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最繁华的一条路，人民路西侧的一间酒吧包间里，李平正在和几个建筑商老总碰杯。

李平年轻的体魄，俊美的五官，在这一堆酒肚肥肠的中年男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出，坐在几个老总怀里扭动的陪酒小姐时不时瞄过来，一样是陪酒，一样是任客人乱摸，坐在帅哥怀里总比坐在油腻大叔这里好，不时朝陪在李平身边的那个小姐妹投去艳羡的目光。

“李总，可以叫我白朵，我是新来的，第一天陪客，以后请多关照。”

暗红暧昧的灯光下，眼前的这个女孩肌肤娇嫩，桃腮带笑，声音柔和清脆，却有一股子清灵之气，李平不禁想到了陈莲。

旁边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土豪老总调侃道：“哎呀，这个妞不错，还是个处吧，你小子运气好，今晚有福了。”

李平赶快弯着腰给土豪老总满上酒：“孙总，喝，今晚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说着朝孙总怀里的妞使了个眼色。

那个妞立刻会意，拉起土豪老总肥厚的大手，引导着他钻入裙底，水蛇一样的细腰连带着胯不断地扭动，嗲着声音：“孙总，你这当着人家的面，这样说，人家会伤心的~~”

土豪老总已经被这怀里的妞撩拨得快把持不住了。

“李总，杨总，咱们开个房？”

角落里的李总和杨总此时正各自忙着和各自的妞调情，其中一个妞的内内已经套到李总的脑瓜上，李总眼神迷离，瓮声瓮气地回道：“好好好……李平，你也一起！”

李平立刻婉转拒绝：“李总，孙总，你们和杨总一起玩就好了，我就不了，我在外面候着就行。”

“哈哈哈，李平，一看你就是刚出来混的，别废话了，一起就一起。”

李平还想拒绝，不想身边的白朵掐了掐他的腿，用眼神示意他看几位老总的脸色。

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白朵的意思，他如果再拒绝，就是不给几位老总的面子，谁都不想自己一身骚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装清高的人。

李平颇有些头疼，最终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了，如果他还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如果他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平，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孙总一开口，杨总、李总也都跟着附和。

李平回过头，冲着白朵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这一笑，白朵怔愣，心跳漏了好几个拍，不着痕迹地又往李平身上靠了靠。

包间在二楼，三楼和四楼是装修精美的房间，对外不营业，专门给来酒吧谈生意*的老板们包夜准备的，私密又方便。

一行八个人，各自拿了房卡准备进入房间。

孙总大着舌头，颇有意味地看了看佯装搂着白朵的李平。

似在传授经验。

“小子，雏儿紧得很，要有耐心啊，哈——”

饶是淡定惯的，李平也红了脸，只觉得依偎在怀里的白朵的身体，又烫了些。

房门一关上，李平立刻撇开白朵。

“那个，你先洗澡，我去阳台抽个烟。”

白朵对李平的动作也不介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从包里拿出睡衣就进了卫生间。

虽然是第一天上班，但酒吧的妈妈早就交待好，随身必须备着换洗的衣服，随时等待客人包夜。

对于第一次能遇上李平这样的男人，白朵心里别提多庆幸了。

也幸亏她是个新手，所以才被妈妈指派来招呼李平这个生面孔。

这个男人高大、帅气，最迷人的还是那一身正派的气质，一晚上对着她从未毛手毛脚，白朵想着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身子早晚得破，给这人，她愿意。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不知道，寒风中，凤珍已经在酒吧门口瑟瑟发抖等了他三四个小时了。

对面的停车场，文渊坐在一辆价值150万的高配奔驰里，静静地看着不住在原地跺脚呵手的凤珍。

他下午在凤珍家附近办事情，偶然见到凤珍上了一辆出租车，稍微好奇跟了过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就跟着她耗在这儿，耗了一晚上。

她在等谁，不难猜。

那个男人他看过照片，在替秦风调查的时候，私家侦探资料袋里有过他的照片。

一个连心爱的女人都没能力娶回家，让她委身他人的男人，值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在这冻一晚上？他看好戏的心情愈发高涨。

