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宫，她这么说。

泰安却微微愣了一下，他不清楚顾念说的是出宫走走还是离开，人在享受过后都不会选择放弃才对，他都会舍不得这般享受。

“下个月若是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出去？”泰安坐在床前轻轻出声，他不知道顾念能不能听见，她这些日子总是闭上眼没多久就真睡着了，入睡快得很，可能身体没养好，确实太容易乏了。

他等了会，顾念也没有回答，他替她掖了掖被角，刚起身，她微弱的声音传来。

“好啊…一言…”

说了一半又没了声，泰安无奈地笑了笑，“困了就睡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念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可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她想的却是，她要说的是一言为定！一点默契都没有。

这两日，皇上和皇贵妃的关系似乎又好了，让人看不出，可像慕楠和吴良辅这些贴身伺候的，都能看得明白。

前两日，虽看着没有异常，但两位主子心情都不爽快，不过这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该操心的，如今好了便好。

不过还有一事令慕楠忐忑，却只能压在心头，这些日子她不曾人听说皇上受伤，这么大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有，可她却亲眼看见了，也不知道她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

“怎么了？”顾念不是第一次发现慕楠走神了，可这丫头机灵，就算偶尔走神，也不曾耽误过正事，可顾念难免有些担心，难道她也发现了泰安不是福临的事？

“奴婢无事。”皇上让自己不要声张，对皇贵妃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虽然她不想瞒着贵妃，可这应该是不小的秘密，怕连累顾念，她觉得还是不能说。

“你这丫头，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顾念心道，莫非真是知道了？可慕楠这一年多，对她可谓无微不至，做什么都是面面俱到，她也知道慕楠是个机灵的丫头，懂得分寸。

“若是不能对我讲，怕是对所有人都不能讲了吧，你这么吞吞吐吐，便是和皇上相关了，要是知道了什么，就当不知道，烂在肚子里，你向来安生，又有本宫护着，便出不得事。”

顾念希望借此告诉她，泰安的事不能外传，私下也不行，可她不知道，慕楠对此并不知晓。

慕楠也只当顾念说的是皇上受伤的事，她只当顾念也知道这事，当下便发起誓，“奴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从奴婢口中传出些什么。”

二人稀里糊涂的一通对话，却安了两个人的心。

“慕楠，我想吃蜜饯。”顾念歪着脑袋看她，最近总是觉得嘴里没味儿。

“皇上说了，不能多吃，喝过药才能吃的。”顾念最近吃蜜饯的次数越来越多，终于叫泰安发现了，怕她吃多了不好，便让慕楠看着。

“可是我想吃。”顾念生的好看，她一卖惨，慕楠也是不忍心的，终究服了软，“奴婢给娘娘拿，不可多吃的。”

“好。”

“说起来，张太医说等娘娘身子好些，再为娘娘看诊。”这事慕楠先前就同顾念讲过，“说不定娘娘肚子里，如今正有个小皇子呢。”

顾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可又有些哭笑不得，她这算不算是直接到了结局？跳过恋爱结婚，直接就能有孩子。

可是…

顾念低下头，眸色微凉，有人怕是不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