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这种地方,她从来不去,所以,温芯的话她不必理会!
因为,每个人,都是不甘心。
她、邢岁见、陈温玉,甚至温芯。
乔唯朵回到家里的时候,整个屋子,很黑,很空。
“啪”她点亮灯光。
邢岁见不在。
明明这几日,他都下班得挺早。
心,开始翻腾。
她定了定,去女儿的房间,小弄已经早早睡去。
明天是女儿第一天入校报到日,她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次小弄的书包,确定该带的都带齐了。
接下,小弄会有几天的军训日,吴特护也将完成任务离职,这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望着小弄熟睡的脸,她坐在床边,一阵发窒,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个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其实,她害怕寂寞。
坐立不安。
缓缓地,她终于起身。
与其这样不断猜测,不如直接去酒吧看看!
……
“温玉,你喝太多了。”邢岁见蹙眉。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温玉这么能喝。
从他被约来到现在,她就是一直一边喝酒,一边默默流泪。
他眼里的温玉,虽然是个女人,其实柔韧的性格甚至比一些男人还要坚强。
“别喝了,女人家喝这么多象什么话。”他夺过她的酒杯。
“阿见,你很保护我,虽然,我其实比你还大五个月。”温玉醉眼朦胧,“和客户出去,他们灌我酒,你总是会帮我顶着……”
这早出生五个月,一直是她的内伤,让她不敢象那些小妹妹们一样总是大胆的把“我爱你”“我一定要追到你”此类的话挂在嘴边。
可是,是不是就是因为她顾虑重重,所以她只能向那个“小妹妹”屈服?不!她不甘心!
她一直坚信,自己才是那个最后能站在邢岁见身边的女人!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比我大好几岁,也是个女人,喝多了容易吃亏。”他淡然回答着,持杯仰头饮尽她杯中剩余之酒。
明明知道他只是天性不拘一格,但是,陈温玉还是为他们两人的间接接触而颤粟。
“阿见,你还记得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吗?”陈温玉问他。
他认真想了一下,“16年?”
“不,是17年多八天。”陈温玉报出准确的数字。
“是吗?那真的好久了。”邢岁见淡淡扯动唇角。
他今天的情绪很糟糕,实在不想玩这些数字游戏。
他也跟着替自己倒了一点酒。
“我记得那时候,小胖刚上初一,你在校园里已经无人不识,小胖很崇拜你,总是东一句“老大”西一句“老大”念叨个不停。”
他也记得,那时候他和小胖还是不同年段。
“小胖从小就不太聪明,性格很憨,我爸妈也从来不期待小胖能有大出息,只要不干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坏事就行!那时候,我多了几分心眼,还偷偷去打听了一下你,听说你是坏学生,我吓了一跳,真怕自己的傻弟弟跟着会学坏。”
“对于你们这种优生来说,我本来就是一无是处的坏学生。”他无所谓的承认。
温玉以前还是六中的才女,和某人一样……根本是两国的。
“怎么会,你很讲义气,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弃兄弟,你比我身边那些虚荣的男同学们好太多太多。”
他沉默,因为,他怕谈下去会触及不该谈论的话题。
“老大,你知道我第一次象这样喝醉酒是什么时候吗?”酒吧晕暗的灯光下,温玉醉熏熏靠在他肩膀上,侧过眸,含泪问。
他皱皱眉头。
他们一群兄弟们喜欢喝醉酒东倒西歪的,但这还是温玉第一次大胆的借酒装疯。
“有一年暑假,我们一群去洞头,在沙滩上一边喝啤酒,一边谈天玩耍?”他的圈子里,温玉是唯一一个能加入的女生。
温玉和他同龄,同龄的女孩心智上比男孩成熟很多,他多多少少能猜测到点她的小心思。
但是,有个姐姐能这样维护自己的弟弟,也无伤大雅,而且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质疑过他是坏学生,无所谓的心态下,他睁只眼闭只眼,她想跟,他也不反对。
接着,后来熟起来,很多活动大家开始习惯有温玉的存在。
他们一群男子汉心都比较粗,那些细致的活谁也不会,而温玉总是无怨无悔地做着后勤工作,替他们省了很多烦心琐碎事。
现在也一样,这么多年,温玉帮了他很多。
“不是,是知道你出事。”温玉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邢岁见僵默了。
过往的一切,他不想提。
“听到你和乔唯朵发生关系,看着你被判刑,我的心好痛。”他的脖子被搂住,有灼痛的水光滑落他的脖间。
温玉在痛哭。
这样痛,不光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无辜入狱,还有——
不用多说,邢岁见已懂。
“你知道吗?我后来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不和小胖说话。”她喃语,“小胖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学校废弃的那个小黑屋呢——”
“我们几个人喝醉了,或者出丑了,都习惯性喜欢到小黑屋里躲一下。”不关小胖的事,当时是他让小胖把他送去小黑屋,后来才会出事。
“可是,如果小胖那天通知我,或者小胖是把你送到我的房里……”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喝醉了,别傻了。”他淡声打断。
但是。
“阿见,是我傻吗?真的是我傻吗?”温玉追问,“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他反驳不出来了,不可否定,他不讨厌陈温玉,如果那天是这种情况,确实一切都会不一样。
有了那空白的十年,他会继续升学或者辍学在社会上继续游走,而温玉继续考大学。但是,他们身份会不同。
温玉会是他的女朋友。
接着,毫无疑问,两个人一起创业、结婚、生孩子。
他人生的道路会平坦很多,虽然,有点……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