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探龙走过来,站在青面书生的身旁,叹口气说道,“总算替二弟报仇了。”
青面书生没有答话,只是慢慢起身,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南振天捡起地上的剑,又补充道,“机关应该不止这一道,可能还有其他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停下来。”
“莫不是机关年久失修了?”领头官兵说道。
“那可不一定,我猜是有人帮我们关掉了机关。”慕容之看了看四处,“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在。”
慕容之的话音一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拍巴掌的声音,随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猜得没有错。”
而发出声音的人,正是已经走掉的贾云。
“怎么…是你?”左探龙看着来人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帮我们?”
他挑挑眉,清冷的眼神里有一丝不屑,“我帮的不是你们,是她。”
他的眼神随着他的话定格在她身上,看着地上躺着的她,他的眼神捉摸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面书生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他也没有生气,平淡无波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的脚步慢慢挪动起来,一直走到她身边停下,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静静地看着她。
“别睡了。”他轻轻开口,似是在唤她,可是她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其他人见状也有些诧异,一直呆呆看着都忘记了作出任何反应,直到看到他要带她走,才连忙过来挡在他面前将他拦下,“任玉琅,你不能带走!”
“如果我非要带走呢。”
“死。”
闻言,他嘴角渐渐勾起,眼神也变得狭长起来,整个人的感觉完全不似在外面的时候那样。
那二十名护卫藏在身后的手也紧紧握住,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任姑娘,我们走。”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自顾自地带她走,完全不把他们的阻拦放在眼里。
而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走,连忙抽出手中的剑冲上去,只是还未到他跟前,就被人给团团围住,围住他们的人,正是连云庄的护卫。
“你们这是干什么!”左探龙见状气得要跳脚,却又不好和他们动手。
“左堂主,还是放他们走吧。”领头护卫平静地开口。
慕容之似乎看出了端倪,皱了皱眉,看着他抱着她远去的背影,问道,“他可是上官云瑾?”
在场的人听他一说全都一惊,怎么会是上官云瑾?他不是在连云庄修养吗?又怎么会过来救任玉琅?
“正是庄主。”
“上官庄主怎么会和魔教妖女勾结?”领头的官兵更是不敢相信,那妖女前段时间还杀了连云庄的护卫,还在山庄下了毒,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缉拿她的。
“庄主做事不需要解释,你们只需要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即可。”
“还是没有沉月的下落吗?”江岳撑起病体,询问着半跪在地上的那人。
“没有。”
闻言,他叹了口气,若是连羽林郎都找不到她的话,肯定很难再找到她了,想必她是故意躲起来的,就是不希望人找到她。
“罢了,玩够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盟主,这次出去,属下听到了一个消息。”羽林郎淡淡开口。
江岳用探寻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魔教教主任玉琅疏散了整个魔教,在围剿之前就将人都转移走了。”
“我知道。”江岳的眼神变得深起来,他早就猜到任玉琅不会这么坐以待毙,只是让羽林郎提起来这事,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以后魔教的事你不用插手,沉月也不用找了,安心练好自己的武功就行。”
羽林郎眉头一皱,又转瞬即逝,没让江岳看出他的异常,他只是一直存在一个疑惑,江岳从小养育他,待他如亲生儿子一样,却从来不肯让他过问魔教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魔教对他来说是一个心结,不能轻易提起罢了,只是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能肯定。
“属于明白。”
他回话,然后就出了江岳的房间,只是刚好替江岳带上门,就有人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尔后,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向门口赶。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躺了一地的人,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十分生硬。
“他们是有人连夜从赤焰山送过来的。”管家回话。
而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正是昏迷的左探龙和慕容之他们。
羽林郎走过去,在他们身旁半蹲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他们都还活着,送他们回来的是谁?”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被人发现时,他们就已经躺在门口,官府的人现在安置在另一个屋子里。”
他站起身,眉头渐渐皱起来,依他猜测,这如果是任玉琅做的,那她就太可怕了,一个人的武功如果到达这种境界,估计很难再有对手。
“去把盟主请过来。”
小厮听言就小跑出去请人了,管家马上趁机问他,“少主,这会不会是任玉琅所为?”
