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件事情里面,还有一点,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
这个群虽说有很多人可以自行加入,但要进来,也需要群主通过的。
在带张昊去找姜猎的路上,我第一时间就给学生会主席刘良打了一个电话。
我和刘良的关系……
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关系,因为刑侦大队的事情,我缺勤天数是我们系里最久的,但也因姜猎去上面只会过的缘故,学校一直都没有开除我。
当然,我也告诉过姜猎,我协助他破案的事情,最好不要透露,毕竟我还在学校,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想有人偷偷在背地里讨论我。
所以,这刘良在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自动将我归入了有后台的行列中,而他,却偏偏看不惯这些人。
我这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吃饭,似乎也并没有将我这个电话当回事,只问我有没有事。
我也没有客套,直接问他这个死渡是不是他验证通过的。
“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沈源,我告诉你,身为学生会主席,关于你缺勤的事情,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现在还轮得到你来质问我了?”刘良说话的口气及其不爽。
我抿了抿嘴,好声好气的说道:“是这样的,张昊去做任务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就在五分钟前,他差点儿被偷袭,成为第三名因玩了这个红包游戏而死的人,如果前面两个你可以说成是巧合,那么张昊呢?现在,我准备把这件事情全数报告给警方,你也知道,刑侦大队队长是我哥,当然,这件事情和红包游戏无关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有关,您这个群主,恐怕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吧?”
我没有给刘良回旋的余地,我和姜猎认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从关系上解释,我只能告诉他们姜猎是我表哥,所以,他们自也知道,我和刑侦大队有着密切的联系。
关于张昊被袭击的事情,当然是我胡扯的,要不然,怎么从刘良嘴里掏出话来?
果不其然,在我这一顿“威胁”之后,刘良有些慌了,之后他便告诉我,其实他也觉得纳闷,他从来都没有验证过一个叫做死渡的人,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而且,从洛海棠到周敏敏,他也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一些。
所以还特地去翻了有关于死渡的讯息,但结果却是,这些信息竟然凭空消失了。
当然,我也将刘良说的这些话也全部转述给了姜猎听。
其实姜猎的反应还是比较淡定的,他让徐佳源先送张昊回队里,而后又让司靖去将刘源找了过来,至于我,则被他单独带到了一旁的食堂,打了一份饭,便坐在了我的对面。
“废话也不多说了,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姜猎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我的饭盆里,随即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几个小时之前,我那大师兄,似乎也问过我同样的话。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人为。
这是那老头子在给我上第二堂课的时候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而这句话,也及其适用于这个案子。
重新梳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中的两个受害人都遭遇过一样的场景。
他们都在一个群,都抢了一个人的红包,又受到同一个人的任务指派,不同的是,一个完成了,一个没有完成。
但按结果论,两个人都死了。
所以,按照我的看法,虽说两个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了楼,但这件事情,一定和死渡脱不了关系。
当然,其中也包括张昊。
也正是张昊,让我正确的认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勒令张昊在实验楼配置化学炸弹,这一炸弹但凡成功,结果将是不堪设想。
看来,这个人的目标,绝对不仅仅只是几个学生而已。
如果警方再不介入调查,恐怕受害者……
“喂,你在想什么呢?”姜猎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我,一脸深沉的问道。
我抬头看向姜猎,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了我母亲一个人躺在家里的画面。
是啊,我又不是警察,我没有资格介入这个案件,再者说,我妈现在还在昏迷状态,我……
我低头沉思,随即抬头朝姜猎,面无表情的说道:“姜队,很抱歉,我只是一个学生,而且,最近我也不太缺钱……”
姜猎眉目微皱,顿时拍了拍桌子,这一拍,周围所有正在吃饭的学生的目光一瞬间就都集中到了我和姜猎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钱?难道以前所有的案子,你都仅仅只是为了钱?沈源,叶泽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句话就说一个人的天赋是藏不住的,我知道,那是在说你,你到底清不清楚,我们是警察,作为警察……”
“你是,我不是,抱歉,姜队,我妈还在医院躺着,吃完这顿饭,我就要去医院,直到我母亲醒来之前,我都会很忙,张昊的事,费心了。”
说话间,我起身就离开了食堂。
“沈源,虽然你不是警察,但对于那些受害者,那些受害者家属来说,你比警察都要……”
我没有说话,只是加快的步伐,走出了食堂大门。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我妈依旧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和以往不同的是,沈建峰竟就这样穿着一身制服,端坐在我妈病床旁,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有一句一句的和我妈说着话。
“老婆,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现在可真出息,有好几件连刑侦队都破不了的案子,都给他破了。”
“哎,这小子,脾气像我,倔,自从高中之后,他愣是没有叫过我一声爸,我总骂他,但你知道的,我这也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是警察,身为警务人员,那些遭到迫害的被害者更需要我的帮助。”
“我啊,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我一直打从心眼儿里希望你们母子能够理解,忠义两难全啊……”
我站在病房外,听着我爸的话,心中顿时倍感难受。
“怎么不进去?”突然,一阵女声从我身旁传来,我转身一看,顿时眉目微皱,惊讶的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