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一面走进了他们中间,并且随之亲切的喊了一圈伯伯,大爷啥的,一面才问出了话:“唉,大爷,咱们这今天是有啥活动吗?能领到啥奖品啊!”
“去去去!”一旁有个大爷白了我一眼:“你把大爷们当啥人啊,咱这是维护社会公义,眼瞧着一帮后生在这为害作乱,要不实实在在做点事,心里头添堵!”
“佩服,大爷,您这可谓是夕阳红啊!为国家添砖加瓦,为人民谋福祉,大气!”
我这一番恭维,却是把大爷脸褶子里都添了笑:“你这小后生倒是挺会说话!可比这个沈源坏小子强多了,真是的,就顾着自己一时享乐,都把大爷们置身在了啥地方!”
“不过沈源是谁啊!”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竟然不知道沈源?”那大爷白我一眼,一面冲我扬了扬手里的老年机:“喂,微博你都不看的,还年轻人呢,你可忒过时了!这沈源可忒了不得呢,据说被恐怖分子盯上了,肯定不是啥好人!”
我痴痴一笑:“大爷,您这手机也刷不了微博吧!我瞅你们站这也蛮辛苦,要不然这样,我家好多小板凳呢,等会一道给你们捎过来,我这两天正好也没啥事,要是这沈源真是个啥歪瓜裂枣的,我给你们出主意,搞臭他!”
大爷们被我这话给问愣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劲,末了也有几个嘴快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两句话:“沈源是个坏小子”、“沈源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沈源他究竟坏在了哪?做了啥伤天害理的,这些大爷们是一概都不知道,反倒个个义愤填膺半天!
我这边状做谦虚的等了半天,可是他们硬是没个能把话说囫囵的,连他自个都有点不好意思,过一会大爷们总算有回过来味的,一个红脸的大爷冲我吼道:“喂,我说你小子到底干啥的,是不是来搞破坏的!”
大爷们说着就恼羞成怒的要把我赶出队伍,不过我这会倒是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读了出来:
“你们别急啊,我这不就随口一问嘛,你们可不知道我在学校里就做宣传委员的,这些抗游的事不就跟组织活动一样嘛,咱现在首先应该有个明确的目标,然后才能直达要害!
咦,等等,我知道这小子在哪了,刚才有一条最新的批示,有狗仔拍到他就在警局院里头呢,来,大家伙听我说,我有个主意——”
因为我口里称的亲切,眼下所有话也都说的得体,这些都是从前跟老头子在一块时候磨练出来的,尽管我常常惹那老头生气,但在哄他方面也很有一套,现下拿出来放在这群老头中间,果然很快就起到了效果,大家伙很快就愿意相信我是真心帮他们抵触“沈源”的!
在我的修正之下,就地取材,这些老头们都把自个手里举着的白纸写成了大字报,然后就朝着那个颤巍巍的警局围墙贴了起来,甚至还有四五个胆大的,就直接把这大字报贴到了警察局刚修好的窗户玻璃上。
本来这些老大爷一个个都是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警局里留守的几个警察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一时真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而我就在这时候混入了这些贴大字报的中间,当然我就装作是来劝其中一个大爷回去的!
这边就在警察局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外头又响起了口号,也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大盖帽,陪着那个沈源一同去死吧,看我的炸弹!”
这话一传进来,警局里头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只听到外头一声轰隆之声,这一下众人可慌了,到底他们才刚刚经过了一场爆炸,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这眼下骤然传来的声音和实实在在的声响,可是把他们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全部回了脑海,于是一个个的几乎马上就变成了小兔子,通通通的往外跑,也有还算尽责的警察,一面撺掇带着老头们也要一起走。
这些当然都是我的计谋,大爷们这会已经从外头结队往里头闯,因为我已经告诉过他们沈源就在这里,所以他们一个二个倒是都跟吃了兴奋剂一般,个个都拥有了无穷力道。
警察局内部的警报都已经拉响了,但是因为先前的调查组还在闹市区,宋队长所带领的队员还在调查烟花的事,所以外表看来的这个警局,其实内部已经中空,根本没有更多的警力来对现场进行布防。
我也趁着这个众人慌乱的时刻,猫腰躲过一楼众人的视野然后冲到了楼梯口,往下走出半截,站在了那个通往地下室的铁门之前,此时此刻,我在内里深呼吸了三四遍,这才快速使出了我的开锁神器!
效果是显著的,几乎不到五秒钟,我已经打开了门锁,就在我一步将要扎头埋进去的时候,骤然在那黑洞洞的地下室中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而且门口仿佛连通了某个位置,因为在一楼的警报之外,我隐隐也在二楼听到了某个类似于警报的声响,我的听力一向很好,所以能够确定这个声音就是响在我开门的第一时间!
我的心中陡然闪过一道雷电,立马将门关上,然后退一步躲在了消防通道的门后,而就在我躲入门后不到五秒钟,果然有个熟悉的脚步声,一路从楼上奔跑下来,然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了铁门之前,应该是钥匙开动门锁的声音,然后我偷摸的用门缝里递过去一眼,之间来人已经进了铁门之中。
我当然不敢再多做停留,一面赶紧的从门后出去,又混在那帮起乱子的老大爷中间,二楼的警报已经停了,而后约莫半分钟的样子,一身制服正气凌然的焦本初就踩着皮靴声音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够了!”他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几乎比警报还响,众人的骚乱在这时间停驻,而在这会当然也有人发现了并没有任何的爆炸传来,大家的情绪略略稳定,已经有人悄悄地去熄灭了警报。
焦本初甚至已经取出了配枪,左手之上挂着银闪闪的手铐:“怎么,你们是觉得退休生活太安逸了,想要我送你们一双银镯子吗?闹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源,都来找沈源!好啊,有本事你们去他那里耍,在这里抖威风?哼,我知道你们没有这份认识,能够煽动你们如此行径的只会是你们各自的儿子,没关系,大家今天尽管可以在这里闹,我自会将这份债追到你们孩子的身上,父债子还嘛,这多天经地义了!”
比手段,真是十个我都比不上这么一个焦本初,果然我先前还联合起来的义愤填膺的众大爷们,就这么如此轻易的被焦本初的一句话击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