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一直有些冷漠的顾念笑了，泰安觉得开心，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可顾念说的话，他又忍不住思考，这是真在夸他吗？还是表面在说他，实际上在暗示自己的处境为难？

但是顾念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这个时候的笑，像是能消融冰雪的暖阳，温温的并不耀眼。

“小孩不会受欺负，我不会受欺负，你也不会的。”泰安思量着用词，总觉得说的不太恰当。

顾念却笑的开怀，忍不住咳了起来，泰安忙给她顺气，过了半晌顾念才缓了过来。

她脸颊因为剧烈的咳嗽泛起红晕，眼里也有些水光，“皇上说的什么话，哪里有人敢欺负你的。”

泰安不明白顾念的意思，谁说君心难测的，他觉得顾念的意思也很难猜。

“皇上于国于民，都是明君，行事向来无偏颇，国家之兴盛，人民之安乐，皆得益于皇上。”顾念如今还是体虚，为了顺气，她话说的慢，可泰安觉得她说的极动听。

“不管是何出身，既然能做，且能做的好，又为何要因为出身而受限，顾念不觉得出身便是一切。”她声音微沉，有些事不能自己选，可能掌握之事绝不能放纵他人。

莫尔根死后，自己便像是这个世界的附属品，被隐去姓名藏于暗处，世上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处，他不曾想过那么多，与布木布泰她们的抗衡，只是为了活下去，可如今他有了更坚定的目标。

他是这大清的帝王，不论他是谁。

泰安激动地一把抱住顾念，顾念眼睛瞪大，这人还是这么…恶劣！

生病的顾念比平时弱了不止几分，那点力气对泰安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她对着泰安的肩头咬了下去，可泰安一点也不觉得疼。

“说起来，皇贵妃落了水便开始疏远我，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发现了什么？”泰安这时才想起来，顾念从上次醒来，就不喜欢他碰，倒是他这几日或许在意，反而忘了。

“发现什么，发现皇上用我做挡箭牌，用我吸引后宫妃子的注意，为自己减少麻烦吗？”顾念瞪着他，眼里没了冷漠，少了几分威严，还不如刚才不说话冷着脸时有气势。

这人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从那个时候能看出什么？自己不过是刚换过来罢了。

“是我做错了。”他怎么就让这么个小太阳蒙尘了呢？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

古代帝王向自己道歉，算不算一项成就呢，虽然这个帝王血统不纯。

不过顾念还是好奇，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性格，怎么几天不见，变得傻乎乎的。

“皇上没有错，皇上只是做了最合适的选择，天下万民皆有利己之心，皇上也是肉体凡胎，常人之心，自然也是如此。”顾念到不觉得泰安做错了什么，毕竟若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她纵使气愤或者反抗，那也是在触及她利益的情况下。

“那你做的事又有什么目的呢？”泰安看着她，实在想不出，她之前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顾念坐的有些累，她躺下将被子拉好，才闭上眼，“我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