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哀嚎声在他的四周响起，满身是血的人出现在他的四周，是那被他所杀的姑娘。

“为什么，为什么？”脑海中不断飞进这几个字，到底是为什么？江曲的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厌雪，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厌雪。

想到这里江曲听见一道轻雅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江曲，醒醒，醒醒。”

越见江曲眉头越皱越紧，厌雪唯恐他陷入梦魇，想要摇醒他，却怎么也摇不醒。

怎么办？厌雪几乎要急哭了。难道真的要她去求雪雁？不，她不能让江曲见到雪雁。万一他见了雪雁知道雪雁就是他原本爱着的人，那他还会爱着她么？

“江曲，你醒醒。”厌雪声声的呼唤让江曲从噩梦中恢复了过来，睁开双眼便见厌雪担心的双眼。

“我是怎么了？”江曲有些迷茫的望着厌雪，他怎么感觉自己有些虚弱。

“你做噩梦了。”见他醒来厌雪忍不住抱着他亲吻起来。

“噩梦。”江曲想了想，闭上眼便是梦中的那一幕。是的，他怎么忘记自己的在梦中犯下的罪行。

“嗯。”厌雪点点头，抱着江曲的手突然间又变得透明起来，连带的人也在虚与实中交换。

“厌雪你……你怎么……”江曲神情一呆，望着厌雪此刻身上的变化，难道那颗人心有问题？竟不能让她拥有实体？

“一颗心根本不够，要让我保持实体要十颗心。”厌雪苦笑的望着江曲，她不想为难他。

“十颗心？”还要再杀九个人才能让她彻底变成人？还要牺牲九个人才能换她一个？

江曲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九条性命，不是儿戏，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伤害了那些人。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是个喇嘛却还要你犯杀戒。”厌雪将他的挣扎看在眼底，一如当初文成公主在面对着进藏和想念家乡中徘徊挣扎一般。

“不，是我自愿的，厌雪，我已经不是喇嘛了，离开塔尔寺之后我就不曾再想着回去。我已经没有了师父，没有了朋友，我只剩下你了，我只剩下你了。”江曲喃喃的低吟让厌雪心中一紧，仿佛在滴血般难受。

“江曲，江曲。”厌雪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回应他的感情，他要的自己给不起，真的给不起。莫说天长地久，就是指一天她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时间。

“我不能失去你，我已经堕落了，就让我一次性堕落到底吧。告诉我，剩下的人哪里可以找到？”就算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他也不后悔，只要一世，只要拥有一世就够。

江曲的眼中带着半分的满足半分的凄凉望着厌雪，对他而言，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只剩下了厌雪。

“江曲，就算是地狱，我也愿陪你坠落。”上天下地，不管他去哪里她都陪着他去，哪怕是无间地狱她也愿意去。

“厌雪，有你这句话，江曲就算是死也值得。”孤独的人唯有孤独为伴，此生此世他认定了厌雪不放，他要娶她为妻直至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