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源和邢岁见说了那些话后,邢岁见脸色大变冲了出去,兴许是心神大乱的原因吧,邢岁见失了以往的警惕,并没有发现思源一路跟踪着他。
只见邢岁见一边开快车,一边与人通着电话,接着,开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邢岁见的车停在一间别墅外。
思源不敢轻举妄动,他在门口守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别墅里传来枪声,才让他当机立断马上报警。他顺利冲了进来,就见到邢岁见只着一件背心躺在乔唯朵的身边,而乔唯朵身着男士衬衣,全身都是血迹。
思源脸色一白,“朵!你受伤了?”他焦急地冲到她面前。
“快叫救护车,他伤得不轻!”乔唯朵却看也不看他,眼圈红红的,睫上还有水痕。
思源马上打120。
“疼不疼?”乔唯朵好紧张地问着卧在她腿上的男人。
“别太紧张,都是皮外伤……我没事。”邢岁见牵强扯了扯唇角,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安抚她,可是,每一下的牵扯都惹来剧烈的疼痛。
“是不是皮外伤,要到医院检查以后才知道!”乔唯朵握住他的手,即恼怒又心疼。
“别动来动去。”邢岁见扶扶额。
是药物的关系吧,他现在头疼欲裂。
乔唯朵马上抿了唇,继续搂紧他,一动也不敢再动。
警察们还在四处搜找罪犯,思源呆呆地看着他们。
周遭很纷乱,但是,他们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美好,因为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容不下任何人。
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将他搬上车,乔唯朵寸步不离,紧紧跟随。到了医院,移动病床轰轰轰地移走着,她一直扶着邢岁见的病床,心神那么的凝注。
思源跟在他们的身后,怔怔地望着他们。
邢岁见被推进了急诊室,她被隔离,站在门口,却不愿离开。
“小姐,你身上都是血,也赶紧检查一下吧!”每一个护士经过一身狼狈的她身旁,都劝说。
而她的回应,永远是摇头。
“小姐,能告诉我们,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警察更是录不到一丝一毫的口供,她只是专注地盯着急诊室的室门。
直到急诊室的门再次打开,她用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再次扯握雪白的被子下的那双大掌。
“我要去做x光检查,乔唯朵,你也去检查一下,让人替你擦点药!”邢岁见强撑着精神交代。
她的半边脸颊肿了,而且被聂洛踢了一脚后,大腿和小腹处肯定瘀青了,不知道有没有被打伤。
她摇头,“我没受伤。”
“你不听话,我也不做检查。”邢岁见说。
“我听话!”她马上回答。
邢岁见点点头,这才同意她与医护人员继续将他推到检查室去。
思源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见她都忙完了,这才拉过她,他仔细替她检查伤口,然后,上药。
碘伏在脸颊及唇处刺痛感,她才微微回过神来,“思源?你怎么在这?”
她的讶然,让思源心房滑过一丝微苦。
“我来很久了。”只是,从头到尾,她的眼睛都看不到他而已。
她垂眸,抱歉到说不出话来。
思源带着她,去做了一些检查,整个检查的过程,她明显心不在焉。
“医生说你只是有点瘀青,没什么事。”邢岁见把她保护得很好。
果然,一听完,她马上扭头就去检查室门口守着。
一会儿,邢岁见再次被推出来。
“他怎样了?”她一脸紧张地问。
“经过x光检查,发现他身上多处骨裂。”医生告诉她。
“要……做手术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目前不需要,但是,他伤势严重,为免留下后患,得住院好好治疗!”医生交代,“办了住院手续后,你去我办公室一下,我会开单安排他做一系列的详细身体检查——”
思源去办入院手续,乔唯朵在医生办公室回来,一入病房,竟然见到邢岁见强撑着身子在穿衣。
他的动作很缓慢,因为一个牵动都惹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弓身去穿鞋,更是疼得冷汗一滴又一滴地掉。
“你要做什么?”她心惊。
因为,他好像准备——
“我不能留在这里,起码这几天不行。”
“你又要消失?又要离开我?”她站在病房门口,扬高声音,心凉地问。
他喘了一下气,马上明白,她好像误会了。
“唯朵,我现在整个人都很难受——”
本想发脾气的她,听到他的话,还是上前,“哪难受了?”她的语气绷绷的,但是,还是难掩关切。
“整个人很难受,心律失常,像血管都扩张了一样,有无数蚂蚁在上面爬!那些医生要是再检查下去,我恐怕装不下去了,他们肯定会发现我注射了白粉,要是让警察知道了会很麻烦。”他没服过白粉,但是清楚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在短时间内只会越来越糟糕。
闻言,乔唯朵愣了下,邢岁见表现得太镇定,差点连她也骗了。
“我没删掉你的号码。”他牵唇对她交代。“别生气,等我熬过这几天,我会联系你。”
“你一向没信用!”她绷然抿唇。
紧接着,她被轻轻扯过,置身在一个暖实的胸膛里。
“不会消失,任何事情也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他保证。
她这才露出笑容,她果断蹲下身,帮他穿好鞋,只是——
“我跟你走!”
邢岁见想了一下,“好!”没有再拒绝,因为,一向傲慢的乔唯朵,眼里那难以掩饰的惶然与不安吧。
乔唯朵上前扶住他,邢岁见将自己部分的重量分给她,两个人相互扶持。
办完入院手续回来的思源,刚好见到这一幕,他怔在门口。
邢岁见和乔唯朵被堵住了。
“思源,我们刚才在警局听说找到乔唯朵了!”他的身后有喧哗声。
乔唯朵听出了是他两个姐姐的声音。
果然,他的两个姐姐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见到她搀扶着一男人,两个姐姐都脸色一变。
“思源,你对她了解多少?乔唯朵失踪的这段日子,我们才知道她的过去很复杂,原来我们全家都被她骗了!你马上和她分手!”
“思源,就是这个男人,她被这男人强(奸)过,流过小孩,还和他同居,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和这种人结婚!”连他二姐也开始语气激烈的反对。
“工作不好,学历不过关,我们可以忍受,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忍受你娶一个道德不好的女人——”
“好。”思源吐出一字。
两个姐姐鄂住,他的轻易被说服,让后面的长篇大论没有用武之地。
“我和乔唯朵分手,不会再想着娶她了。别吵了,让他们走吧。”思源语气很淡的说完,退到走廊,靠着墙壁,轻吐气息。
乔唯朵怔愣地扶着邢岁见,她从他身边经过,最终,她轻轻地道歉:
“对不起——”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彼此一直坚守在朋友的位置,也许就不会伤他那么深。
“我只是听姐姐们的话。”思源阖了目,不去亲眼目睹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