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期开始!
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公司,自那一日以后,乔唯朵和邢岁见两人仿佛王不愿见王,彼此不再多说过一句话,完全拿对方当隐形人看待。
事实上,乔唯朵请假的状态多过正式去公司,而且,她很刻意的在避开陈温玉。偶尔避无可避时,即使两个女人遇了照面,也仿佛心照不宣般,都很刻意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这件风波的平静落幕,让她觉得安静到很诡异。
而更奇怪的是,陈温玉只要有机会就会盯着她发呆,不,正确的说法是,盯着她平坦的腹发呆。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她匪夷所思。
她打算尽快找到新工作,早点摆脱这种困境。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妈妈,我想吃冰淇淋。”小弄眼巴巴望着冰箱。
“只可以吃一点。”她叮嘱。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招聘一版,大猫磨噌着她的腿,她揉揉大猫的虎额,仔细地翻报,同时,她再一次抬眸看了看时钟以及大门。
邢岁见每天还是很晚很晚才回家。
而且每一次回家时,他神色都有点疲惫,好象被什么事情困绕、纠结住了一般。
她想,他应该是很忙很烦吧。
“我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她记得,那天她临去前,亲耳听到他对陈温玉道歉。
这几天,他应该都在忙着哄慰陈温玉,以防后院失火吧。
家里只有筒状的冰淇淋了,小弄端着整桶冰淇淋,挖了几口,然后递到她唇边。
“妈妈,我们一起吃。”
她摇头。
最近她的胃有点不舒坦,以前也一样,她只要压力太大,就会犯胃病,冰的东西一下肚,整个胃就会缩成一团。
房子里传来开锁声,她整个人身子一紧。
沉稳的脚步迈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酒气。
她微微颦眉。
“爸爸,你回来了呀!”小弄高兴地跳下沙发,迎向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
她没有回头,手里依然专心的翻着报纸,只是她再也无法专心报纸上一行一行的小字。
他没有与她招呼,她亦然。
“爸爸,你又喝酒了!”小弄捏鼻子。
他抚抚小弄的头发,“应酬,喝了一点。”
最近他的应酬好象突然多了很多。
他脱鞋,为了保持平衡,他把自己坐在楼梯口。
看来,他喝得应该不止一点点而已。
客厅电视上的晚间新闻里,正在播放最新新闻,一家鞋材有限公司宣布停工,工人在鞋厂门口集体讨要工资,劳动局正出面解决中。
“爸爸,吃一口冰淇淋吧。”小弄亲热地倚过去。
大猫也想跟过去,心神不宁的唯朵脚一勾,把大猫给制住了。
“好。”他回过神来。
“爸爸喜欢什么口味?”小弄捧着双色冰淇淋问。
小弄还在那个喜欢与讨厌的调查中乐此不疲。
“都行。”其实,他不太喜欢吃冰淇淋。
“小弄喜欢香草口味。”小弄皱皱眉头。
可是,香草冰淇淋所剩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分配极不平均,剩下还有超多的巧克力,“我吃巧克力。”
闻言,小弄眉开眼笑,赶紧勺了一大口冰淇淋给他。
“爸爸,我最近有很乖,你在的时候,都有把大猫锁起来哦!”小弄居功。
他点头,吞下冰淇淋。
小弄又勺了一大口。
他满嘴都是,但还是又吞下。
“好了,小弄,你该去睡觉了。”她淡淡出言。
这温情的一幕生生被破坏,小弄不愉地撇唇,但还是乖乖起身。
“等等,把这个给你妈妈,让她替你选出一所学校。”他从公文袋里取出一叠资料。
九月了,小弄该入学的问题,迫在眉睫,今晚,他终于成功落实。
领命的小弄,急忙奔向妈妈。
乔唯朵有点吃惊。
对于小弄入学的问题,一天拖过一天,她就是拉不下身段请他帮忙,现在离中学报到日越来越近,她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准备直接按着户口本就近入学。
他拿回家的是三份资料,她和他的母校、封闭式外国语学校、第六重点中学。
“你去问问他,这些学校真的任我挑?”她扫了一眼楼梯口的位置。
小弄急忙跑向他。
“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她怀疑我连这点能力也没有?”他冷淡回答。
改方向跑跑跑。
“不是怀疑,而是怕空欢喜一场,我不能拿小弄的前途开玩笑。”
跑跑跑。
“说到底,不就是不信任?!”