“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管家也微微有些动容,他也不曾想到,任玉琅会有现在的实力,“我马上派人去打探这次围剿的消息。”
他点头,只是在管家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又叫住他,嘱咐了一句,“打听好了告诉我一声,不过不要让盟主知道。”
江岳不喜欢他管魔教的事,他就自己偷偷打听,现在焦点都在任玉琅身上,只有充分了解她,他才能知道所有事的联系。
管家出去没多久,江岳就赶了过来,见到昏迷一地的人时,他也是一脸惊讶,只是惊讶过后他的神色很快就回归平静,派人将他们一个个地安排在不同的客房,又请来了大夫一个个地亲自诊断。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陪江岳跟着大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跑。
直到大夫告知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时,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过他好像忽略了一点,这才转身面对着江岳,问道,“盟主不派人打听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江岳的脸在听到他问这话时,迅速沉了下来,“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吗。”
这话虽是问句,却没有一丝质疑,仿佛早已肯定。而他在听到江岳说这话时,整个人就像笼罩了一层寒意,不寒而栗,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见他不回话,江岳冷哼了一句,补充道,“不让你去管魔教的事是为了你好,武林大会快到了,你多费点心在这件事上。”
他点头,尔后什么话都没说就退了出去,只是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他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左探龙和任玉琅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虽然这事看起来就像表面上的那样,可是他敢肯定一切没有那么简单,要是任玉琅所为,那么那些人不可能活着回来。
可若不是她,又有谁有那个能力能将这么多高手全部打晕送回?
而这些问题也没有了任何答案,因为左探龙他们傍晚醒过来时,早已忘记了在赤焰山发生的任何事,江岳也十分奇怪。
按理说,赤焰山只有了任玉琅一个人,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打败这么多高手,就算她真的打败了,也不可能放掉他们,于是这一切,又成了疑点重重的悬案。
既然众人除了忘记了之前的事之外没有什么大碍,江岳就吩咐下去晚上设宴款待他们,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江岳一直旁敲侧击想要问些什么出来,只是他们似乎真是忘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任玉琅现在在哪?”江岳还是不死心地问。
“盟主,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领头的官兵灌了一口酒,无奈地回了他一句。
“我好像觉得,我们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青面书生楠楠地回答。
“哦?什么事?”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
想是也是这样,江岳也便没有多失望,只是在赤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他们来说就成了个谜。
“盟主,让我去调查吧。”看到这种情形,羽林郎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岳却十分坚决地拒绝,“山庄还有很多事要你帮忙,你就呆在这里,至于赤焰山的事,我会派人调查。”
他还想说什么话,却被江岳迎面而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只能闭口不言。但对于这件事,他一定会弄清楚。
离武林大会只剩四五天的时间,各路英雄大多已经到了天正山庄,因此左探龙他们一行人也留了下来,顺道参加武林大会。
只是对于上官云瑾要参加武林大会一事,江岳至今都很头疼。
前几日他派了四名高手去连云庄打探消息,回来时只说上官云瑾旧疾复发,在庄内休养,一直没有见他出过连云庄。
这样一来,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就更加捉摸不透了。
只是紫云城最近却传来一个消息,有一个天仙似的仙姑来了,还是坐着十人大轿来的,但这轿子却和其他轿子不同。
仙姑人坐里面,外面围了一层白色的薄纱,让人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只是依稀根据她的轮廓感觉她很美丽,而且抬轿子的全是女人,一个个的还都用薄纱蒙着脸,显得神秘极了。
一时间,那仙姑就成了整个城里的议论对象。
然后那轿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进了连云庄,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仙姑是连云庄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