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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剑浪子 04书院志士

游子无论流浪的多远心中多少都会有一丝牵挂。

但生命的旅途却让人永远无法在原地停留,一曲羌笛也只能安抚那颗早已一半坚毅的心。

没有了真挚的关怀,也没有交心的理解,甚至连安抚疗伤的手也没有。

所以人的一生不光要学会理解,更要学会让自己强大到可以适应身边的一切。

江湖是一路不归的,一旦踏入就无法走出,熊潇不例外,熊潇身边的人更不例外。

熊潇自出世以来对身边的人其实也了解并不多,他只知道两种人,一种是仇敌,另一种是朋友。

要做他的敌人是件既危险又有趣的事情,可别人一旦了解了他便不愿做他的敌人,而更愿意做他的朋友。

做熊潇的朋友其实很容易,只要你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哪怕是一杯酒也可以让熊潇心中充满感激和重视。

这并不奇怪,如果你也做过奴隶且很少有朋友的话,你或许也会这样做,有时甚至更糟糕。

熊潇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朋友,虽然他的朋友现在并不多,但他相信或许有一天满天下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

即使他的朋友很少,他却从不愿让自己麻烦影响到自己的朋友。

当然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熊潇很少会遇到麻烦。

所以他会出现在如今大明最大的书院之中,朋友虽少却好过没有,麻烦虽多却总有解决完的时候。

当熊潇与范愠再见面时他们依然是朋友,更似是游子重返故乡的感觉。

范愠反倒不像个愿意接待归途浪子的长者。因为他手上的的事已让这个失去唯一儿子的长着变得更加憔悴,他的前任直言上书被罢免后便将所有的担子一并扔个自己。

更讽刺的是东林书院的门口还挂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幅对联。

习武者以武报国,为学者以文正国,可如今的朝堂只不过是那些奸佞小人撒出弥天大谎的的地方罢了。

熊潇一拳狠狠砸在范愠的书桌上,将桌子砸的粉碎,道:“难道你想眼看着这大好山河葬送在那些小人的手里?”

范愠背过身去,叹息道:“没错,我不能那样做,而且它早就毁了。”

熊潇强压心中怒意,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范愠却实在不知如何答复,在他看来,这样的冲动不过是一群赶着赴死前的最后宣泄,甚至只能是一种盲目的献身罢了。

熊潇似已得到答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你们的苦心我明白,只是逃避只会让那些人的气焰更加嚣张,这点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容忍的事。”

范愠忽然挡住熊潇,道:“既然来了我便不能轻易让你去送死。”

熊潇双目在那一刻焕发出神采,道:“那是我的事。”

范愠重重拍了拍眼前这个充满血性的年轻人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家人,有了家人的男人是不应做出这样的事的。毕竟我也曾有过家人。”

熊潇冷笑道:“那也不无所谓,反正如果大家都没有了又哪里会有小家?”

范愠指着那幅颇有讽刺的对联,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安排到这里?”

熊潇顺着手指看了一眼,一字一句道:“不知道,但这幅对联似乎并不应该挂在这里。”

范愠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我要杀他,可他却并没有报复我的意思,而是将我搁置在这最安全的地方。”

熊潇淡淡的说道:“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绝境本就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能。”

范愠避开熊潇的目光,道:“像我这样的人杀戮不比你少,论厌烦我也不比你少,况且解决这一切还有更好的方法”

熊潇诧异的问道:“什么方法?”

范愠微笑着道:“将大树的根须拔去整棵大树就会死亡,唯有等到春天来临长出新根嫩芽的时候才会带来新的树叶。能造就苦难的人,想必也是最了解苦难根源的人。”

熊潇反而大笑着道:“好一个破而后立,好一个蓄势待发,你何以这么肯定?难道还要牺牲更多?”

范愠那铁塔班的身子微微晃动了几下,道:“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想事的时候想事,留下来你会知道答案的。”

言罢便朝着睡觉的地方走去,熊潇跟在范愠身后,一边走一边思索。

新的东西难道就可以一帆风顺吗?

