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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剑浪子 29剑道意志

剑者君子器也,性直,不屈。

故君子纵横于天下,仗剑如振臂高呼,剑出则四海应,剑指则为生灵所向。

然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宝剑出世前的一切工艺便已决定了宝剑往后的价值,但对于真正用剑的人来说它的外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可以使用它的人。

例如大汉朝的高祖皇帝刘邦手中的铁棍,在传说中便是斩杀了白帝之子的宝剑。

可见一把剑足以成就一个人的功名。

也正因此造就了无数用剑的人,但真正能够用剑的人却不多,能承接剑道意志的人更不多。

熊潇从打算弃剑的那一刻其实便已经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剑到用时才是剑,不用时不过是块废铁,真正永恒的剑在心底。

然而他却始终无法拿起,因为他手中有剑,手中的剑已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因为熊潇的剑与别人的剑不同,他的剑是一把保护秀丽山河的正义之剑。

一个剑客若拿起那样一把剑便不会轻易放弃,也是因为剑上包含了无穷的力量。试问有了这种力量的人又有几个人能放下?

所以熊潇一直以来都会很疲惫,但路仍要继续的走下去。

我辈江湖才如涛,岁月逝去沙尽淘。黄泉未能含笑去,唯有残身可遁逃。

不急着赶路便会错过最美的时光,急着赶路又会显得急躁,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事无成。

熊潇不甘心,他努力,他忍耐,他不顾结果的走了下去,最终他变的比那些苦苦徘徊在路上的人更要强。

所以他才可以站在这里,然而把汉那吉却本就应该站在这里。

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的把汉那吉若不出现在这里便会让族人蒙羞,即使他们一家已经是漠北人眼中的耻辱,要让漠北人团结这样的耻辱必须忍耐。

要想征服就得先学会屈服,没有限制的的屈服,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

回想那些见过的强者,他们又有什么不可以忍受的呢?

当把汉那吉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熊潇内心一面空白,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磨练起来的意志,却没想到被把汉那吉理解成别的意思。

熊潇并未动手,此刻的他就连手也抬不起来,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他的的身体已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一支同手上的木箭一模一样的箭穿过了熊潇的胸口,所有漠北的小兵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把汗那吉厉声下令,只一个意思“追”。

小兵们立刻按训练搜索的队形分散开来追,熊潇却重重栽倒在地上。

把汉那吉从马上跃下,也不顾马上的乌兰是醒是昏,冲到熊潇的身边检查了起来。

熊潇此时已似乎没了气息,面色惨白,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双目还似瞪着把汉那吉。

把汗那吉终于失控,咆哮一声道:“为什么?!”

被把汉那吉绑着的乌兰此时也跳下马道:“复仇的路你觉得如何?”

把汉那吉更加暴怒的冲到乌兰面前,面色阴暗的说道:“是你!是你们!!!”

乌兰瞧了一眼熊潇,道:“有理不在声高,是谁害死他你心里最清楚,看来我不嫁给你倒真是神明的保佑。”

把汉那吉忽然放下提起的拳头道:“你可以滚了,但有句话要你告诉他,除非他能将我的朋友救活,否则我绝不会回去的。”

一个虚弱的声音忽然在把汉那吉的耳边响起,道:“你说话可算数?”

谙达汗居然就站在把汉那吉的身后,像是三天没有吃饭的样子,而且身边一个侍卫也没有也没有。

把汉那吉回过头瞪着谙达汗,道:“我不像你。”

谙达汗慈爱的望着把汉那吉,笑道:“这种把戏你要是不能识破,只怕以后也上不了战场了。”

把汉那吉见谙达汗将熊潇胸口的箭拔出,并用力的在熊潇背上拍了几下,熊潇才将积压在肺中的血液吐出。

谙达汗这时才抬起头对把汉那吉说道:“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必是箭术高超之人,那人若想杀你,你已经倒在地上了。”

把汉那吉一言不发,因为他已明白自己所犯的错误不止一个,如果敌人调虎离山自己绝对逃不掉,再如果熊潇及时拔除箭给失控的自己一刀也绝对躲不过。

所以把汉那吉刚刚的气势已经全无,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也不顾得乌兰在自己一旁的羞耻。

谙达汗过去拍了拍把汉那吉,道:“许多事经受过惨痛的代价自然会明白,你要知道对手的长处才有办法克制对方。”

