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念经我就让他念，不然的话他理都不理我。”在普寻的面前，慕天临根本不需要摆出皇帝的架子。对普寻来说，他只是一个凡人，而普寻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由佛变成凡人的神人。

“你可以恢复女儿身。”已经可以确定慕天临就是一姑娘家，普寻对他的态度自然有所改观。

“我说普寻你是真的不了解朝廷，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木头脑袋。”朝廷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这里面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有的只是阴谋家。想他当年和三皇子力争天下的时候，如果不是手段够狠，今天死的就是他。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恢复女儿身？有这个可能么？慕天临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寝宫之中传来红袖撕心裂肺的叫声，普寻心神一散，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慕天临则是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望着他。“生孩子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看皇妹的样子，估计还早着。”

三个御医，四个稳婆，普天之下可没有哪一个产妇有这般待遇。如果红袖生不下来，或者……哼，哼，他就砍了那些人的头。

“阿弥陀佛，南无药师……”普寻不想去搭理慕天临，依他来看这冷血的女人虽不算自私，却也只为自己着想。

“驸马，你已经还俗了，能不能不要念经。”慕天临摇动着扇子，斜了一眼旁边絮絮叨叨念经的普寻。见他不理自己，似乎有些自讨没去。

“我想问你一事，当初洛哲云丹对付倭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下旨派兵环卫。”想到莆仙镇上死的人，普寻对慕天临自然就没有任何好感而言。

“派兵？”慕天临皱眉一皱，似乎在回想这件事。“你说的是莆仙镇上的事？”

“难道不是？”普寻厉声道。

“难怪你一直以来对我都是这么冷淡，原来……哼，试问你对朝廷了解多少？当年我和三皇子对战之时，死状惨烈的士兵不知繁几，莆仙镇上那群流寇才几人。你可知道就在莆仙镇出现流寇的那段时间里，北方的那些猛虎挥师南下，死在战场上的有多少人。哪个没有父母，哪个没有妻子。如果我派兵去缴那些流寇，北方那些敌人乘乱而下，死的又有多少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狠心是干不成大事。

普寻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沉默了下来，他的确不了解这些。就算在灵山修行，望着世间的一切，也只是看到美好的一面，对于百姓疾苦他根本体会不到。

“但……每个地方都应该有军队才是。”海边也是边防，没道理朝廷不训练士兵。

“军队？哼，我和三皇子争斗那下，调动了多少军队在暗地里争斗。如果不是我和藏地的博克多关系好，你认为今天坐在这里的还会是我？三年前国库早已空虚，你现在看到的繁华景象也是这三年来慢慢积累起来。”在这其中的心酸有几个人知道，普寻以为他四年前为什么会让陆逊去处理洛哲云丹的事，又为什么会执意要杖刑谢诗韵，这一切都是在博克多的授意之下。如今不派兵一方面是北方的势力，另一方是他相信洛哲云丹有能力对付耿清。就算洛哲云丹现在死了，他也不相信洛桑仁钦没有办法救他。

想要斩断尘缘的一个办法，就是死。让洛哲云丹死，他才能以另一个身份活下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