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印叩头道:“皇后娘娘饶命,饶命。”
沈宓道:“当初先皇设立了无数戒条,黄门、宫女对食该当何罪?”
宁印小声道:“黄门、宫女不得对食,祸乱宫闱。违者依例处死。”
沈宓怒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加强管制?”
宁印道:“皇后娘娘息怒,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管理黄门、宫婢。请皇后娘娘示下,奴才该怎样做。”
沈宓想了想道:“论理这事早该严加管理。只怕这样的东西还有。今晚你带人把南宫、北宫彻底搜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宁印道:“皇后娘娘请息怒,如今呢要查这些也极容易。等到晚上关闭宫门,奴才竟给他们个冷不防,带着人到各处宫女、黄门房里搜查。”
沈宓点头道:“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独这个,自然还有别的,那时翻出来别的自然这个也是他的了。若不如此,断不能明白。”
沈宓威严道:“宁印,限你三天后查出事情真相,若不然,你的黄门总管的位子休想做的安稳。”
“唯。奴才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三天后宁印来见沈宓,宁印跪下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嗯,宁印,本宫命你查的事情怎么样?”沈宓问道。
宁印道:“回皇后娘娘,奴才查清楚了。”
“讲”
“宫女雪文和黄门结成对食,后来黄门另觅新欢,雪文一气之下悬梁自尽。请恕奴才管教不严。”宁印叩首道。
沈宓‘啪’一拍桌子威严道:“犯事黄门立即处死。宁印,你身为后宫总管,官职下属不严,本宫就罚你杖责五十大板。扣粮晌半年。以儆效尤!”
桌上的蜡烛扇着昏黄的光。宁印趴在床上被打的地方疼痛难忍正在呻吟着。这时传来轻轻地敲门声,不耐烦道:“门没插,自己进来。”
门开了进来两个年纪略小的黄门。
其中一个小黄门道:“宁总管,犯事黄门已处死,宁总管大可放心。”
“是啊。没想到雪纹回自尽。”另一个小黄门道。
宁印阴险道:“在这皇宫里,有谁不贪。行事总要缜密一点,犯了任何错,一定要先行自保,必要时找替死鬼也在所不惜。”
长乐宫里太后站在院中瓷缸前撒食喂锦鲤,那些鱼也就二寸来长,鲜红的鱼鳍,金色的眼睛,欢快的游着,不时露出头来吃一下水面上漂浮的食物然后迅速沉下去。恣意而又舒展,仿佛身着红裙,在碧波中翩然起舞一般。紫燕在飘飘扬扬的柳丝中迅捷翻飞,蜜蜂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宫婢、黄门在稍远处候着。
“见过太后。”
太后抬头看了看她淡淡道:“事情查明白了吗?”
沈宓道:“回禀太后,此事已经查清,是雪文暗中和黄门结成对食夫妻。黄门另觅新欢,雪文一时气不过才悬梁自尽。臣妾已下令处死黄门。雪文的尸首已让她的家人来领走了。至于黄门总领宁印,臣妾罚他杖责五十,扣粮饷半年。”小觑了一下太后的脸色接着道:“臣妾还
命人搜查了黄门、宫婢住处防止私藏淫秽物品。”
太后点头道:“为保后宫后宫清灵之气,必需依例严惩,以儆效尤。宫婢、黄门各怀鬼胎,明争暗斗,此风不可长。必需撤换宫婢一袭頽气
歪风。传哀家懿旨,宫中凡年长宫婢、黄门一律允许她们出宫。”想了想道:“黄门、宫女有的出了宫也没有去处。且年岁已长。不如在宫外清净之地买下百亩田地,建些庭院房屋供他们居住。”
“唯。臣妾马上吩咐人去办这件事。”沈宓道。
太后笑道:“听说皇上今天中午御驾回銮。你准备着迎接御驾吧。”
沈宓心中十分高兴,接连这些日子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午后,率领众嫔妃及朝中重臣在皇宫正门迎接凌宣的归来。见轿撵到了,急忙行礼道:“恭迎皇上回銮!”
小顺子上来掀起轿帘,凌宣走了出来。
月余不见,沈宓见他也黑了瘦了,不禁道:“皇上辛苦了。”
凌宣微微一摆手“平身”问道:“朕不在宫中,一切可好?”
“回皇上,一切如旧。”沈宓心虚道。
凌宣道:“朕和几位臣子有要事商量。晚上会去看望太后。皇后一同去。”
“唯”
晚上,凌宣、沈宓来到长乐宫,太后斜倚在榻上,李恩妆饰的妖艳异常,一边谄媚的闲话,一边卖弄风情。
见皇帝进来,李恩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跪下道:“参见皇上。”
凌宣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太后面前道:“儿臣见过太后。”
“皇儿免礼,赐坐。”
李恩小心的抬头瞥了一眼太后,太后道:“你先下去吧。”他如同听到特赦令一般起身快步退出了长乐宫。
太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皇儿,陕甘灾情如何?赈灾银子可曾顺利发放下去?”
凌宣叹了一口气道:“儿臣来到灾区,见到饥民……太苦了。幸好赈灾的银钱及时发放。救济了灾民稳定了人心。”
太后笑道:“这就好。皇儿出去这些时日想是舟车劳顿清减了不少。身体要紧,切勿操劳过度。”
凌宣道:“儿臣想太后凤体违和不若永享清福,颐养天年!”
太后吃了一惊道:“皇上……”
凌宣严肃道:“从今后,后宫无论大事小事都无需太后操心,一切都有皇后!”
太后盯着他问道:“皇上是逼哀家交出皇权吗?”
凌宣正色道:“太后母仪天下应受万民景仰。儿臣并无它意,只希望太后一凤体为重。儿臣前朝还有事,太后好好休养,儿臣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