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闻言脸上灿烂一笑:“这个还要感谢赵石强这些凶手,你难道忘了岛上这么多年的连环杀人案?十年是个不短的过程,就如你之前所猜想的一样
为了达成他们的垄断统治计划,每季度一次的交易日这天,他们就会利用‘钢琴诅咒’这一点,召开对所有反对他们人的枪杀,然后嫁祸给钢琴!
以讹传讹的多了,这个计划便直接促使了全镇居民在这天晚上都不敢出门,还有比这更方便的交易日吗?洛南警方距岛太远,那个老所长老眼昏花,又一门心思想给自个孙孙找个铁饭碗,有心人借助这一系列心理,可不如鱼得水!”
“我明白了,那个钢琴的声部根本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来自那个改装师二牛!”我恍然大悟:“让我想想,为了尽可能的隐僻,那根唯一连接在的钢琴上的收音器,或许根本就是个音箱,而它的音鼓就在钢琴背板之中,已经被完全订死在里面了。”
“你还懂这个?”秦悦眨巴了下眼睛:“原理差不多吧,但具体怎么做的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害死我父亲的五个人经过这么些年的相处,彼此之间并不团结。
他们分成了三派,赵石强与齐荣中,田辉与范楠,二牛一个人!因为赵石强和齐荣中一个做到了镇长,一个做到了首富,所以某种程度上,又出现了分配不均。
人嘛,最难控制的就是贪欲,尤其是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所以他们彼此之间经历过很多次谈判,从而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大家明明都很想要对方死,但因为彼此互有证据,又都不敢轻举妄动。
二牛是这些人中比较特别的一个,他光棍一个,也不争名夺利,也不妄想发财,总之一分到自己那部分钱就全部拿出去挥霍了,两边虽然都眼馋他那部分收益,但他的原则很稳,谁的船都不站。
要不是我从特别的渠道得知,二牛的爷爷曾跟赵石强的姥爷拜过把子,以及赵石强死前兜里有二牛的亲笔信,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五个人还能导演这样一局混乱宫斗。
你以为我杀掉他们的顺序没有研究过吗?赵石强是他们的头,这个人一乱就群龙无首了,从二牛的信里能够看出来,他掌握了几个人关键的证据,所以没有人敢对付他。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三个巴不得赵石强和二牛赶快死,这样一来,齐荣中肯定要怀疑田辉和范楠,就留给他们自窝斗吧。”
我思绪顺了半天,才骤然想起关键:“也就是说,常明和齐荣中是一伙的?这个关系不对吧,常明好像处处针对齐荣中!而且田辉出事时,常明可是快把齐荣中审死了!”
“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秦悦一语道破:“你见齐涛那么嚣张跋扈,在整个岛上从来没有人敢惹,凭什么?只因为他爹恐怕罩不住吧。”
“懂了!”我不由自主的向秦悦比了个大拇指:“所以齐涛想要强你也根本是你故意做的,你从一开始就设计了他,那天他当我们面冲进来要强着非礼你,也根本是你刻意给我们看的,怪不得,怪不得齐涛后面说是两厢情愿呢,原来如此,他的话不会有人信,你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秦悦展颜一笑:“没错,杀死田辉那天,根本就是我穿了他的鞋去的,而后在他桑拿完之前将鞋子还到酒店,顺便留了一只到现场,齐荣中可有杀死田辉的动机,正好顺水推舟。”
“可你到现在还没有解释钢琴的事?为什么每次你都能远程操控那个鼓楼,实不相瞒,我已经在现场安装了屏蔽器,是不存在远程操纵这个可能的!”
“谁说我是远程操控的了!”秦悦溜溜的眼珠白了我一眼:“我很赞成司靖的一句话,简单的问题没必要复杂化,其实有时候一台最普通的录音机就能达到这个效果。我只需要在前面留够足以让我逃出现场的空白,这不就结了!”
对啊!我一拍大腿,简直如梦初醒,确实是我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那间广播室最可疑的或许根本不是那架钢琴,而是那众多的音箱设备,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将钢琴放到广播操控室里的,这才是最大的疑点,而今所有问题终于全部解开。
“现在你可以拷走我了!”秦悦笑的一脸解脱:“我身而为人的责任已经完成,现在终将慷慨赴死,说真的,其实很轻松!”
秦悦一面说着,重重在自己胸口捶了一下:“看到了吗?古有卧薪尝胆,今天也有我十年磨剑,现在我只想跪在我家人的陵园前,大笑一场,我终于为他们报仇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意思?”我沉默了好一阵,在秦悦情绪释放完毕后,我才跟着插话进来:“如果没有猜错,你在现场留下的血书乐谱是致敬你父亲的吧,那是你们曾经的音乐悄悄话,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秦悦一张脸上煞白煞白。
我缓缓开口:“从中音域第一个白健开始算a,一直到音域完成是z,对应拼音二十六个字母,你们把想说的话拆解成拼音,组成只有你们自己能够破解的密语,我这样理解对吗?如果没猜错,当初你一个人远行异地,你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信息的吧!”
姜悦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已知他是男的,但那顾盼之间的勾人之色,果然不负十年卧薪尝胆之功,就连语调也是软软的:
“看来我对你的评价还要更高一点,弟弟,我这一辈子除了父亲没佩服过谁,他是第一个,你是最后一个!如果我真是女人,一定要跟司靖竞争一下,哈哈!”
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表白,我差不多渗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我还是马上切入正题:“方才我当司靖面说的并不是骗你,老所长家确实收藏了当年从那架钢琴键盘盖底下找到的几张带血乐谱,应该得自你父亲所留,不想看看他写了什么吗?”
秦悦神情一怔,第一时间从桌边站的溜直,可马上她又坐回了凳子:“既然都被你发现了始末,我也再没权利要求什么了!走吧,我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朋友一场,我帮你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