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有些失落的收回神思,不满的反驳了一句:“才不是,九殿下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男子,自然是有光芒的。”
“初次见他时,我有些醉了,恍惚中觉得,他身上镀了一层微弱的光,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蹦出来一般。”
她想得入了迷,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魏瑶光看到她对夜南冥如此迷恋的模样,不由倍感欣慰,看来,两人对彼此都是有意的。
“那是你自己花痴,哪儿来的光,他又不是神。”
本来美好的一切,被阿觅一句话就搅得意境全无。
“哪儿来的小屁孩儿,怎么这么不识趣?”
魏瑶光看不惯阿觅一副自负的样子,再加上根本他居然凶初樱,这就实在是不能忍了,想都没想就反口问了一句。
“噗……”
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着面这么喊阿觅,初樱一时没忍住,兀自笑了起来。
阿觅白白净净的脸瞬间就气红了,指着魏瑶光大声吼道:“你是哪儿来的笨丫头,居然敢这样说我,脑子被狗吃了吗?”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诶诶诶,停停停,初樱见两人大有要大打出手的趋势,赶紧上前抱住还要还击的魏瑶光,着急的解释到:“他是我的师父阿觅。”
师父?
师父?
魏瑶光突然停下来,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阿觅,怎么都相信不了。
轻嘶一声,抓住初樱的胳膊,“你确定?”
初樱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我的师父。”
魏瑶光觉得有点打脸,刚刚还一副要打架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对方真的是初樱的师父,那自己岂不是还要给他赔礼道歉?
阿觅冷哼一声,瞪着魏瑶光威胁到:“你今天要是不跟我道歉,我就天天折磨这只笨鸟,让她日日风吹日晒,睡不好,吃不好,累死她。”
魏瑶光:“……”
初樱:“……”
两人双绰绰愣住,因为根本没想到阿觅居然会这么威胁魏瑶光。
特别是初樱,脸上满是无辜,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说出来尽是自己在遭罪?
“诶,我说你这个小屁孩,就算是小仙女儿的师父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师父,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魏瑶光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就是要跟阿觅死磕到底。
“笨猪,我没让你说话。再说一遍,别叫我小屁孩。”
阿觅当真是气红了脸,他其实看起来跟魏瑶光年龄相仿,只不过魏瑶光从小便是在士兵操练场上长大了,自然就要早熟许多。
魏瑶光将初樱搂在怀里,轻哼一声,“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欺负我的小仙女,我便把你赶出王宫,让晟州那些叫花子日日欺负你,让你饿死街头。”
魏瑶光这番话里透着将军世家惯有的狠劲儿,听得初樱都是心脏一颤。
“好了,瑶光,不要说了,阿觅很疼我的。”
她开口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看向阿觅,笑道:“阿觅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底很善良的。”
“我才不信。”
魏瑶光对着阿觅翻了个白眼,“走吧,小仙女儿,我带你出去玩。”
“出去?”
初樱望着她,神色为难,“大殿让我这几日暂时不要出去走动,待身子痊愈了再出去。
上次从紫玉轩醉酒回来,不省人事,导致他好像很是忌讳自己出去玩。
魏瑶光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她,“所以说你今日不能随我出去玩了?”
“下次再去找你玩可好?”
初樱不想违逆夜离澈的意思,所以只能暂且忍耐一下。
魏瑶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今日我是强行带你出去玩,被大殿下知道了,定会怪罪我,我也担待不起。”
夜离澈虽然平日里还很好说话,但是若是真的得罪了他,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阿觅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冷眼睨着二人,脸上尽是不满。
“大笨猪。”
他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屑跟魏瑶光吵架的姿态,但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嘴里闷闷吐出这三个字。
魏瑶光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你……”
“瑶光,阿觅没说你,他在说我。”
初樱赶紧拦住捞了捞袖子就要跟阿觅理论的魏瑶光,尴尬的解释道。
“大笨猪,大笨猪。”
阿觅站在初樱身后还在不停的重复着,偏偏就是要气死魏瑶光。
“阿觅,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初樱实在的看不下去了,之前只觉得阿觅很傲娇和毒舌,可是今日遇到魏瑶光,不仅仅是毒舌了,而且还非常的幼稚。
阿觅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笨鸟,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你这个不孝的徒弟,我真是眼瞎了,居然做你师父。”
对着初樱就是一阵数落,搞得初樱好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女一样。
还不等她解释,阿觅便冲着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走了。
“阿觅……”
初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说才说得清楚了,看着离开的阿觅无奈叹了一口气,跟魏瑶光解释道:“你不要误会,阿觅心底不坏。”
“好啦,知道啦。”
魏瑶光抿着嘴笑着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认他做师父了?”
她虽然觉得阿觅白衣飘飘,俊俏无比,但也看不出来是个习武之人啊。
初樱没有跟她细细解释,想必是觉得就算说出来魏瑶光也不会相信吧。
魏瑶光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初樱一个人闲得无聊,见阿觅迟迟没有回来,便出门去找他去了。
平日里阿觅极爱在莲池里钓鱼消磨时光,初樱去看了,并没有见到人。
坐在廊桥边上暗自纳闷,难不成他出去了?
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给他画的那些符纸,想必定是出去卖符纸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抵挡不出出去的诱惑,起身便要出去,可是没走出几步就被人给喊住了。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碧水站在她身后,端着双手,声音轻柔恭敬。
她对初樱的好感度是日渐上升的,因为觉得初樱是她遇到的最好伺候的主子,没有半点恃宠而骄。
初樱停下来,转身看着碧水惺惺而笑,也不隐瞒,“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确实很想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大殿说最近换季,气候变化大,怕姑娘出去染了风寒,故让奴婢陪着姑娘待在重华宫,过几日再出去。”
她奉夜离澈的命令守着初樱,说好听点是陪着她,实则是监视着。
初樱听她这语气定是不想让自己出去了,自己又不好强行出去,只好作罢。
回到院子里,无聊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回想着昨日梦里发生的一切。
似真似幻,让她全然琢磨不透。
碧水从里面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在她身上,“姑娘,进屋去吧,天气凉了,小心着凉。”
她现在看初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仰,一想到她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王妃,就免不了替卫寒霜感到惋惜。
初樱很听劝,起身在她的搀扶下进屋去了。
可是一进去碧水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初樱神色一惊,“碧水,你这是为何?”
“奴婢斗胆肯定姑娘去跟大殿求求情吧,让他宽恕王妃吧。”
碧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头,言辞恳切,带着哭腔。
她本是卫寒霜刚嫁进重华宫之时夜离澈赐过去的丫鬟,所以心中深知卫寒霜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初樱眉眼间尽是疑惑,“王妃怎么了?”
搞了半天,她还不知道重华宫发生了什么事,纵使外面夜离澈有可能休妻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碧水泪如雨下,望着初樱,“王妃平日里虽然性子冷了些,但是自从姑娘来到重华宫,她便对姑娘百般照顾,上次姑娘误食堕胎药,奴婢敢拿性命保证,绝对不是王妃做的,所以恳请姑娘去求求大殿,让王妃回来吧。”
她知道,如今的夜离澈,怕是只有初樱的话才听得进去了。
初樱把碧水的话从新捋了一遍,忙将碧水扶起来,“你别哭了,我这就去找大殿。”
她还不知道,夜离澈居然将卫寒霜给赶出去了。
碧水看到有希望让卫寒霜回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扶着初樱便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