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我拿你当兄弟,当家人看,这么多年,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小胖、柴人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语气平淡,但藏在话里的意思,还是清晰易懂的。
温玉僵硬着。
所以,真的是她在犯傻?
她抹了抹泪,重新夺过酒杯,又替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烈酒。
“别喝了!”他皱眉,再次按住杯口。
这种喝法,太伤身,连大男人都很难扛得住,更何况她是一个弱女子。
他不善于安慰失恋的人,特别是让她失恋的人是自己。
让她不喝可以,但是——
“抱我,好吗?”
她的要求,让他狞了眉。
良久后——
“如果是家人式的拥抱,可以。”他对敌人可以很无情,但是做不到对家人寡义。
眼下的局面,让他头疼。
“我那次吻你,你没有推开我。”温玉轻轻道。
“我有。”那次,他只是太过震惊,退开的时候,她几乎已经吻完了而已。
这种事情很难处理,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越闹越大,所以,他选择淡化,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是,今天,温玉却自己主动提了。
“你没有!”温玉执着。
她故意刻意去遗忘,当时自己想加深那个吻的时候,是他率先一步退开。
“那不算吻。”他不和她争辩,没有意义。
吻,根本不是这样的,是舌与舌的纠缠,就象他诱哄乔唯朵回应时的热烈,心脏仿佛在胸膛里热舞。
他与温玉的那一次,最多只是唇与唇贴在一起。
闻言,陈温玉惨淡一笑,“是吗?我三十岁了,那却还是我的初吻……”
邢岁见一窒,蹙眉,心里顿时也不好受。
是他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蹉跎了温玉的青春。
现在让他怎么能一脚把她踢开?
“也许,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窑守着一段不曾真正属于过自己的感情,渐渐老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几乎都说过了。
“你不是给我买了房子?能在你买的房子里,就算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也是一种安慰。”陈温玉含着泪笑。
他皱眉。
买房给她,是当作补偿,并不是给她一个新的枷锁。
他没想到,温玉会那么执着,对他用情那么深。
这让他很有负担。
“但是,我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陈温玉凝着他,问。
“说吧。”如果他能办到的事,别说一个小要求,就算一千个大要求也没有问题。
感情债,他不善处理。
两年前,有个女客人对他死打赖缠,他越是冷疏,对方反而觉得他有性格,所以,他干脆蓄起大胡子,以邋遢的形象吓跑对方。
但是,这么多年,陈温玉的目光里始终只有他,无论他最糟糕、最潦倒的时刻,她也始终站在他身边。
……
“今天真是破天荒,朵朵你居然约我来酒吧!”酒吧门口,常欢啧啧称奇。
“很久没见了,大家聚一聚。”她淡淡一笑,停好车。
“要不要把思源也叫上?”常欢随口问。
思源快订婚了,唯朵快生宝宝了,现在大家都各自有了幸福,以后能延续的只有朋友的身份。
乔唯朵僵了僵,“还是下次吧。”看来,连常欢也不知道他解除婚约了。
思源真的太能藏。
“也行,这几天思源好象有点感冒和发烧,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常欢没想太多。
孕妇是国宝!
乔唯朵淡淡一笑。
“多少天了?”常欢轻轻抚了抚她的腹,问。
乔唯朵面露尴尬,“刚查出来,应该不到四十天。”她不想等到12周产检,准备再过十来天,她去医院做个b超检查一下宝宝的心脏搏跳。
以前医生说过,因为第一次引产处理得不好,即使能再孕,也有胎停的可能。
这些不能对人说的压力,她都独自消化着。
“但是,你有孕在身,去酒吧真的好吗?”常欢担忧。
还没有进去,里面喧哗的声音已经令她厌恶,还有进进出出妖装艳抹的女孩,色咪咪的汉子们,都让她一阵反胃。
乔唯朵认真想了一下。
“常欢,要不,你陪我在车里等吧?”她握握常欢的手。
现在是九月,天气依然还很炎热,但是,她的手,异常的冰凉。
常欢愣了一下,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待会真有什么,我希望身边能有个朋友。”她轻轻道。
她真正的朋友不多,廖廖只有两人,但是,她都把他们当成精神的支柱。
“你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
这样疲惫、不安,带着微许脆弱的乔唯朵,常欢是陌生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和人打仗……”唯朵别开眼,没有笑容,“我不爱他,丢了就丢了,真相即使再残忍,我都有心里准备,我乔唯朵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不怕……”她来,只是眼见为实而已。
常欢已经听出不祥的预感。
“任何情况,我都陪你。”作为朋友,能做的只有这些。
“谢谢。”她淡淡笑了,是感激的笑容。
……
常欢不知道唯朵在等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一男一女,从酒吧里出来,乔唯朵整个人都开始绷然。
“我们去对面的旅店吧!”女人驼红的脸颊,明显有点喝多了,但是,男人无论是目光还是神色,却显得都很清醒。
气质酷冷的男人在原地僵滞了下。
“你答应过我的。”女人缠住他的臂,凝望的星眸,有水光,“一夜,只是一夜……”
车内,听不到车外的声音。
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女人在缠着男人开房。
乔唯朵凝着前方,屏着呼吸,弄得常欢也一阵紧张。
他们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好象在起什么争执,最后,男人拉起女人的手。
干脆到象下了很大的决心。
跨过马路,他们两个人一同走入了对面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