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看照片都能猜到,这骨头应该就是他的。
因为按照朱富贵的说法,他是在昨天后半夜的时候,才将这些骨头从野狗口中收回来的,而地点则是在二院后门处。
我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二院后门的地理位置,站在天台朝南面,就能看到二院后门的一片及小的灌木丛。
按当时目击证人的口供,凶手按着的那个旅行包大小一定装不下一个完整的人的躯体,即使,这个人已经被分尸,但其驱赶以及四肢总是沾有较大空隙的,再加上死者的脑袋,就这么一个旅行袋,满打满算都不可能将这些碎肢全部装下。
也就是说,如果凶手要将徐世昌的尸体带下楼,就必须将一些残缺的肢体丢弃。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在知道二院后门有野狗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这些占地方肢体丢到一个晚上没有人的地方。
我假设,如果凶手知道哪里有野狗,到了第二天,其实被警方发现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将尸体带下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就一块残缺的肢体,警方也不能找到任何有关于凶手的线索。
“红姐说,这些肢体的残缺组织和徐世昌的尸体完全对的上,已经确定,这些在朱富贵家中发现的骨头,就是徐世昌的。”对照着自己的手机,姜猎喃喃自语的念道。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徐阳和徐霖呢?”
姜猎白了我一眼:“你这话要是让红姐知道,看红姐不削了你,三天三具尸体,你还真拿她当神了?不过,有关徐霖,我倒是有些线索,按照那个肇事司机的说法,其实,他原本不是开哪条路路的,只是因为经常通行的三元路正在修路,大车不好开,这才开这条路,而在两车相撞前的几秒钟,从司机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了一束强光,再然后,车祸就产生了,我记得你说过,老爷子死亡的时候,那个女司机,也看到过一束强光?”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因为就是几天前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任晴不管是在案发现场还是到最后的口供笔录,都一口咬定,在出这个车祸之前,有一束强光照射到了她的眼睛,这才导致任晴一下慌张,就踩下了油门。
两束强光,两场车祸……
我暗自舒缓了一口气,随即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我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下案情。
那天,我从医院出来之后,便找了一家烧麦店吃饭,可饭还没上,任晴就开着车冲进了烧麦店,当时,老爷子闪避不及,直接造成了惨剧。
蹊跷的是,按照任晴的口供来说,她在出事之前的几秒钟,曾看到了一束强光,且当这强光出现时,任晴的视野进入了盲区,所以,这才造成了这一桩惨剧。
那么,这一束光从哪里来?
警方在事故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带有镜面的东西,虽说烧麦店外围就是十字路口,而十字路口上的确也有监控摄像头,但是,在路面上的监控摄像头和普通的并不一样,就是因为防止反光,所以能够上路的摄像头镜面几乎都是做过特殊处理的,所以,这光源的传输地,不可能会是监控摄像头。
再说回徐霖的这个事故。
同样的,肇事司机和任晴一样,在事发前也曾看到过一束强光光源。
也正是因这一束强光光源,才造成的这一场事故。
会有这么巧合?
同样是强光,同样都是徐家人……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凶手……
“喂,沈源,你在想什么呢?”这时,姜猎伸手在我眼前一晃,刚刚那些慢慢聚集起来的思绪瞬间被他给打乱。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却在姜猎身旁看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人。
“我说,这位小姐,是来找你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下午先回学校,晚上再来警队报道吧,你妈那边我已经找了阿姨看着,你放心,有什么事有我们这群人在呢,你们先聊。”
说话间,姜猎转身便从我身旁掠过,我咽了口唾沫,冷汗顺势便从我额角掉落,我一把抓着姜猎的衣袖,而后侧身转到了姜猎身后,连忙说道:“你怎么把这个小祖宗带来了?快把我带走……”
姜猎微微一愣,当即不羁的笑道:“小祖宗?我怎么看她都比你大啊,行了,你小子,谈恋爱我也不反对,毕竟大学生了嘛,大学不都得谈恋爱呢?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你说,我大学的时候,可都没谈过恋爱呢,行了行了,徐家的案子我还得赶着过去,你小子,下午上完课就给我归队,听明白了吗?”
姜猎说完,而后面带笑容的看着我身前的女人一眼,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独留我和这个女人站在原地。
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我算着像是过了一年,背后的衬衫全数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冷汗打湿。
“小源源,我有这么吓人嘛?”突然,她抬腿便朝我身前走来,而后抬起她那一双冰冷彻骨的手慢慢的在我耳边擦拭着汗水。
那一瞬间,我甚至都能闻到她天生带着的茉莉体香。
我死死地咽了口唾沫,连忙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姐……我这……我也不知道老师去哪里了,你这突然来找我,我也找不到他老人家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衣,下身则是一袭及膝短裙,而那一头微卷黑发,任谁看了,她都像是那种温文而婉的淑女
可,只有真正认识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么的恐怖。
七岁那年,我独自一人被关进了一间充斥着毒蛇的房间,竹叶青,五步蛇,甚至黑水地的黑蟒,银环蛇,一切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毒蛇都围绕着我,虽说我身上涂满了雄黄,但,那一年我才七岁啊,被一整个房间的毒蛇包围着……
至今,我还忘不了当年的那个画面。
而她,正是那个房间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