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那虎狼也不见得是冲自己来的，若是避避，虎狼相争，或许能安然处之。”顾念有些犹豫，她知道皇帝说的正是如今的自己，可她自己尚不清楚如何作为，又怎么回答的清楚呢？

皇帝笑了笑，和之前看着的一般，是个老鼠胆子，“明哲保身，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不过却有些畏畏缩缩。”

“但是，皇贵妃所说也不过是个推测，若是虎狼皆为你而来，又当如何？”皇帝的笑里带了些深意，眸色也变得幽深。

“若避无可避，”顾念盯着皇帝的眼，眼神莫名清冷，“那唯有死战。”

她不爱争，可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皇帝还未见他的皇贵妃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倒是有些不同，他的皇贵妃也藏着点东西，到不似平日里那样蠢笨。

顾念说完，又软了语气，像平日那般说道，“臣妾也想不到好的对策，但对于走兽，如若气势可敌，心中无惧，或许可不战而胜。”

“不过这都是臣妾的猜测，无论是虎还是狼，都还不曾见过，皇上认为当如何呢?”

顾念说着，又将问题交回给皇帝，她的决定已经告诉了皇帝，皇帝到底希望她怎么做呢？

“你总想着防，可有时攻亦为守，皇贵妃何不试试以攻代守，或许是另外的可能。”皇帝的声音有些许诱惑感，让人不自主地认真听着，“若是虎处于中间，狼自不敌两虎，可若是狼，两狼亦能与虎相争，而且一山不容二虎，两虎必有一争。”

皇帝将自己比作稍弱势的独狼，却将太后比作一虎，到让顾念有些惊讶，可同时她也是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假受宠的嫔妃，皇帝何必如此拉拢她？

她回想着原身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皇帝也不会无故选她吧，还真是圣意难测。

“那倒是皇上在捉弄臣妾了，臣妾还以为中间这个必定是人。”顾念皱起眉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臣妾还在苦恼，这人与虎狼相争，怕是难以全身而退，皇上却说可为虎可为狼，这可是皇上先前没讲的。”

“是朕没讲清楚，也罢，不过是个故事，皇贵妃不必在意。”此番试探，皇帝多少清楚了顾念的脾性，倒也没逼她做出选择，不过这一遭谈话，也算是在警示她。

顾念心里清楚，她也深知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要真想出宫去，必然不是靠自己。

若是帮衬了皇帝或者太后，说不定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可这两人心思都重，她是谁也不敢轻信的，要站队也得反复思量才行。

“皇贵妃今日累了，便好生歇息。”皇帝该说的都说完了，便站起身，“朕还有事要处理。”

皇帝或许是打算给顾念时间，一连几日没有再来，顾念拿不定主意，反而有些心慌，若是决定了，怕是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位顺治帝每次同她交谈，都会将身边的人撤下，疑心也是很重了，而那位太后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也并不简单。

顾念觉得和哪一位合作，她都不一定能活到最后。

而她还在纠结，还没有想明白，有的人却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