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那一笑,倾城,妖-艳,就此烙在了我的脑海中,我又将这一幕转移到了画纸上。
我为自己找理由——崇想念很美,是个美人,我画他,只不过是出于爱画画的冲-动。
崇想念却不肯:“不要。”
不要?我的性子上来了:“为什么?”他不要,我还就偏要了。
他转身背对我:“我没做过模特。”
我支起上身,凑过去和他眼对眼:“你不是害羞了吧?”
哈,他的脸果然又红了,他干脆闭上眼:“随你怎么说。”
我皱眉:“就是画个画而已嘛。”我摇着他的肩膀,他还是不睁眼,我恼了,拉扯他;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不松手,我一泄气,松了手——
咕咚,他摔下了床!
我吓了一跳,爬过去看他:“想念,你没事吧?”
他抱着被子躺在地上看我,很生气:“傅兰兰!”他每次生气了就喜欢叫我的全名。
我跳下床,扶他:“好嘛好嘛,我错了。我就是想画画,你当我的模特好嘛?”心里在偷笑,我就喜欢看他这副鼓腮帮子的小可爱样。
他还是不肯,我没了耐性,指着他:“崇想念,你还欠我一笔账呢!”可不是嘛,他上次推我,差点没把我弄到脑震荡。
一提到这事,崇想念就焉了,无奈:“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我的眼睛一亮,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小正太一听,拒绝:“不!”
我撇嘴:“又不是画正面。”
他的脸更红了:“你还想画正面?!”
这又羞又气的小正太呐,我乐了:“好嘛好嘛,你穿裤子,不过不能穿上衣。”
陈琳说过,麻醉九秒就算休克,心跳九秒就算复活。我没被麻醉过,但我能明白被麻醉的感受——情和爱,美丽的皮相,也一样能够起到麻醉的效果。而能将你麻醉九秒,那将是一副很美丽的情景。
眼前的崇想念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外头打入的阳光正好在他的身上经过,像是流年的光扫过,依依不舍。我手里的笔触到了画纸,像是获得了生命力——从他那里获得。我将他跃然于纸上,我将我的感情倾注于纸上,美丽的皮相将我麻醉。
崇想念,他真是个美人。
他静静地看着我,半张脸在阳光里,半张脸在阴影里,他支起了胳膊,手掌遮住那被阳光照着的半张脸,好让他不被晒得那么不舒服。
我停下了画笔,工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这画上的人显现出一种奇特的神态,一面在阳,一面在阴,像是在预谋什么——我失笑,会有什么预谋呢?
“好了吗?”崇想念问我。
我摇头,朝他走过去,蹲下,手指伸向他的扣子那里——
“干嘛?”崇想念愣住了。
我不以为然:“不用扣得那么整齐,解开了,这样好看点。”也性感点不是吗?
“不要,别。”崇想念别扭起来,想躲开我的手。
我皱眉:“我又不干嘛,就是解开扣子,你躲什么?”
“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不高兴,那天在车子里,我还不是——
我停下了动作,他也停止了挣扎,我们的手指纠缠在一块,像是老树的盘根,解不开。
那天在车子里,他说难受,我用手给予了他释放的渠道。暧昧,淫靡,乱相,狭窄的空间里散发着情-欲的味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改变了。一点点的改变,也能在未来将一切改变,而未来是怎样的,却无法预料。
“阿兰……”想念又在轻轻叫我的名了,他的唇真是好看。
他的唇,有着和傅云翔一样的温暖。
这一次,他吻了我,轻轻一吻,紧跟着就又急促又渴盼,毫无章法。我被弄疼了,安抚他:“想念,不是这样不是的……你轻点……”
他放开了我的唇,很懊恼的样子。我轻抚他的后颈,凑上前,轻咬他的唇,再一点点深-入,教他学会这属于情-欲的一部分的技巧——吻。他像个不谙世事孩子,我则教导着他,也许,他将来会因此完全属于我呢?也许,我能将自己投入于他的怀中,彻底忘了傅云翔。
忘了?要怎么忘?
“阿兰。”想念轻咬我的肩膀,急促地呼吸。
我捧起他的脸,与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