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乔唯朵依约去了他的公司。
“您好,我是新来的同事。”她这样介绍自己时,工读生妹妹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蛋。
最近公司确实在招助理,但是来了几个人,老板都不是满意。只是——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位新来的同事,就是那天被老板强啃,让老板娘面如土色的女客人吧?
但是,乔唯朵自若又淡定的态度,让工读生妹妹的好奇心飙到极点,偏偏又实在没有可以宣泄的出口。
紧接着,一天手忙脚乱的职场生活开始了,适时的压住了工读生妹妹暂时的八卦之心。
新职员乔唯朵并没有在一旁闲着袖手旁观,她沉稳而仔细地协助着工读生的工作。
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才一会功夫,就将工读生桌上丢得乱七八糟的文件一一简单分类。接着,她也会帮忙接一些业务电话,回答与记录一些简单的问题。
“唯朵,旁边那个电话你接一下。”
“好。”
她在认真听电话,沉稳地一一回答客人的提问时,忙碌间,一股气流拂近她的鼻端。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声毫不客气的喝斥。
看清楚是“老板娘”,工读生吓了一跳。
因为,此时的温玉脸色很愠怒。
而乔唯朵的反应很平静,她淡淡一笑,不卑不亢。
“我是来上班的。”她神色很淡的回答。
“谁准你来这里上班了?”温玉咄咄质问,觉得对方不要脸到不可思议。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赖定阿见?现在连主动送上门这一招也使上了吗?
玻璃窗又开了开,风儿吹了进来。
英挺高大的男人在外面打量够了,推门而入。
“我。”邢岁见迈了进来。
正欲发难的温玉僵住了。
“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先知会我一声?”温玉一脸的受伤。
邢岁见的眉微挑,多请一个员工,难道是很大的事情?
“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共识,公司人手一直不够,你和小妹都很辛苦,早就该增个人手了。”
以前是为了节源开流,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如果要开展房地产业的话,整个公司都必须拓展。
温玉的脸色很难看。
当然不是多请个人手的问题,严重的问题在于,新增的员工是乔唯朵!
“阿见,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温玉拉拉他的衣袖,露出一股伤悲。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阿见最近很不正常,甚至夸张一点说,有点鬼迷心窍。
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想对付乔唯朵,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有必要把人招进公司,玩得这么大吗?
温玉并不知道,除了“招”进公司以外,邢岁见早已经把乔唯朵“招”上床。
“我们需要人,唯朵需要工作,就这么简单。”邢岁见尽量让自己口吻别太强硬。
但是,作为合股人,温玉逾越及管得方面确实太多。
“为什么是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再改变,温玉喃语,觉得前所未有的危机。
特别是,从进门到现在,邢岁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凝着乔唯弄。
那目光——
是男人望着女人,一种被吸引的目光。
是她一直求之而不得的目光。
气氛很诡异,在旁的工读生妹妹尴尬到头皮发麻,她偷偷瞧了一眼,老板娘的脸色实在难看,与之相反的是老板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而乔唯朵——
她的三个人中神情最平淡的一个,仿佛她根本不是被讨论的对象!
一只古铜色的大掌按在乔唯朵桌前,修长的指节弯了起来,在她的桌子上结实地扣了一扣。
“乔唯朵,你的办公室不在这里。”他清冷的嗓音飘入所有人的耳里,“你和温玉一起上楼来一下。”
他不会让她坐大堂,因为,刚才透过玻璃窗,她精致的容颜,只要任何路人经过都能轻易窥见,简直太过招摇。
三个女人都怔了怔,因为,他口吻里透露的信息,乔唯朵并不是来打杂的,反而象是要和老板娘同起同坐。
工读生妹妹又偷瞄了一眼老板娘,果然这下,温玉的脸色更沉了。
两个女人一起上楼,他的对面有一张空椅子,温玉自动自发先坐了进去,背锥僵直着。
乔唯朵没有坐下,她只是不太情愿地站在一旁。
邢岁见一坐下来,“温玉,从今天开始,你把我的私人印章移交给乔唯朵。”
他一句话,让陈温玉大失所色,脸色苍白的盯凝着他。
唯朵也有点意外。
“你是不是疯了?”私人印章是多么重要的一样东西,阿见居然让她交给乔唯朵?!
