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我不求你对我多好。但既然我答应你做你的妾，你就得对慕容昭好。”

她收下婚书后，对沈括补充了这句。

哪怕发生这么多事，白静羽心里也始终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哪怕她猜忌他是参与京中之变的谋凶，可但她一个被关在沈府的女子，哪里找得到证据去怀疑他。

她心里唯一骐骥的就是慕容昭能够好好的。

沈括刚伸手碰到白静羽的身子，想要将她扶起来，还没抓到她的肩膀，她就突然跪了下来。

“沈大人。”她用一种祈求的，极其陌生的语气与他交流，“沈大人，我求你……我求你……”

她边说着边哭。

沈括一伸手，就碰到了她炙热的眼泪，烫得缩了一下。

“我求你……放过阿昭好不好，你放过阿昭。”她眼泪闪着泪花，伸手去抓沈括的手。

沈括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白静羽跪着向前，终于抓住他的手，又被沈括给甩开了。

“如何驯服一个人？”沈括突然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怎么样驯服一个人？善良地对待她，无条件地信任她，永远地爱她。

“不，是对她好，让她爱上你之后，抛弃她，她发现自己失去你没办法生存，要想活下去只能永远待在你身边。”

沈括突然后悔了，他知道他的目光一直以来在躲避着什么，躲避着看她受伤，躲避着看她的眼泪。甚至现在他还在躲避着看见明明是他把她伤害成这样，还要伸手依赖他的样子。

沈括伸出手把白静羽抱住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他知道现在的解释都显得很多余，但只要能安慰她一丝的难过，沈括都觉得很值得。

“你骗我……你只会骗我。”白静羽在他的怀里越发颤抖起来，沈括的话没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只给她增添了更多的不安。

“你之前就答应过我会照顾好慕容昭，你压根没有照顾好他，他被人欺负，难道没有你的默许？”

杏雨莫名其妙被沈括重用，还放在慕容昭院子里照顾他饮食起居。

安排在慕容昭身边伺候的嬷嬷工作了两天就总是不见其踪影，拿着工钱混吃混喝，沈括身为主人难道会毫不知情吗？

她送过去的东西，没有沈括默许，那些下人怎么敢随意处置甚至藏起来。

白静羽不相信发生了这么多，没有一件和沈括没有关系。

她不是傻子，这么蠢，这府邸上上下下的人对沈括的话多么尊崇啊，但凡沈括的态度明确一点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些什么。

沈括默认了。

杏雨确实是他为了对付白静羽特意提拔上来的。他也知道杏雨对慕容昭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没有选择做些什么。

一切就如白静羽所言，都是他默许和放任滋长的。

“你要是不想照顾他，不想对他好，你收留我们干什么啊！？”

白静羽彻底绝望地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求你，放过我们，要么杀了我们领赏，要么放我们走，行不行？”

白静羽双目通红，她是真的怕了，与其这样等着头上的剑随时落下来，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她张开嘴唇，缓慢道：“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选，我可以帮你。“

“要么死，要么活。”

她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回答。

她从沈括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拿出了刚才从地上捡的碎渣子。

她早就准备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沈括了。

白静羽不是什么温顺的小动物。她一开始就没打算乖乖听沈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