把汉那吉将依旧不理谙达汗,而是扶起熊潇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待到天黑,冷月高挂,那些搜寻元氏父子的小兵也回到营中巡逻。

口干舌燥的熊潇忽然睁开眼,身上却一点也使不上力,但他还是挣扎着做起,这时他才发现帐中除了自己该在的人都在身边。

闭目养神的把汉那吉此时心中戾气褪去,而是有些愧疚的望着熊潇,道:“对不起,是我太过莽撞。”

熊潇却笑了笑,道:“既然我们还是朋友,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把汉那吉不由得朝着门口望了眼,道:“不可能。”

熊潇点点头道:“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没有父亲,就连母亲也没有过。”

接着熊潇将右手的袖子挽起,一道醒目的伤疤映在把汉那吉的眼前,把汉那吉那一刻甚至都不敢看熊潇的眼睛,因为他已明白什么什么是幸福。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看不到身后的美好,未有受伤才会停下脚步,也只有到了那时才可以看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把汉那吉忽然站起,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已明白,只是有些事要放下却不是那么容易。”

熊潇苦笑一声,也没有阻止把汉那吉离开,正因为他太能理解把汉那吉,所以他才更不能阻止,内心的伤只能是自己慢慢愈合。

熊潇身上也有伤,但他却不能停下脚步不休息,哪怕受致命的伤也不能休息。

杀手一旦要休息那就意味着死亡。

即使熊潇不想承认自己更适合做一名杀手,这一点并不在于他杀过的人多少,而在于他要杀的人有多少。

更让熊潇感到绝望的是自己还是无法逃脱自己的宿命,即使他将手中的剑抛起也免不了要杀人,现在他的冲动只是被理性所克制,然而这个世上的理要是能讲明白他也不用去纠结。

正在熊潇躺下审视自己时,谙达汗忽然出现在了帐中,很是自然地坐在熊潇的身旁。

熊潇忽然又睁开眼,发现坐在身旁的竟是谙达汗,惊讶道:“怎么是你?”

谙达汗微笑着道:“这难道不是我的营帐?”

熊潇皱着眉道:“你不该来,这里已不是你的营帐,除非你想杀死那吉。”

谙达汗偏过头去,意味深长的道:“总有人要做诱饵的,最合适的除了我便是他。”

熊潇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自己的营帐中?那里比这里要安全的多,而且……”

未等熊潇话说完,谙达汗摆了摆手,道:“我叫你保护好我的妻子,你却将她送入虎口,身为丈夫的我自然不会当做不知道,何况你已打乱了我的布局。”

熊潇忽然从床上跳起,接住把汉那吉劈来的刀,道:“你难道就不想听他说些什么吗?”

把汗那吉怒气冲冲的道:“我为什么要听他说话?”

熊潇淡淡的道:“他是来救你的。”

把汉那吉对着谙达汗喝道:“我已经放过了你一次,你难道还觉得自己的命太长?”

谙达汗摇了摇头,苦涩道:“勇气过盛会让你变的更加躁动,这话我也对你父亲说过,但没想到你和他一样愚蠢。”

把汉那吉索性弃刀,斗大的拳头朝着谙达汗袭去,却不想又被熊潇拦下。

只听熊潇怒道:“我所认识的把汉那吉并非是现在这样一个蠢货,说吧,你到底是谁?”

“把汉那吉”也不再掩饰,朝二人一笑后揭过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邪魅的脸来,竟是死去多时的唐锲。

唐锲盯着熊潇,用的却是把汉那吉的声音道:“很不幸,你我又见面了,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就顺便连你一起解决掉好了。”

熊潇心底的恐惧忽然袭上心来,那种恐惧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抹掉的伤痕,心中的伤更是扯动了身上的伤,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物。

许是疼痛让熊潇顿时清醒了过来,只见唐锲一剑朝着熊潇刺来,就像逍遥子当初蹂躏唐锲时一模一样。

愤怒终究还是冲破了理智,熊潇夺回自己的那柄异剑。

既然不能逃避,那就放手一搏生死,人生岂不就是场赌局?

手中剑便是人最大的筹码。熊潇心中杀意,亦是剑意。

剑之所向,必要惊世骇俗,连自身的枷锁也无法劈开的剑还不够锋利。

异剑刺出,耀眼烈芒无人可挡,纵使重生的唐锲已是当世一流高手的水平,也只能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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