“按照公司刚成立时的约定,签订任何一个重大合约时,必须有你、我、柴人、胖子四个人的印章,但是,温玉,有时候不代表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他公事公办道。
他只是不想计较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因为,计较这些于事无补,但是,不代表他将来也可以让他们胡来。
陈温玉脸色越发苍白。
“你怎么可能做这个决定?为、为什么是她?”他知道他这么做会让人有什么联想吗?
“乔唯朵是我女朋友。”他平静而坦城地告诉她。
这个理由够吗?
他不想误了温玉的终身,乘此机会,他表明自己立场。
唯朵眉头微颦。
不仅是陈温玉被震得七零八落,她也好不到哪去。
邢岁见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们必须好好谈谈!”温玉再也沉不住气,她腾得一声站起来。
“你们好好谈,我先出去。”唯朵神色淡定主动道。
就这样?乔唯朵冷淡的反应,让邢岁见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乔唯朵一走出他们的视线。
“她需要钱,我们可以给她钱,不需要让她来公司上班,更不需要让她做你的女朋友吧!”温玉全身警钟大作,焦急地问,“阿见,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里又在策划什么?”
先是小弄,再是近水楼台,接着直接给她一个炸弹,温玉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崩溃?!
唉,他们为什么这么急迫就讨论这个问题?而且,声音还那么高昂?门只是虚掩着,本就打算偷听的乔唯朵暗暗叹气。
她也很想知道,邢岁见有什么目的。
乔唯朵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地继续“知己知彼”。
邢岁见揉揉眉心,神情疲惫地靠向椅背,“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他的心也很迷茫。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只是想让乔唯朵从天堂跌到地狱!”温玉急急道。
一定是这样的,所以,阿见才会让她移交印章,这根本只是一个博得人心的计策与手段!
乔唯朵唇角淡淡一勾。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认为。
“阿见,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大的冤枉,十年的牢狱真的很可怕,但是,就这么算了,好吗?”温玉恳求。
算了?就这样算了?邢岁见愣了一下。
因为,他心里答案是,决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就在他微微怔神间,脸颊上有了软润感。
他一鄂,直觉偏开头想躲开。
“阿见,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我们不要报仇了,放过乔唯朵,只过我们两个人平静的生活,可以吗?”温玉伸手轻抚倦容,心疼地苦苦哀求。
“阿见,我们结婚吧!”
邢岁见重重一震。
他想不到,温玉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会向他求婚。
“只要你放下仇恨,我们就会很幸福,我会在事业上帮助你,在生活里,更会做一个好妻子,以后,不会再发生碧桂园那件事情,我保证,你说一,我就不敢说二,好吗?”
他知道温玉对他的情深意重,不论他这辈子得意或落魄,温玉都是那个跟随着他,值得的女人。
但是,为什么,面对她的求婚,他就是没有办法张开怀抱。
他沉默,因为,他在思笃该用何种方法拒绝,不会伤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他的沉默,让温玉掀起丝丝希望,她不等他说些什么,低下头,密密贴上他的唇。
邢岁见瞬间就僵直了身躯,他想推开温玉,但是哪知温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缠抱着他。
里面的谈话,让乔唯朵的唇角泛起的冷笑僵住,里面长时间的寂静,更让乔唯朵觉得不对劲。
她转过身,门隙间,她看清里头的景象。
僵愕,失神。
良久、良久。
直到房门再次打开,温玉见到站在门外的她,并不意外。
温玉冷淡瞧了她一眼,那眼神那么锐意,如同在示威。
而这么近的距离,乔唯朵有注意到她有点脱卸的唇妆。
两个人她擦肩而过时,乔唯朵心房一阵窒然。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