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阁。
云清越悠然靠在檀木椅上,指骨分明地敲着桌案,甚是有韵律。他好看的眉微微蹙了,似乎有何等烦心之事。
“阁主……”顾衣白眸子透着些心忧。
云清越挑挑眉:“怎么,现在知道错了?往后还敢不敢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
顾衣白绞着手指:“阁主……衣白错了……”
其实这事说大为不大,说小也不小。顾衣白只是在回阁的路上碰见个惊为天人的公子,那公子的玉佩被人抢了去,这时候他自然是得帮公子夺回玉佩的。
可偏偏那公子是风颂——安瑾容女扮男装的名儿,她知道顾衣白跟云清越是有一腿的,于是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微微调戏了下那纯良的顾衣白。
这么一来二去,便被云清越正好撞见了。
云清越强忍笑意:“说说,你何错之有?”
顾衣白愈加委屈了,头沉得更深:“我,我不该没事找事,去帮那风公子……阁主,我以后决不再犯……”
坐着的男人终是忍不住,笑了开,将顾衣白揽入怀中,附在他耳边道:“你只能是本座的人。那风颂是安瑾容,皇后娘娘还真是有闲情,看来本座是该与皇上提个醒,让他看好自家媳妇莫要出来对别人家的媳妇动手动脚。”
顾衣白面色一红,既有恼怒又有羞涩,挣扎着要离开人怀:“谁是你媳妇……你,你这是信口雌黄!”
“我可没说,是你自个儿要对号入座的。”云清越一边将手臂紧了紧,一边捻起块梨花糕堵住顾衣白的嘴。
顾衣白抿了抿唇,事实似乎的确如此……云清越套路好深!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云清越见顾衣白颓然,眸子里尽是宠溺:“你气什么气?该气的是我,气我连自家的人都护不好。衣白,宁颐方才哪只手碰你的?”
顾衣白不解,眨了眨清亮的眸子,云清越轻叹一声,这顾衣白是真的不能放出去,否则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替人数银子呢。
“貌似是……右手?”
云清越又捻了块糕点送进顾衣白口中:“我好想去剁了她右手,衣白觉何如?”
首先不说你云清越能不能赶上安瑾容非人的轻功,你剁了人家的手,慕北卿会怎么灭你九族都未可知!顾衣白觉着云清越最近似乎闲了些,今儿要剁这个,明儿要砍那个——他昨儿个还说要去找慕子胤秋后算总账。
尽管云清越和慕子胤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觉着……挽月阁明儿个就可以关门了……明年的今日我会为你上坟的……”
云清越轻敲了敲顾衣白的额头:“别把我说的这么不堪入目啊。安吧,为了给你个安居之处,任何事我都能忍。”
顾衣白心下莫名一股暖意。
“我看你是惦记着你挽月阁这么多银子吧……”
云清越唇角一搐,继而勾唇,缓缓凑近,直至二人鼻尖相抵:“银子再多,不还是你的么?”
顾衣白心说这理由真是冠冕堂皇。
此生聚散无时,终有凡尘落定,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