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悉昙无量，卓玛小姐，这荒芜之地，要偷腥恐怕也十分不易。不过要说偷腥，这里除了……某人之外估计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吧。”扎桑转头望向耿惟卿，见他专心的在拨动着食物。

江央卓玛冷冷哼了一声，她有说他们偷腥？

“咳，这香是之前一位供养者送的，夜里青海蚊子多，这香可以驱蚊驱虫。”耿惟卿轻咳一声，知道江央卓玛不是这么容易就生气的人。

“原来是驱虫用的，我还想万一让人闻到这香味，还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的以为。”江央卓玛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耿惟卿将风干的肉片切成薄片。

在青海呆久之后的人就会发现，长时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蔬菜。

这里属于高原地区，气候根本不适合种菜。只能将一些牛肉等挂在门前风干，等到一定时候取下来食用。

这种风干的肉适合长时间在野外活动的人，耿惟卿等人离开青海寺之后，走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所吃的干粮除了风干的肉之外就是青稞做成的面巴巴。

转经的旅途是一件很有意义的苦差事，江央卓玛想起母亲曾经教她唱过一首歌。

轻轻的声音随即从她口中逸出，“那一刻，我升起了风马，不为祈福……”

第一次听见江央卓玛唱歌，耿惟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首歌，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索朗和扎桑听着江央卓玛突然唱起的歌，思绪渐渐飘远。

这首歌，曾经是一首诗。在江央卓玛的母亲还是她这年纪的时候，她在刑场上说给洛哲云丹最后的遗言。没想到现在再从江央卓玛的口中说出，让他们心里头产生许多的感触。

江央卓玛的歌声还没有唱完，从远处骑来数十匹的马，声音之大惊动了四周不少朝圣的百姓，纷纷跑出来看看是发生什么事。

耿惟卿从坐着的地上站了起来，转头望着那群飞奔而来的人。

在月光下，江央卓玛看清了马背上的人影，一个个穿着官兵的服饰。他们是兵？

江央卓玛皱起眉头，和逍遥子几年的游荡让她知道在青海这个地方，时而会发生一些来自官兵与当地土司火拼的事情，就不知道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兴趣知道这些官兵究竟是为了什么，江央卓玛坐了下来。双眼正期待着耿惟卿会将手中的肉干给她时，却见他呆呆的立在那里，口中喃喃着一句，“逆时针行走，不祥的预感。”

逆时针？不祥？江央卓玛有些不太明白。

等她转过头去时，那群马蹄声已经在他们周围停了下来。

江央卓玛的眼前是一个骑着一匹白色俊马的年轻男人，他的打扮完全做汉人的打扮。

“悉昙无量，施主是……”耿惟卿不待那人开口便问道。

“你就是索南次仁？”年轻男子并不答话，反而质问耿惟卿。

“是的。”耿惟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样的阵式太过习惯，竟然没有一丝的畏惧。

“来人，给本将军带走。”一句如同雷打的喝声，让江央卓玛顿时心生不悦。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着他？”江央卓玛拦在耿惟卿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让别人带走她家相公。

“你又是何人？可知道阻拦者死？”年轻男子不悦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江央卓玛，诧异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竟然会和三个中年喇嘛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