又跑跑跑。
“随便他怎么说,封闭式外国语学校吧。”她合上资料。
对她的选择,他有点意外。
“小弄,你问她,为什么选这一间?一选下来,最多一周才能见你一次,她受得了吗?”
“你告诉他,受不了也得受,望女成凤,这就是我的心情。”
“你问她,为什么不是我和她的母校?”
“你让他自己想想原因。”
收到传达后,他沉默了下。
她是怕见到熟人?
“我个人觉得第六重点中学更适合。”
“你告诉他,第六重点中学里的都是精英,我怕你成绩跟不上,压力太大反而起反效果。”
他蹙眉,“小弄,那件事情你想起来了没?”快开庭了,如果小弄还是无法面对恐惧与阴影,没有办法在法庭上指证宋斐然。
果然,小弄面露惧色。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小弄,我对你有信心,你问她,为什么看扁你!”对于宋斐然她几乎只字不提,不给女儿压力,她是准备姑息养奸?
小弄跑得吃不消了。
“老爸,老妈,你们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沟通要不要看扁我的问题,好吗?”来来回回传话,让她的体力不行了,他们还是看扁她吧。
沉默、沉默、他和她都是沉默。
谁也不愿意放下骄傲迈出第一步。
“算了,外国语学校就外国语学校。”这三间学校他本就已经精挑细选过,每一家都各有千秋。
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
而她,又在楼下僵坐了一会儿。
她又心神不宁地看了会电视。
客厅的灯都熄灭了,吴特护也带着小弄入睡了,她才慢吞吞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楼梯。
到了二楼,里面一片漆黑。
黑暗里,她换下衣服,正在伸臂准备套上睡衣时。
臂被人制住,她僵住一动不动。
一股淡淡的酒气从后袭来。
她阖目,清楚是谁。
因为,虽然是冷战期,但是,每日这一环节,几乎夜夜上演。
果然,她打横被抱住,狠狠被摔进了床塌上。
随之一个结壮的身躯覆上,她被压进了床垫里。
骤间,她的吐纳之间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肤上都是他灼人的体热,唯朵的呼吸开始不顺畅,她移开了眼光。没有任何前戏,没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横冲直入,如火焰般的纠缠,象征服与被征服之间的战役,开战了。
很疯狂。
仿佛经历着狂风暴雨般的疯狂席卷着她。
只是,没有任何交流的欢爱,很空泛很空泛。
……
天旋地转的火热后,一室又陷入了宁静。
她全身被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定定地躺在原位。
卧室内,窗边的位置,有一点火焰,划亮黑夜,暗红色火光牵引出淡幽的烟味。
她颦眉,最近她常闻到烟味。
她懒得说什么,手摸索着抽屉,摸索着。
窗边的他,一直在抽着烟,冷默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摸到了药瓶,但是,手一滑,药瓶落地,滚到了几米处,她收回臂,懒得下地,疲惫的放弃。
太累了,今晚应该会睡得着吧,还是别吃药了。
他迈向她,蹲身长臂一伸,将捡起药瓶递给她。
唯朵一声不吭,打开瓶盖,倒出胶囊,混水吞下。
……
他捏灭了烟,上了床。
她背对着他。
两个人继续沉默无语。
……
早上起来的时候,乔唯朵觉得倦怠感还是很浓,(乳)房莫名的肿胀,头晕,还有点恶心。
“妈妈,爸爸让我来问你,你今天去不去公司?”小小传话兵又跑上楼。
她疲惫地摇摇头,全身说不出来的难受。
小小传话兵领命跑下去,又跑上来。
“妈妈,爸爸问你是不是很想睡觉,是不是很恶心,如果有哪里不对劲的话,他带你去医院看看。”小小传话兵照本宣科。
她又摇头,“告诉他,不需要!”
小弄正想又跑下去传话,但是,跑到一半,她转过身来,很敏锐地问,“妈妈,你是不是怀孕了?”所以爸爸才会问是不是很想睡觉,很恶心?
小弄这一点,乔唯朵整个人都僵化了。
她的大姨妈好象真的迟了三四天还没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