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潇眉如墨画,面如桃花,鬓若刀裁。别有一番风流韵致,一说话又惹得众女子脸色绯红。
明路看到自家的主子又不正经起来,仿佛完全忘了几日前屁股挨打的痛了,只能在心里连连叹气。
旁边的公子和王爷也不理会他,知道杜逸潇向来如此。任由他去了。
杜逸萧眼睛瞄到了一袭青衫的顾兰,她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扭捏作态,而是端坐在案前,专注地读起策论的教材来。也不管晃晃悠悠的杜逸潇。
“噫?这位小姐,眼生得很啊。敢问芳名?”
杜逸潇在万花丛中过,将一众女子迷得晕头转向,只有这个姑娘镇定自若,他饶有兴趣地起了挑逗之心。
顾兰并没有理会他,在顾五小姐的记忆中,这个杜公子不过是个风流子弟,她对这样的浪荡子弟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加上她前一世里,见识过太多太多这样的风流公子,个个都是面目可憎,只把女子当作玩物。
她没有将那些愤恨撒在他身上,已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了。
杜逸萧生性好玩,遇到好玩的人他是绝不肯放过的。
他刚想开口,就被一声“咳咳”打断。
“各位公子小姐坐好了,这次由我担任你们的先生,今天我们上的是策论,赶紧回去坐好了。”
来人正是翰林府新派的大学士郎虞,他是个老翰林了,头发有些稀疏发白,长眉、短须,都是黑白交杂,讲课时的声音也略显得沙哑和沧桑。
这个郎虞在朝中风评也极好,从不讲究享受,着粗衣、乘敝车,但他却万卷在胸,极有学问,被称为“破败书橱”。
朝廷知道这些学生有些难管,便派了他来,起码见了他,人人都要留几分薄面。
杜逸萧有点扫兴,但是毕竟书院刚修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先安安分分待一阵子,日后再说吧。他收回折扇,乖乖听话坐在了顾兰右手边的座位上,一边翻着书,还咬着笔头,余光里还是一直在瞄着顾兰。
他问了问旁人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顾家五小姐顾兰。他猛然想起,这不正是那日在九辰堂白松念叨着的姑娘吗?
有趣有趣!竟然让他给遇上了,他正打算着下课去会一会顾兰。
上课的时候,江芷若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上课,眼中的怒火一直射向顾兰的背后。
徐雪凝也好奇地看着顾兰,顾兰再次让她刮目相看了,连素来的女霸王都毫不畏惧,除了她哥哥,顾兰是她佩服的第二个人物。
一时间好多的目光都聚集在顾兰的身上,顾兰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别人要看便看,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她的心已经强大到不再畏惧他人的眼光和评价了。
翻阅了今日的教材,她发现这是一本新编的策论书,里面破天荒地讲到了诸多关于土地、盐铁、农商这类的经济问题。
顾兰毕竟是曾经是一国的公主,自小就由太傅教习各方面的知识。
除了有满身的才艺,她还有着满腹的经纶,对许多经济政治类的问题也有着自己的了解。
看到教材里的内容,都是些历朝历代的政策的优劣评判。
郎虞一顿讲完以后,在坐的姑娘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眼皮都在打架。这些政论对于她们而言,实在是味同嚼蜡了。
男子中还有些认真听讲,若有所思的,特别是四爷五爷人等,听得是格外认真,时不时还陷入沉思。
郎虞讲了许多历代的政策,最后讲出了一个结论:
“讲了许多政策,不知各位公子小姐有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或者想要问老夫的?”
杜逸潇早就趴下许久了,听到这个话瞬间就来了精神。但他想的是,先生讲到这里,想必已经快要放学了,上学睡觉,放学玩耍。他历来如此。
先生偏偏最爱点这样的学生,杜逸潇的眼睛刚合上,郎虞便提高声音道:“杜逸潇,你来说一下你的是怎么看的?”
杜逸潇哪里听得进去夫子的话,是后面的徐舒辰戳了戳他的背后,他恍然醒悟过来。
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直接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止于……。”
忽而又听闻下面有声音提醒着说:“在止于至善。”
杜逸萧豁然开朗,又接着背了下去,背着背着就觉得下面生起了窃窃的笑声,一阵接一阵,渐渐觉得不对劲。
郎虞这时气得不行,很是一番恨铁不成钢:
“下课以后罚你将今天所讲的策论全部抄两遍,过几日拿来给我看。”
郎虞怎么能不气?自己在上面讲得挥汗如雨,学生竟还能背出《大学》来。
一听先生又让他罚抄,他苦起了脸。奈何他就只会背背《大学》,上一个先生讲这几篇玄乎又玄的大学还讲了整整几个月,这次怎么就换策论了呢?
四王爷此刻发了问:
“夫子,我不同意书上的前秦国的做法,正是因为他们限制土地兼并、鼓励流民开发土地、收盐铁之权归中央,削夺了门阀大族的权力。
皇室政权无可依附,才导致世家反叛,贵族倾轧夺权。”
郎虞面容和蔼可亲,对于皇室的子弟,更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又接着问道:
“那依小王爷的看法,该如何平衡中央和门阀世家的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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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杜逸潇是典型的坏学生,不听课脸皮厚,撩妹功夫十足十,小狐觉得这样的人比刻板念书的乖学生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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