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说的极是。”皇上点点头,“你问便是。”
“是。”顾念颔首,而后看向那厨娘,“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答便是。”
“娘娘且问,奴婢定无隐瞒。”那厨娘自进了屋便未曾抬过头,一直跪在地上,可这礼制也不是顾念能改的,还是快点了结吧。
“慕楠与佩芷谁先进了膳房?”顾念坐直了身子,稍认真了些,若是佩芷先到,兴许光是作案时机便能排除慕楠的嫌疑。
“佩芷姑娘先到片刻,那时奴婢还未准备好,姑娘便候了会儿。”
“那她二人离得可近?可有在膳房走动过?”
“也不近,约摸分外左右稍后方,不过那会儿子就奴婢一个人,忙起来,便也不曾注意两位姑娘可曾走动。”厨娘不曾看见,便没了佐证。
“不过佩芷姑娘曾到奴婢身前过,姑娘奴婢糕点可备好了。”那厨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那期间可曾有其他人来过?”顾念也知那厨娘说过只有慕楠和佩芷二人来过,她便解释道,“本宫是说可有人到过膳房,却未曾进去的,这也算是人证吧。”
顾念说到这里,皇帝便也明白了,他的皇贵妃怕是察觉到了异常,早为自己做了准备。
厨娘回想了下,有些犹豫,“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过往的人约摸也有那么几个,不过…对了,好像有人同慕楠姑娘说过会儿话。”
“奴婢确与恭靖妃宫里的柳枝聊了几句闲话。”慕楠这才想起,也是有人能为自己作证的。
“柳枝?”恭靖妃挑眉,看向身边的知和。
“娘娘恐怕不记得,是兴德宫的洒扫丫头。”知和回了恭靖妃的疑惑,“奴婢这便差人喊她。”
“本宫倒是没想到,这突然就和兴德宫有了牵连。”若说这里面没点算计,她阿格额捏是不信的,但只是让个宫女讲个事实,倒也无妨。
“是受顾念拖累了,改日定给姐姐赔罪。”不必得罪的人,顾念也不愿意得罪。
“不过是个玩笑话,皇贵妃不必介怀。”恭靖妃在宫中是个公正的主,但性子不似皇后柔和,比那刚烈些,“今日还当为丽妃娘娘做主才是,查出那背后腌臜的人,才能让大家安心。”
“确是如此,待柳枝一来,本宫再问几个问题,这事情便也清晰了。”丽妃身为受害者,本该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可如今这些人围在这里,除了佩芷,怕是没有一个真心为了丽妃的。
“皇贵妃对于凶人,可有了猜测?”皇后见顾念并无担心之意,一时有些好奇。
顾念比初进宫时稳重了,这让皇后颇为放心,可也难免有些担忧,这宫闱总染指单纯之人。
“娘娘高看顾念了,顾念对下手的人仍是没有头绪,也只是约摸清楚了几人的行事时辰,借此加以判断罢了。”顾念柔声回应了这位皇后,这位娘娘娇柔得很,同她说话,让人舍不得大声,“一切还得待柳枝讲过,方能清楚。”
又等了片刻,外头才有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形瘦弱的丫头,跟着皇后宫中的宫女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