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一点头,默然半晌,静静的与辰王沿着缓缓步行。黑夜绵延辽阔,我忽然觉得这条路那样长,那样长,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了。
我已经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了,微微有困意,但牵挂着辰王的伤势,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怎么也不肯合眼。
这座山神庙已经不是昔日里记忆中的模样,像是荒废了许久,残垣断壁,庙中的山神像都没了踪影,但好歹可以避雨,我缩在他的怀里,他问道:“冷吗?”
轻轻打了一个喷嚏,本不想让他忧心,他道:“怎么了?”
“我听见外头雨好像小了些。”小雨打在殿外花叶上,清脆的沙沙作响。
我呆呆的望着身侧,辰王刚才点燃的火堆,身上湿濡的衣裳贴着身子甚是难受,他亦抱着我,含情脉脉,越抱越紧。
“你有心事?”
我微微摇头,“并没有。”微蒙的橘红火光里,长发如一匹黑稠贴在他臂上。
“不许对本王说谎。”
侧过脸去靠在他胸前,他的里衣的衣结松散了,露出胸口一片清凉肌肤。我抬起手慢慢替他系上,“王爷,我害怕。”
他的口气淡淡,“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王爷今晚待我这样好。我……”声音渐次低下去,几乎微不可闻,“我怕明日醒来恍然一梦。”
他的声音微微透出凌厉:“看来真是让你闲了,小脑袋瓜子越来越会想了?”
“没有。”心中颇觉酸苦,可是这话不得不说,终于也一字一字吐了出来:“先有温兰,后有齐国公主。”
揽着我身体的手松开了几分,目光轻漫,却逼视着我。
心下一片黯然,如同屋外暴雨如注,慢慢才轻声启齿:“王爷,阿玺不喜欢他们,王爷也可否做到远离他们。”
“王爷?”他轻哼一声,喉间有凉薄意味,那样凉苦的气味。他突然一吻盖在我的唇上:“我朝的王爷自然是做不到,但阿玺的夫君却可以做到。”
我颇为感动,泪如雨下,喉咙里半晌卡出两个字:“亦尘。”这好像是第一次我这样唤他。
许是起风了,庙中重重的长帘软帐轻薄无比,风像只无形的大手,一路无声穿帘而来,帐影轻动,火堆亦微微摇曳。“阿玺今年十七岁了。十月初九的生辰。十岁那年患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你的小命!十二岁那年与莞颦公主打架,打得莞颦哭的稀里哗啦像父皇告去,十三岁便会骑马......”
我竟不知道他知道这么多,他似乎带着我,回忆一遍儿时的时光,心下感动不已。而他过去的每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
他的手一分分加力,脸颊紧紧贴在他锁骨上,有点硌的疼。他阖上双目,良久才道:“唯有你。”
我亦闭上双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七月初七,二十一。”
“二十一?王爷比我大四岁呢。”
他似乎像中了魔咒一般,面无神色的闭着眼念道:“七月初七。”
“啊~真巧,居然生在七夕节那天。”
“七月初七。”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我,我脑子里轰然一响,片刻有些尴尬,试探低声问道:“明日是你的生辰?”
“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应该是今日。”他一手撑着头靠在墙上,一手将我拦在怀里,细细的打量着。
我一时有些难堪,作为他的妻子,我竟不知他的生辰,还要他自己告诉我。
虽然意外,只要他没有在说话,也就松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慌乱的说着:“祝王爷福寿绵绵......”
他突然打断:“礼物。”他的手探到我的眼前。
“嗯?”
“莫非你不知道本王的生辰快到了?到今日了还两手空空?”他气定神闲,似乎像在看我的笑话。
我一脸窘态,两手绞着袖口,在他目光灼灼下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我扬起明媚的笑容看着他,看着他黑眸中映着自己。
“礼物!”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像个小孩一般,似乎还带着一份撒娇。这个妖孽辰王还真会找我的难堪。
“你等等。”我把自己上下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身上带了什么稀罕的宝物,僵着身子便道:“你看吧,我什么都没有。”
这话一说完,我便打嗝!我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撇头不在看他,双脸唰的一下红了!
怎么又像小时候一样,紧张的时候会打嗝了!
