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推开他,安慰的笑了笑,“初樱无碍,大殿不要担心。”
之前她是肚子疼,这一次肚子又不疼,只是觉浑身筋骨疼。
不一会儿,整个皇宫的太医就都被请到重华宫来了。
阿觅托着下巴坐在石阶上懒懒的看着那些匆匆忙忙的丫鬟,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而此时宸佑宫,夜南冥一夜饕餮,正在书房优哉游哉的画画。
郁尘进来禀报:“殿下,初樱姑娘旧疾复发了。”
话音刚落,夜南冥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毁了一整幅画,放下笔就往外走,“怎么回事?”
“重华宫传来消息,初樱姑娘今日一起来身下便又出血了,而且全身酸痛不已。”
郁尘真的觉得初樱的身子出了大问题,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忧心忡忡。
夜南冥一听突然停下脚步,想到昨晚和她发生的事情,有点怀疑。
难道,是自己太用力了?
可是,不是第一次才会流血?
越想越不明白,最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我要知道王兄和初樱到底有没有同房。”
话说出口,郁尘就真的为难了。
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这些闺房之乐,可是如今夜南冥居然让他去调查这种事情,是真的有点为难他了。
可是既然已经吩咐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选择接受了。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夜南冥轻嘶一声,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甚至透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今日,他脑海里全是昨夜的美好,让他心神为之荡漾。
重华宫忙成一团,宸佑宫却是异常的安静,丝毫不受影响。
郁尘站在不远处,看着正优哉游哉的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夜南冥,几次欲言又止,脸上难掩担忧。
昔日里重华宫那边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抑或是听到初樱有一点点的不适,他的反应都是极大的,为何这次都到了正午,他还没有丝毫反应?
难不成,是真的为情所伤了?
重华宫中,初樱躺在床上,望着站了一屋子的太医颇有些头疼,她明明已经没事了,为何夜离澈还要他们守在这里?
“可是又不舒服了?”
夜离澈见她脸色不对,忙开口询问。
初樱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大殿,你可以让他们都出去吗?我已经没事了。”
有这些太医在,她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
“都出去守着。”
夜离澈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初樱,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初樱听到太医们退出去簌簌的声音,心中越发觉得好笑。
“笑什么?”
看到她笑,夜离澈也松了好大一口气,柔声问道。
初樱只道是觉得那些个太医实在是太逗趣了,明明知道自己没事,却没有一个敢离开,非要夜离澈发话才离开。
夜离澈听到她全然只是觉得好玩,也不扫她的兴,握着她的手,沉沉道:“你可知,权力越大,就活得越累?”
期初,他是维持这种权利不被削弱,费尽心思,防着别人,也被人防着。
如今,他为了让自己的权利更大,步步为营,只为入主东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可是夜南冥偏偏要从中插一脚,成为他的绊脚石,与他为敌。
“若是真的累,不要这权利也罢。”
初樱痛快说到,神色坦然,似乎对于她来说,夜离澈所追求的所担忧的通通都不重要了一般。
夜离澈苦笑一声,反问:“那你觉得九弟会放下这些权利吗?”
“会。”
初樱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去考虑其他,单单是从她了解到夜南冥去想的话,她相信夜南冥如果有一天真的觉得很累了,定然是放弃手中的权利的。
“九弟倒未必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夜离澈幽幽而语,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难懂,更带着些许苦涩。
夜南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比初樱清楚。
不择手段,狠起来,比鬼神更让人生惧。
初樱望着他,着急解释道:“九殿下生性淡漠,无欲无求,定是不会在意权势富贵的。”
夜离澈冷笑一声,似是自嘲,原来如此。
原来,在初樱心中,夜南冥竟那么高贵。
“你好生休息,我有事先走了,晚些来看你。”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随即起身,出去了。
初樱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思来想去都搞不明白夜离澈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睡什么睡,起来了。”
刚闭上眼睛,阿觅催命似的声音就响起了。
阿觅坐在椅子上,一副刻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去看初樱,样子实在是有些搞笑。
初樱穿好衣服坐起来,揉了揉肩膀,起身走向阿觅。
“阿觅,不知为何,我身上每一块骨头都疼,像是被人给捏碎了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活动筋骨,动作刚大一点就轻嘶一声,叹了一口气,坐到阿觅身边,还在犯嘀咕。
阿觅差点笑出来,赶紧端起茶喝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轻咳一声,“自己睡觉姿势不好怪谁。”
初樱哦了一声,她之前睡觉姿势也不太对,怎么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姑娘,瑶光郡主来看你了。”
碧水缓缓而来,颔首说到。
一听说瑶光来了,初樱立马就来精神了,起身就往外走。
“瑶光。”
刚出去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魏瑶光,喜笑颜开的扑了过去,抱住她,“瑶光,我好想你啊。”
魏瑶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也想你啊,可是最近爹爹回来了,看我看得紧,如今我一有机会,不是就溜出来看你来了?”
说完又想到前些日子说初樱突发重疾,险些丧命,忙回退两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仙女儿,你没事了吧,之前怎么就生病了啊?”
初樱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没人,这才凑到魏瑶光耳边把事情简单告诉给了魏瑶光。
魏瑶光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最后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不会吧,你和大殿下已经……”
说到一半她也不好意思说了,只能用两根食指戳了戳,示意那件事情。
初樱即刻就红了脸,“瑶光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
她知道,只有行了云雨之事才会有孩子。
魏瑶光好好想了一下,“哦,我知道了,所以你才会差点丢了半条命,是因为你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对不对?”
见初樱肯定的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那便好。”
前几日她偷偷去襟离那里转悠了一圈,看到襟离正在一个人喝闷酒,一番逼问才知道原来九殿下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伤心呢。
如今初樱并没有和大殿下同房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待会儿她便去告诉夜南冥,让他也高兴高兴。
“而且我还听说是九殿下救了你?”
她故意提起夜南冥,那日从紫玉轩回去她便好生思索了一番,得亏有襟离给自己讲明情况,她才没有助纣为虐。
如今,她早已经和襟离站到一边,支持初樱和夜南冥在一起了。
初樱点头,想到那日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耳畔却传来夜南冥如唤魂般的声音,接着便跌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慢慢失去知觉。
可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那天夜南冥和公孙安阳在一起的场景,心中又开始不舒服了。
捂着心口问道:“瑶光,我想问你,为何我一想到九殿下和安阳郡主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会非常不舒服?阿觅说是因为我身子还没痊愈,可是如今我都痊愈了,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她实在是不明白。
魏瑶光听完就笑将起来,搂着她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我的小仙女儿啊,你是不是傻啊,那是因为你在乎九殿下,看到他跟安阳公主在一起才会感到不痛快啊。”
“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
“你……”
瑶光顿时词穷,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初樱解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初樱,“小仙女儿,你是没开窍吗?难道不知道情为何物?”
初樱不语,为难的去想情到底是何物。
魏瑶光觉得她真的没救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想去便问,“那你想一想,你每次看到九殿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初樱顺势在石凳上坐下,托着下巴努力回忆第一次和夜南冥见面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