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很黑。
一股让人绝望的漆黑。
她蒙着双眼,整个人被一双铁掌凌空举起,耳边只有少年粗壮的(喘)息声,以及喷在她鼻唇间都是酒气,她拼命地挣扎,但是,手脚却麻麻的,全身如此瘫软无力,她想奋力呼救,嗓子更象吞了数斤的沙石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被举得高高的,臀下是破旧的军衣棉絮,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整个小小的仓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以及——
很强烈的男人气息。
那种带着淡淡烟草的气息,有点熟,顺着那股霉味,入了她的鼻。
少年急喘着粗气,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发烫,水泥地上,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那是,他匆然扯落的牛仔裤皮带。
她的腰被紧紧箍住,她只能象困兽一样慌然低嗥,但是,发出的声音却那么象软绵绵的(呻)吟,她企图举高被裹困的双手,拼死捶打压制在她身上的少年,但是,锤在他那比同龄人更宽阔与坚硬的胸膛上,仅仅如同只是蚊蝇叮咬而已。
她那么拼命,但是一切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呜……不要、不要……呜……求你不要……”第一次,她没办法再维持骄傲而高贵的仪态,她无力而绝望地哀求。
她怕,是真的怕,怕到甘愿放弃尊严。
可是,身上的少年一言不发,身体过度的亢奋,
回应的她只是他解开牛仔裤裤头的拉裢声,以及强硬掰开她的双腿。
“畜——”她绝望、恐惧的漫骂不过只开了一个字头,那比利刃还刚硬的男性象征,已经冲入她的体内。
她膛大目。
原本那麻掉的双腿开始剧烈的发颤。
鲜红的血花,染红了他刚硬的尖端,沿着她的大腿惝下。
一滴又一滴。
滴滴答答,代表着对任何女孩来说最纯真最宝贵的东西一点一点在流逝。
这撕裂的剧痛,让她绝望,愤怒、痛苦地撕吼溢出她的唇畔,但是,少年的反应,却是象饥渴许久的兽,更加的灼热,更加的来势汹汹。
他一鼓作气,连连推进——
而痛楚中,恍恍惚惚的唯朵有一种错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象是死掉了般。
她才十四岁,含着金钥匙出生,总是高高在上,又怎知外界风雨、世事如霜。
她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遭遇这样非人的侮辱?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的躯壳在颤抖,整个人被颠晃得神志不清,她的眼泪无声地流淌着。
与笑相同,她很少哭泣。
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从小到大,她都鄙视身边把眼泪当成武器的女孩子们。
只是,为什么,现在,眼泪象掉了线的珍珠一样?但是,她的眼泪成不了武器,那又粗又硬的东西继续在她的双腿间悍然出入,那份过度的痛楚,让她全身倦缩,不能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被撑得几乎快变了形。
终于,几下凶猛的冲刺,让少年步入了(快)感的顶峰,那在她体内的起伏开始变缓,直到停止。
一股“火”涌入她的体内。
少年重重松了一口气,松开她,翻开身的时候,他灼热的体温终于降了几分。
散发着霉味的仓库里,彼此的脸,依然如此模糊。
他(喘)息着、(喘)息着,好久好久才能微微平复。
“老大,你快开门,我们来救你了!”仓库的木门被拍地砰砰响。
寂静的夜,那叫喊声突兀到如此的心惊肉跳。
他一惊,伸手猛得扯掉蒙着她半张脸的眼罩,借着那透入小窗的月色,他们看清楚了彼此的脸。
他整个人僵化。
……
那激烈到万马奔腾的音符,那仿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般的刚烈,从她指间弹泻而出。
她的指间一顿,音符象夜风凉凉,凄凄冷冷的街上,孤独而无声的哭泣。
在那翘首等待的中年人脸色一变,急忙奔向舞台中央。
“乔唯朵,你发什么神经,我们俱乐部需要的是抒情悠扬的音乐来提高格调,不是要这种战斗机一样的声音!”中年人冲着她低吼。
他在等一个重要的客人,可不能因为她的失礼,害对方对他的俱乐部没有信心!
乔唯朵一惊。
她从自己的世界惊醒,象是猛然才发现今朝是何夕,她的指间急速一弯,那音符变得异常柔软,像是情人的窃窃私语,贴切着周遭静雅的环境。
她其实,不适合弹这种软趴趴的曲子,她的家庭音乐老师曾经批评,说她无论如何弹奏,都从音乐里听不出来任何柔软的感觉。
对于钢琴,她不是有天份的学生,琴技马马虎虎。
当初苦练多年,只是因为父母要培养她高贵的气质,现在,她感激父母,是他们的坚持,让她多了一份谋生的兼职。
“乔唯朵,你不是很需要钱?上完班,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我介绍几个有钱的大老板给你。”老板压低声音,对她道,“上次来过的那个陈局长,一直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呢!”
老板当初之所以聘请她,看中的当然不是她的琴能,而是她的长相。
乔唯朵不苟言笑时,有一种冷艳之美,高佻纤细的她就像天生的高档品。虽然,贫穷让她象一株开错了地点的百合花,衣服也不再光鲜,但是,骨子里的气质却是无法遮盖的。
很多男人会为她的这股气质而投射、停留目光。
最近俱乐部的生意很冷清,客人极少,老板的心眼又变多了。
“老板,请问那几个所谓有钱的大老板还有陈局长,是不是和你一样,有妻有女?”每次演奏钢琴的时候,乔唯朵总是挺直腰锥,即使她已经不是骄傲的公主。
“乔唯朵,你今年都27岁了,趁还没变成烂残渣,快点找个好码头,别再眼光这么高,要求这么多!”清楚她经济状况的老板,凉凉道。
她的眼光很高?
“我对男人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有钱,第二,未婚。”前者是需要,后者是坚持。
“我不嫁穷男人,同样不做第三者。”至于其他什么瘦的、胖的、矮的、丑的,她要求都不太高。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老板气极。
在老板吹胡子瞪眼中,她的回应,只是平静、淡然继续弹奏。
她有很多份兼职,在这间俱乐部弹钢琴,是比较固定与长久的一份,所以,老板偶尔有点喜欢拉皮条的小缺点,她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随便你,是你自己错失往上爬的机会!以后,穷死饿死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们俱乐部也快经营不下了!”对于她的不识时务,老板怒然拂袖。
那悠悠扬扬的音乐,在淡淡的月色下漫开,只是轻扬之中加了一丝叹息。
唉,俱乐部的情况确实很不妙,未来可能会少了一份固定的工作,那让她整个人又开始没有安全感了……
她背对着的方向,有一个高大身影步上台阶,一步一步从一楼拾阶而上,靠向她的位置。
“邢老大,您可来了!”老板热情地迎向前,夸张的喧切,“您来了,我们俱乐部就有救了!”
而那高大的身影,顿住脚步,他的反应有点冷、有点淡,“别说的我象救世主一样,我只是一个‘大耳窿’。”这些人,刚求他的时候,都一副热切的样子,躲起债来,人见人憎,避他如瘟疫。
“邢老大,您说笑了,谁不知道温城这个圈子里您可以算资金最充裕,势力最大、人面最广,黑白两道都有路子!里面请,我们详谈一下关于私人借贷……”一些话不好在公众场合商量,老板为他在前面开道。
那冷硬的嗓音,如此陌生。
配着她此时弹奏的悠扬曲目如此的不协,唯朵认真专注着指尖下弹奏的曲子,抬眸间无意中目睹着老板连连回首,用很热心的笑容引领着男人走向最里面的隐蔽包房。
而那男人,始终背对着她。
他的背影好高,目测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
这是她唯一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