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谬赞了。”他微微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喉。
“上官庄主有没有兴趣同在下比试一下?”站在一旁的羽林郎对他的功夫也是十分佩服。
按理说,刚才和他比试那人武功虽然不算特别高,却也不低,和他过起招来连三招都不到就败下阵来,可见他功夫之高。
一想到这里,他就更想和上官云瑾切磋切磋了。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入眼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奇怪的木质房梁,还有一个奇怪的老头,盯着她不肯移开眼,也不说话。
“这里是…”她尝试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痛得厉害,声音也极其嘶哑,让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姑娘,你醒了,喝点热水。”老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走到床榻前,将水杯递给她,又怕她行动不便,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背,扶她起来靠在床头。
她连忙拿起水杯将水一饮而尽,缓解口渴之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肩上传来的剧痛,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痛处。
而这一动,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她直吸气。
“别乱动,你身上受了好几处伤,要好生修养。”老头接过她手中的空水杯,打算扶她再次躺下,却被她拒绝。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问,“这是哪儿?你又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她一连几个问题让老头不知从何处回答,只好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回她,“姑娘不必疑惑,这些你日后自会知道。”
说完,不给她再追问的机会就放下了水杯出去。
这个奇怪的老头让她猜不透,也懒得去猜,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额头上逐渐布满了细汗。
睡着的时候不觉得,没想到醒来的时候这么难熬,她倒宁愿就这么睡下去。
自己摸索着小心翼翼躺下后,老头又突然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顿时整个房间充斥着药香。
“姑娘,起来把药喝了吧。”老头唤她。
“不喝。”她没起身,甚至直接把眼睛闭上,看都不看他一下。她从来都不喜欢喝药,从小到大,哪怕病的再严重,她都不会碰一滴药。
“不喝药身上的伤是不会好的。”老头语重心长地劝她,同时把药碗放桌上,走到床边打算扶她起来。
“老头你别碰我。”她剧烈一挣扎,牵动了伤口,顿时又有血在伤口处渗透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这…”老头似乎也有点手足无措,看着她疼得扭曲的脸也有些不忍,“姑娘,把药喝了伤口就好了。”
即使疼成这样,她还是犟着不屈服,“死了也不喝。”
“你不喝,若是死了,少爷岂不是白白救了你。”
她的眸子在听到这句话时闪了闪,似乎有些迫切地追问道,“你说什么?是你家少爷救了我?你家少爷是谁?”
老头似乎也想卖关子,不肯直接告诉她,“若是姑娘把药喝了,老朽就告诉你。”
她头一扭,瞬间看透了他打的如意算盘,“我不喝,也不想知道了,反正他总会出现。”
老头刚想回话,门口却传来敲门声,连忙去开门,想着是不是少爷回来了,只是不应该阿,他才去了一天时间。
而床上的她也紧紧看向门口,想知道谁救的她。
打开门,却是一年轻的女子,背着包袱,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大伯,我赶了一天路,结果在这荒郊野外迷路了,这里也只有你这一家人,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歇一晚?”女子开口,眼神里满是急切。
老头看了看她,这里确实偏僻,也只有他这一个农庄,她一个女子,一个人在外面呆一晚上也确实危险,点点头,他便请她进来。
得到应允后,女子感激得一笑,连忙走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打量这里。
“姑娘见笑了,这里简陋,姑娘将就一下。”老头礼貌地领着她向里走。
“大伯客气了,您能收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会嫌弃。”她说话豪爽不矫柔做作,直来直去,让老头不禁觉得亲切起来。
“好好好,姑娘这边请。”老头将她带到了正屋里,给她沏了杯茶。
她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扬起阳光的笑容,“大伯,我叫江沉月,您叫我沉月就好了。”
老头听到她的名字愣了愣,手也轻轻晃了一下,只是这动作很微小,被他轻而易举地掩盖过去,面色也恢复正常,
“好,江姑娘,老朽去给你准备房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老头走后,她一个人在屋里转了起来,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里不大,简洁而不简陋,有四间屋子,正好围成一个四合院的形式。
中间是正屋,其他三间应该都是房间。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旁边的一间屋子还亮着光,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
门是虚掩着,刚打算推开门,里面就传出一道女人清朗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动听。
“是谁?”里面的声音问道。
她的脚步顿了顿,在门口停住,“你好,我是今晚在这借宿的,我叫江沉月,你是?”
里面的人听到她的名字后许久没有回话,过了好久,在她打算进去的时候,那道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不许进来。”
她迈进一半的腿在听到这句话时又退了回来,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这时老头走了过来,将她带进了屋。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秘,只是碍于本尊在这里,她也不好问。
见她还是进来了,躺在床上的人眉头皱了皱,却也没说别的话。
“姑娘,你的药怎么还没喝?”老头有些急,她一直不肯喝药,若是公子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自己没照顾好她。
“老头,你就别管我了。”她侧着脸,背对着他们。
老头叹了口气,也拿她没办法,但看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没有处理,就想帮她上药,奈何她是个女子,十分不方便。
“江姑娘,你可以帮老朽一个忙吗?”他转过身,对着江沉月,想要她帮她上药。
“什么忙?”
“这位姑娘受伤了,伤口裂开流血了,我想你帮她重新上一次药。”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点点头,慢慢走向床边,在她身侧停下。老头拿出药箱放在她身边就出去了,顺便帮忙把门带上。
“我现在要帮你上药,你可以起来一下吗?”江沉月轻声问她。
她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来,用没受伤的手撑起身子,一点一点坐起来,江沉月见状连忙扶她坐好,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给她的伤口上起药来。
她也挺配合,一直没动,即使疼痛也没喊出来,一直咬着牙挺着。
上完药,她穿好衣服,淡淡说了句,“谢谢。”
江沉月放好药箱,在床边坐下,摇了摇头,笑着道,“不用谢,我叫江沉月,你叫什么呀?”
“我…”她沉思了一下,没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堂堂武林盟主的女儿不可能不知道魔教教主的名字,到时候,她一定会告诉江岳,她可不能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我也忘记我叫什么了,受伤太重,我忘了以前的好多事。”
她随便扯了个理由,还装出一副迷茫失落的表情,看得江沉月一脸同情,还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要给她安慰。
她有些晃神,看着她被江沉月握着的手,微微有些动容。
江岳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没想到他的女儿却这么简单纯粹,不过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就在晃神间呢,门外就传来老头的声音,“江姑娘,药换好了吗?”
“好了。”江沉月一边应着,一边过去给他开门。
老头走进来,看她穿的已经是干净的衣物,也稍稍放下了心,“早点休息,姑娘。”
江沉月在一旁听着他对她的称呼也有些奇怪,“大伯,你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吗?”
老头回头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这位姑娘说她失忆了,忘记了之前的事。”江沉月解释道。
老头一愣,任玉琅失忆了?怎么会这样?
“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真的记不起来我叫什么了。”她也适时地补充一句,眼神极其真诚,让人辨不出真假。
“我不知道,公子知道。”他给了一个极其模糊的答案,没有明说,似乎又算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