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嘉冲夏既明娇憨的一笑,正想再说什么,却忽听得霄羽在一旁连打了几个喷嚏。
“萧潇,你不舒服?”夏柔嘉问道,一面走了过去。
霄羽对夏柔嘉笑笑:“可能有点着凉了。”
“有没有让大夫看过啊?得快点用药才好。”夏柔嘉关心道。
霄羽不在意地笑笑:“过会儿让青墨去小厨煮个姜汤便好了,喏,这是给你的。”
夏柔嘉接过,却是一个精致的手炉,外面套着的却是皮毛的炉套,看着就让人觉得暖和。
“昨儿晚上我才在想呢,要是现在有个手炉就好了!”夏柔嘉笑道。
“她自小就比别人怕冷,从来都是早早地就捧上了手炉。”夏既明也向霄羽笑道。
“这次回来原说要带上的,却给忘了,你看你这次送吃的也不记得。”夏柔嘉又向哥哥嗔怪道。
不等夏既明说什么,夏柔嘉又忙说道:“不要只顾着说话了,读了一上午的书我早就饿扁了,咱们快点吃饭吧!”
夏既明自然是点头同意,霄羽却面有些难色:“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只想躺一躺。”
要不是和夏家兄妹算得上熟悉,她是不好意思这么说的,像是赶客一般。
那二人自不会与她计较这些,闻言只是关心她的身子,柔嘉更是要让人去请大夫。
“不必了!”霄羽忙拦住她,“我只是有些乏,歇上一歇便能好了,若是不好再请大夫也不迟!”
夏柔嘉也觉出霄羽脸色不大好,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便不放心地说道:“那你好好睡一觉,后半天的书也不要去读了,不行就让青墨去请学堂的大夫过来。”
夏柔嘉回到自己房中便招呼哥哥一起用饭,见夏既明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笑道:“不放心的话,过会儿再去看看呀?”
“什么?”夏既明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少拿我来取笑,我方才是在想案子。”
“你觉得我会信?”夏柔嘉嗤之以鼻,“我倒是不明白,萧潇哪里配不上你了?”
“论样貌,”夏柔嘉放下筷子掰着指头数,“不说万里挑一,百里挑一那是绝对担得起吧?论品性,我虽与她接触不久,但也觉得她待人够真诚,又是知礼知义的;论家世……”
夏柔嘉顿了一下:“对了,还不知道她家世怎么样,不过看吃穿用度也是不凡。但是婚嫁这种事还是要多了解一下这方面……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她的家人什么的?”
夏既明听着妹妹念念叨叨,一直是保持着无奈地苦笑埋头吃饭,听夏柔嘉终于将话头抛给他,便抬头嗤笑一声:“你操心也太多了!”
“那你倒是说说萧潇哪里不好让你看不上,说出来我就不费你这份心了!”夏柔嘉有心激哥哥一下。
“没有,”夏既明摇头,“没有哪里不好,是我配不上她。”
“她家门第很高?”夏柔嘉对哥哥的说辞有些怀疑,“也是,小门小户的也不能进宫选妃……”
夏柔嘉沉思了一下,又沉吟道:“京城之外的高门第……是封疆大吏?”
“不对呀……”夏柔嘉又否定了自己,“现在哪有什么封疆大吏,若是一方知府,那也比你官低一等,你又怎会配不上一个知府的女儿?”
“你就不要乱猜了!”夏既明终于听不下去,皱着眉向夏柔嘉道,“你就只当她已经婚配了来对待就好,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了!”
夏柔嘉一脸狐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夏既明忙掩饰似的扒了一口饭吃,咽了下去才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的事情多了,随便拎出一件案子你就不知道……”
夏柔嘉觉出夏既明的顾左右而言他,只是看他这表情也不像会说实话的样子,便将一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
她要自己去问萧潇,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要进宫伺候皇上?
用过饭,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子家常,夏既明便起身要回城,夏柔嘉起身相送,却问了一句:“不去看看萧潇吗?”
夏既明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柔嘉一眼,径直走出门去了。
夏柔嘉跟了出来,见兄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便紧跟两步低声道:“哥,你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我都定亲了!”
夏既明脚下不停,只笑着看了夏柔嘉一眼:“我又不挡着你,前两日我已经跟娘亲说过了,徐家若是定了成亲的日子就把你嫁过去,不用考虑我。”
“这是什么话!”夏柔嘉急得差点跳脚,“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说……”
“夏大哥!”忽然有人打断了夏柔嘉的话,二人抬眼望去,却原来已经走到了男学的二进院子,刚好碰到了徐文凯。
夏既明正被夏柔嘉闹得心乱,见徐文凯向他行礼,便拍拍徐文凯的肩膀道:“好好读书,明年考取个功名,早日把这丫头娶回家去!”
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倒让夏柔嘉闹了个脸红。
夏既明在山门前跨上马,又回首看了一眼孔氏学堂的牌匾,他也曾在这里读书,也曾暗暗中意过某一位姑娘,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直抒胸臆,那位姑娘就嫁人了。
时隔多年,他突然发现自己再次有了当初那种感觉,只是这次怕是比上次更加的来不及了……
霄羽这一睡下竟是再起不来身了,最近为了关山远的事一直悬着心,寝食难安的过了几日,又在夙夜门前冻了一下。如今心情一松下来,身体就跟着出了毛病。
青墨看着霄羽被烧红的脸慌忙去请学堂的大夫,谁知那大夫却说他不进女学生的房间,但凡病人能动就自己来,不能动就抬着来,总之他是不会出诊。
青墨本就话不多,见那古板的大夫不紧不慢地说规矩,恨不能拔刀去威胁。
“还是快些把你家姑娘带过来医病要紧!”突然有个柔弱的声音传来。
青墨闻言将按在刀上的手放下,这医堂里用布帘隔了许多小小的空间,每一间里都放了一张仅供单人坐卧的硬榻。
青墨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看起来带了病容的姑娘正向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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