯服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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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羽对下棋没有半分兴趣，哪怕下棋的这个人是沈括。

沈括终于下完了一盘棋。

沉默已久的白静羽才终于开口：“现在我可以去见慕容昭了吧。”

沈括没对她说话，而是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子。

侍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给白静羽带路。得了沈大人的允许，门口的侍卫终于不再拦着她。白静羽进屋，左顾右看，都没有瞧见慕容昭的影子。

白静羽找到杏雨，“陈昭呢？他在哪里了？”

“他就在院子里，可能是想和你玩什么游戏，故意藏起来了吧。”杏雨语气刻薄，似乎体会不到白静羽此刻的着急。

白静羽在院子里喊慕容昭的小名，来来回回巡视了四五遍终于找到了被关在柴房里的慕容昭。

白静羽见到他的时候，慕容昭已经变得没有了什么生气。

她拿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手指发颤地收了回来，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事没事，我现在在你身边了。”

白静羽用轻声的语气说道，不知道是安慰这么久没有见到她的慕容昭，还是她自己。

她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身子骨好瘦，白静羽抱起来的时候都感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重量。一上手摸到的全是骨头。

慕容昭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他以为自己已经快死了，死神在用镰刀收割他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让他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阿羽，我好想你，阿羽我跟你说我梦见母亲和其他人了。”

“她们说要带我一起走，阿羽，我也想跟他们一起走了。”慕容昭每句话都说得很吃力。

“别说了，保存点体力。”

白静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将他抱到了沈括的屋子里 ，直接冲到他的面前后身体直接瘫软在了地上，而后抓起了沈括的手袖道：“沈括，快……救救他。”

沈括立马吩咐道：“来人，快去找大夫。”

这会儿，他终于看见白静羽眼中满是绝望的模样，还有手上缠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