凤珍心里焦躁得不行，明明看到李平的雪佛兰停在门口，一直没开走，可等了这么久，一直不见李平出来。

这个酒吧李平和他提起过，她出了家门就直接打车过来，可是酒吧保安一看到她，一副良家妇女打扮的女人，就是不给进。

今晚的天气尤其冷，她的手和脚都快冻僵了，只能原地不停地蹦跶。

不远处的文渊看到戴着羽绒服帽子包裹严实的凤珍，蹦跶的样子像极了小兔子，甚是可爱，骨节分明的手指抹上嘴唇，一弧笑意划开。

白朵探出头，看到李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微皱的眉头，高挺的鼻梁，心脏不由砰砰跳，又缩回去，脱光衣服，只裹了一条浴巾走了出去。

“李哥，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李平的注意力被这声“李哥”叫回，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来。

“今晚，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同时，指了指床尾一叠钞票，“明早离开的时候，如果遇上孙总他们，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我先走了。”

白朵没料到都这会了，李平还要走。

“李哥，你……”

刚洗完澡的白朵脸颊红扑扑的，嫩得能掐出水来，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白花花的。

“怎么，钱不够多？”

这句话像打了白朵一个耳光。

“李哥，我不……我不是为了钱，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李平完全不信，嗤笑了起来。

“你？喜欢我？算了吧，你们干这个的，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别装了，说吧，要多少？”

白朵急了：“我承认，我是因为缺钱才出来卖的，但是打第一眼见过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又补充道：“今晚……是我的第一次……”

浴巾滑落，光滑美丽的少女的身躯展露无遗。

她必须要留下这个男人，她的第一次要留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虽然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再者，如果今晚不破了自己的身子，酒吧的妈妈也不会放过她，处罚的手段也另她害怕，肯定会找肮脏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白朵急得几乎要落泪。

看着白朵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李平阴沉的脸色渐渐变得柔和。

“先把衣服穿上。”

白朵看李平不再急着走，听话得背过身去，把睡衣穿上。

李平抽出一根烟，往茶几上丢过来一个打火机，“给我点上。”

白朵立刻捡起打火机，凑到李平的脸跟前，点着烟。

李平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喷在白朵稚嫩的小脸上，一个不小心，呛得直咳嗽。

“为什么干这个？”

“我……我家是农村的，家里穷，考上了海大，家里没钱供，我不想就这么回到农村，找个庄稼汉结婚生子，一辈子灰头土脸的，于是……”

不知为何，李平想到了凤珍。

白瓷般干净光滑的脸蛋儿，吹弹可破，如果再走一遍凤珍的路，的确可惜。

“今晚过了，就回学校去吧，别干了。”

白朵震惊地睁大双眼：“我？不行的，酒吧的妈妈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我的。”

李平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白朵说道：“酒吧这边我会搞定，另外，写个账号给我，每个月我给你打钱。”

一个空烟盒丢到白朵面前。

“为什么帮我？”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行，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李平再次站起身，穿上外套。

白朵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谢谢李哥，真的，李哥，以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李平皱了皱眉。

“珍惜好自己的身子，别动不动就献身什么的。”

白朵不自在地往回缩了缩头，“谢谢李哥，我知道了。”

李平踏出酒吧的门，已经快十点了。

拿出车钥匙，正准备往停车场方向去。

“李哥，李哥，等等我。”白朵追了出来，跑得太急，撞上了李平的后背，小鼻子立刻红通通的。

深冬的夜里，寒风刺骨，李平看着白朵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了，责怪道：“还有事儿？没事赶快回去！”

白朵牙关打颤，哆嗦着说：“李哥，忘了问你家在哪？周末学校没课的时候，我可以去打扫卫生，给你做做饭，算是报答你。”

“不用了，我家里有人做这些。”

白朵有些失望，“哦，原来你不是一个住啊，是和你父母吗？”

李平有些不耐烦：“不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去！”

看着白朵嗫嚅着不肯走，红扑扑的小脸很快变得青紫，李平有些不忍心，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白朵披上。

白朵立刻被带着李平体温的衣服包裹，心里漾出不一样的感觉。

“李哥，那你好歹给我留个电话啊，以后我万一有啥事，怕找不到你。”

李平稍稍皱了下眉头，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公司的电话，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快回去吧，我得走了。”

“啵”白朵趁李平不注意，飞快地在李平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跑。

“嗨，你！”李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有些赧然。

就这样，和凤珍对了个正着。

……

“凤儿，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