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我顺手一摸他的额头,天,全是汗。想要去拿张毛巾给他擦汗,却被他拉住了。
“你怎么在这?”他缓过劲了,盯着我。
我努力放柔了声音,怕吓着他:“我来找点东西。你没事了吧?”他刚才那痛苦的样子,实在是吓坏我了。
“有事?有什么事?”他猛然坐了起来,面容凶狠,“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他的手突然使力,将我的手腕箍得生疼!我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却不料——
啪!我打在了他的脸上。我愣住了,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晓忠不说话,只是盯着我,夜色里他的双眼变成了野兽的眼睛,十分可怕。即便是在十年前,即便是在他将我从邢飞他们的手中带走的那个晚上,他也没有如此地可怕过!如果说过去的他还压抑着兽性,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头野兽。
我怕,很怕。想要逃,逃不掉,他已经扑过来,将我压倒在床上,双腿压住我的双腿,双手扣住我的双手,他一再逼问我:“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我挣扎,“你疯了!房晓忠!”
我想跑,他不让,我们就这么在床上打起来。但事后仔细一想,完全是我在打他,抓他,挠他,而他却是一再隐忍,只是想制服我。到了最后,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床上一片狼藉。我没了力气,任由他压在我的身上。他也不再逼问我,压着我喘气,看来也累了。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发出声音:“我……只听到,你在叫妈妈。”不就是和他妈妈有关的梦吗?为什么这么害怕被人知道?
“闭嘴。”他却不让我再说了,捂住我的嘴。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捂着我的嘴?我已经没力气和他闹,猛然觉得身上好冷,这才发现大衣已经在我们刚才激烈的争战中被扯掉,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一场闹完,出了汗,现在凉飕飕的。我别过头,躲开他的手,又扯过几乎要掉下床的被子,想从他身下出来钻进去。
“好冷。”我如愿以偿地钻进了被子里,蜷缩起来,打架真累。
身后的被子动了动,有人钻进来,又一推我:“回你房间睡。”
我不理他:“我累了,不想动,你去我房间睡。”凭什么他刚才那么凶,现在还那么凶?
不再说话了,我打个呵欠,决心要睡在这里,至于他到底乐不乐意,我才不管咧。
有暖气真好,对于我这个手脚冰凉的人来说,最怕冬天睡觉的时候脚不暖,那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即便是在广州,我也要开电热毯,要不就是傅云翔抱着我睡。想念也很暖和,我喜欢缠着他睡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至于房晓忠——也挺暖和。
我沉沉睡去了。
梦里有人在亲吻我,亲吻的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这味道,是晓忠吗?晓忠?别闹了,我可是饥-渴的少-妇,经不起这样的撩拨。他的手真好,真灵活,我要——
“嗯……”我猝然醒来,一转头,房晓忠就在身边睡着呢。
暗暗骂了句粗话,我居然做春-梦了。要命,想念不在身边,我要死了。算算日子,也不是排卵期,怎么会想七想八的?好像,好像自从在房晓忠的手里得到那享受之后,我就有点不对劲了。
没错,是从那开始的。只能说,他手指的功夫太厉害,我总忍不住会去回想——我真够无耻,可是不无耻,就不是我傅兰兰了。对于爱-欲,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切多亏了傅云翔,这是他调-教出来的傅兰兰。
不知羞耻,爱恨干脆,欲望难填的傅兰兰。我总是渴望太多,渴望一个男人对我完完全全的爱,但可笑的是,我总得不到。即便是想念,他也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