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央卓玛的东西并不多，一个人便轻而易举的将东西收拾好搬了新家。

原本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搬了家有没有人来祝贺也无所谓。才在这样想的同时门外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江央卓玛皱起眉头看着那抹身影走近。

“卓玛姑娘，索朗有事想和姑娘一说，不知是否方便。”索朗的年纪比洛哲云丹还大，按照年龄来算他也快四旬。

她是个聪明人，很快猜到索朗来者不善。“索朗大叔有事商量，卓玛自然应承，但不知索朗大叔打算在哪里商量。”

“就在这。”索朗自顾自的坐下来，对他而言江央卓玛是犯戒的事实，但同时身为他的女儿又是索朗所要帮助的对象。这样矛盾的心理充斥着索朗的思想，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央卓玛破坏索南次仁的修行。更何况如果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事，莫说寺中的铁棍喇嘛不将她打死，索南次仁也可能被终身监禁，一如当年她的父母一般。

江央卓玛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事情，转头倒了一碗隔壁大婶送来的酥油茶送到索朗的面前。“索朗大叔想必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索南次仁对吧。”

直接呼唤耿惟卿的法名让索朗心里有些不舒服，到底他还是雪歌寺的活佛，是她的长辈，她怎么可以直呼其名。“卓玛姑娘已知，那就应该要想好后果，当年你的母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仁波切着想。他若犯了戒，罪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索朗大叔来此就是为和卓玛说这件事？”江央卓玛抬起头，此时此刻的她感觉有所不一般，一点都不像个十六岁的女孩。她的眼睛明亮清澄，仿佛充满无限的智慧。在她身上索朗感觉到一点，她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看来自己真的不能被她纯真的外表所蒙骗，也许她并不像是一般的人。

“卓玛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仁波切已经修行将近二十年，心境也渐修菩萨界，姑娘难道要因为一己之私而使他的修行毁于一旦？”

毁于一旦？她自然是不想。到底耿惟卿的心还没向着她，到底他还是个和尚。

“这件事我自有想法，但有一点我想问索朗大叔。”

“请问。”索朗瞧见她脸上那抹落寞，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有一天雪歌寺真正的活佛回来了，你们将如何处置他？”洛哲云丹的灵魂已经转世，十三年的时间那孩子也有十二岁了吧。

“卓玛姑娘是什么意思？”真正的活佛？那不就是洛哲云丹，她的父亲。可是她的父亲不是已经离开雪歌寺这么久，而且随她母亲去云游，又怎么会回来？

“一山容不下二虎，索朗大叔，如果有一天真正的活佛回来，只能容下一个人之时，你会选择谁？”江央卓玛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索朗的耳边回荡。

真正的活佛？只容下其一？那他会选择谁呢？索南次仁是博克多亲封的活佛，他才是正统的活佛。可是真如同江央卓玛所言，那么到时候的选择就不是他一人能定的。

“卓玛姑娘，你真的喜欢索南仁波切？”索朗突然问出一句话。

江央卓玛微微一愣，喜欢么？好像有点。不是出于师祖所言的依靠，也不是出自谢诗韵所说的人情，而是那抹脆弱的眼神。

“如果你真喜欢仁波切的话，我不妨将以前的往事告诉你。”如果到时候非要做出选择，只怕索南次仁会成为活佛之争的牺牲品。

索朗既然要说到往事，江央卓玛自然乐意听，尤其是关于耿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