我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嗝!慢慢的在地上蹭一蹭离他而去。
他轻易的又将我捞回他的怀中,脸色挂了一抹笑意,我偷偷的瞄了他几眼,憋着嘴,又打了一个嗝!
他意外的附身上来,用指尖点住了我的嘴唇,“这里有个压力点,按下这里的话,打嗝就会停止!”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办法,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迅速放大的脸,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轻佻的笑意,他从哪里想出这些虚假的东西?“你很擅长这些呢。”
他颇为认真的揉了揉我的嘴唇,道:“阿玺,擅长自言自语呢。”
我想躲,却逃不掉。
我咬着唇,软绵绵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偷瞄了几眼,听着屋外的大雨铺天盖地的下着,他笑意越发的浓烈,然后点了点我的双唇,我撇头而去,他握着我的下巴,凑近我。
一把将我按在他的唇上,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我听到“啪!”的一声儿断了。现在,在干嘛?
他的舌头,滑进嘴里,软绵绵,似乎想要索取更多,我两手悬空,不知该往哪里放,我被他吻得天花乱坠,上气不接下气,才肯放开。笑道:“生日礼物。”
还没等我呼吸几口空气,大手抚在我的头顶,又将我的唇映在了他的唇上,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脑子一片空白,我顿时浑身僵硬起来。他在窝我颈肩处深呼吸了一下。
“你看吧,打嗝停止住了吧。”
好像是这样,我现在在干什么?和......和......不会说话了。差点瘫软倒地,天啊地啊,吓死我了。我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般的完全动弹不得。
他看着我的目光像会灼人一样的令我全身发热,不由自主的伸舌轻舔了下唇瓣。
“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这次,我反攻而上,问道,嗓音似乎和刚才有点不一样,变得更沙哑且更急促了些。
他舔了下唇瓣,才缓慢地点了一下头。“你这小妖精,还真是。”
然后,下一秒钟,我发现自己已被他吻住了嘴巴,而他的吻简直就像疾风暴雨似的既直接又突然。
上一秒我的唇才被他覆住,下一秒他的舌尖已趁我惊愕微张开双唇的瞬间探进,攻城略地,点燃潜藏在内心深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炽热火焰。
与这次比起,上一次根本就是小儿科。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全身血液像是突然升高了二十度,随血液快速的在体内流动,传至全身,也愈来愈炽灼难耐。
伸出手,摸到一片平滑的肌肤,冰冰凉凉的好好摸。我的手攀了上去,从指尖、掌心、手臂到肩膀都靠了上去。好 舒服,贴着他冰凉肌肤的感觉真的好 舒服。
“嗯……”不自觉地轻吟出声,我脸滚烫的埋在他的胸口上,我怎么会?呀~
他似乎受不了,动手扯掉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裳,同持扯掉自己的,让我向后倒躺贴在柱子上,分开我的双腿,再倾身覆盖在我身上。
我一惊,眼睛在一瞬问睁圆,流露出一种疑似掺杂着紧张与害怕的表情。
“别怕。”他轻声温柔的对我说。“只是温婉闺阁与这山野荒庙比起,阿玺不要觉得委屈。”
我摇头,伸出手来搂着他的脖子,哪里比起来,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人。
他呆了一下,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一次,欠的太久。
……
许久之后,他抽离退开,倒躺在我身旁,伸手将我拉进怀里圈抱着。我精疲力尽的卧在他怀里,累的连眼皮都无法抬一下,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他微弱的鼻息在我头顶盘旋而去。
“你的伤还好吗?”我低哑的嗓子说着。
他翻身而起,将我压在身下,没有言语,搂我在怀里,然后再一次猛烈,我有片刻麻木,委实觉得自己不敢问那句话,他似乎好得很,那点小伤口,果然丝毫不会影响他的体力。
现在才发现我的记忆力,如此的好,大婚前嬷嬷交待拿下侍夫的礼仪一点也没有忘。
我磨蹭着,他抚在背上揉捻,我轻呼一声,顿时不知所措。
片刻思绪过后。
我已退为攻,翻身将他压倒,再次引来他一阵沙哑的低笑声。
这个男人真的很过分、很讨人厌!
反身压在他身上后,放慢速度学他挑逗自己的方式,依样画葫芦的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可以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起来,感觉他的气息愈来愈粗重急促,我不理他,照自己的意思一路往下吻去。
大胆的行为让他全身弓直,颤抖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