那也未必,就算是同在一条绳子上蚂蚱为了生存也会相互撕咬。

但凡牵涉到很大利益时最好躲的越远越好,如果不能也至少将自己当个死人,死人永远不会再去计较什么。

有心的却不同,因为有心的人才刚刚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活着。

熊潇觉得自己必须该活着。

数日后,彩蝶飞舞,书院中本应书声琅琅,但却没有一个人呆在书院。

书院的人都在街上,街上近日来了一位招人厌的蒙古大夫,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对于这种事人们似乎早已养成了围观的习惯。

熊潇也跟了过去,范愠让他去他便去,雨浮双虽然不在,但雨浮双盖上大印的文书还在。

如果一个人不为以后打算的话,迟早是要有麻烦找上门的,要知道麻烦从来都在。

所以越是身在高位的人就越懂得这个道理,不懂得这个道理也不可能坐上很高的位置。

有时候到底是人恋高位,还是高位绑人都已分不清楚,因为要活下去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还是人。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为什么而做?怎么去做?

而熊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可以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机会。

不仅是因为那人来的蹊跷,更因为他们现在却实需要更大的力量,至少严嵩老贼的实力可以捅破天。

在这天下的面前几只蝼蚁连大树也无法撼动,想要补天至少要等到可以一击必杀的时候才有谈判的筹码。

熊潇是个十足的赌徒,所以他断然不会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在一场实力悬殊的赌局上。

经过跟范愠这几日的相处却实学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有人提起过的经验。

因为熊潇已不再是一个杀手了,一个继承父亲指向的男人不仅证明他的孝顺,更多的还证明了他可以走的更远。

躺在地上那名蒙古大夫挣扎的在地上爬着,他却不知在熊潇的眼里他的身份早已暴露。

当一个杀手暴露身份后想的第一件事应该怎样逃走?

可这个假装蒙古大夫的杀手却用双眼扫视着在围观的众人,他甚至盯着熊潇的双眼,只是眼中却没有一点杀气。

这人熊潇认识,正是和熊潇有着一年之约的唐修。

唐修出现在这里绝不会为了给人看病,蒙古大夫本就是形容那些招摇撞骗的流浪医者,找一名蒙古大夫看病无异于寻死。

而且唐修既然被人称之为蒙古大夫说明他已经得手,那么他下一个目标肯定也在附近。

熊潇能想到的只有范愠。

唐修也不不掩饰的喊道:“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熊潇也不顾围观众人小声的议论,挤了过去,道:“我并没有带剑。”

唐修挣扎着坐起道:“我不是来找你的,而且你一定很好奇,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熊潇冷冷回道:“我为什么要问?”

唐修将头上的血和污垢用袖口擦干,扯出个笑道:“因为我要做的和你是同样的事。”

熊潇满眼杀气逼视着唐修,道:“我不想听那些没用的废话,如果你想你的下一句成为你最后的遗言的话,我可以帮你。”

唐修满脸不在乎的说道:“你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况且你不带剑的时候更要温和一些,我习惯跟温和的人透露我所知道的秘密,例如你的头已经有人肯出一百万两来买。”

熊潇冷笑道:“这个价格足以让在场的人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说罢一挺胸膛,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扫过众人,满是不屑和嘲讽。

唐修见到众人表情后也轻蔑一笑道:“他们可都是志士,没有他们你的机会几乎为零,或者你可以找我合作。”

熊潇目光在此投向熊潇道:“你想要什么?”

唐修朝着熊潇招了招手,熊潇附耳过来,他才缓缓的道:“无条件替我杀一个人,杀了他你才有机会,我们的合作才能真正开始。”

熊潇明白唐修想要杀谁,可以的话目前来说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熊潇。

但熊潇并未同意,他更放过了唐修,如果杀了范愠那他就永远也无法回头,即使现在的范愠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因为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都没有理由随便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只有审判者才可以。

审判也只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更好的活着。

所以熊潇会决不会对那些人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动手,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中存在着一些消极的人,但毕竟能够创造新的制度的还只能是人。

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终会得到最公正的审判,但那已是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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