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开门,屋内的苍蝇便成群结队的朝我们袭来,得亏徐佳源眼疾手快,看到了一旁的雷达,直朝这些半空中的苍蝇喷了过去。
只是,这苍蝇实在太多了,我们在旁边的小店买了整整五瓶,这才差不多将他们全部“消灭”。
而,在这些苍蝇身后的,却是一块又一块快要腐烂了的猪肉以及猪骨,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恶臭朝我们扑面而来。
徐佳源再一次的胃酸翻滚,别说他,就连我,都有点儿撑不住了。
未消灭的苍蝇依旧成群结队的依附在那些猪骨和猪肉之上,很难想像,某些店家为了节约成本,竟会来这里买来猪肉和猪骨,给那些食客们享用,我也很难想像,当那些食客们知道,他们进嘴的猪肉竟会是这里出售的,会不会就此崩溃。
“现在怎么办?等姜队他们回来吗?”徐佳源吐了三次,这才捂着嘴走进了这满是腐肉的“仓库”。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采样带回去检验,都现代社会了,居然还有这种收购别人吃过的骨头回来当做新鲜猪骨卖的小作坊?这些肉要是进了食客的嘴里,要真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想象,还有,着重调查一下这里有没有比猪骨小的骨头,有的话都搜集在一起。”
“行吧,但是,这……也太多了吧?”徐佳源站在门口,一脸无语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徐佳源,苦涩的笑了笑,顺手便从一旁刑警手上拿了一块塑胶手套,拍了拍徐佳源的肩膀,轻声说道:“别埋怨了,我也来帮忙。”
说话间,我拿起一根猪骨便仔细端详了一番。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司靖和姜猎这才回来,他们身前还带着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字不高,穿着一身满是油渍的厂房服。
这人就是朱富贵,一个看似有些老实,实则让人恨的牙痒痒的男人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是你们,我要知道是你们,我一定配合调查,我还以为是那些追债的人呢,您看,这,这不是个误会嘛?”朱富贵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香烟就给姜猎递了过去。
“所以,你明明知道你欠着钱,也知道有人在追你债,还住在这种固定的居所守株待兔了?下次,编谎话,编个高明点的,你看看你屋子里面的东西,是能配合我们调查的样子吗?”我瞥了一眼屋门,随即走到他的身旁,笑着说道。
“这,这……我这不是没想这么多么?而且,我放一些猪骨头在自己家,也不算犯法吧?”朱富贵还是有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朝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在自家放置一些猪骨头,猪肉的的确是不犯法,犯法的是,你居然将这些东西贩卖给那些无良老板,你可知道,有人要是吃了你这些早已腐坏了的猪骨头,一旦出了事,你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吗?而且,你房子里,可不光只是放一些猪骨头这么简单,姜队,先把他带回去吧,我等搜证完成之后再回去。”
姜猎点了点头,随即便将朱富贵带上了警车,而司靖却留了下来,她告诉我,医院里的事有些蹊跷。
我侧身看了一眼司靖,后者继续说道:“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在看监控,也问了当时在病区活动的几名患者,有一名患者曾见过一名穿着夹克的人曾步行走上了天台,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因为天台上大多都是病患家属洗衣之后晾晒的地方,可细细回想,徐世昌去天台干什么?”
我抿了抿嘴,饶是点头的说道:“徐世昌的衣服你检查过了没?”
“徐世昌的外套在病房里面找到了,但是外套上并没有他所说的污渍,也就是说,他在说谎,当时他进入病房,用高价买下这一件皮夹克的理由并不成立。”司靖站在我身后,缓缓地说道。
“恩,换装是不想让监控摄像头或其他人发现他的行踪,换装……上天台,或是他早就跟谁约好。”
“或者是,他原本准备跳楼?”司靖补充道。
我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要跳楼的话,徐世昌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换装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想要自杀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人在阻止他自杀。”
那么,他换装为掩人耳目,那他掩人耳目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一个恐怖的想法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假设他是跟一个人约好的,而徐世昌约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死了他,我再假设,他上去之后,顺利的杀死了这个人,那么警方调查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徐世昌。
所以,徐世昌从好运气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便找了一个病患,买下了他的衣服,套上衣服,便从没有监控的安全通道上了天台,那个点,所有人都在病房里面吃饭或休息,安全通道应该不会有人,但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竟被一名病患看到。
如果没有这名病患,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他进入安全通道的真正目的地,就是天台。
只是,徐世昌没有活下来,事实证明,徐世昌的尸体在太平间被发现。
所以,如果推测,徐世昌上天台是准备杀人的话,那么他在天台上根本没有成功,反而有可能被对方诛杀。
所以,天台……是第一案发现场?
想到这里,我连忙结束了手上的勘察工作,并嘱咐徐佳源一定要将这里所有的细骨全部搜集回去,之后,便带着司靖来到了二院的天台。
我们来到天台的时候,天色已经些许暗沉,这里原本挂着的衣服和被单也早已被医院保洁和家属收走,所以,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一是处及大的空旷露台。
我看了一眼司靖,随即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紫外线探照灯,看了一圈。
“沈源……你快过来……”
突然,司靖的声音从我不远处传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急促,似是发现了什么。
只等我快步走去,对照着司靖面前的那一片空地时,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