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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王爷倾城妃 第十九回递疑信玄徵赋亡人

“易少爷,你的相好已经来了。”沈清妍对胭脂水粉厌恶异常,飞视雅阁梁木窗棂就待凌波而上,手腕乍然一紧,沈清妍眸光大胜,香扉懒启,“易公子”相好款款进来……

越棠始过门槛,沈清妍的第一视觉便是满室炫目,耀眼却不锐利,简简单单。

生角翱翔于三道不同“风情”的视野,潇洒放松。

“越棠姑娘请坐。”温软周到,热情不改。

“菱禾姐姐好!”圆滑谦逊,彬彬儒雅。

倒是沈清妍怪异地扫了眼“易公子”:人家姑娘不过十四,你却一口“姐姐”亲密无间!

右手摆茶理酒,眼睛悠闲承应:女孩娇贵,托大方显其丽。

熟知其无耻之深深于溟海,沈清妍索性对越棠姑娘微笑致意卧入软椅,思量额驸恭郡王的谈话。

“姑娘是哪花魁?怎么从未听闻!”菱禾先声夺人,气势磅礴,珠仁黝黝晶亮,灵秀有华。

越棠足足愣了三秒,樱唇正启:“菱禾,快点道歉!”自己先举茶敬出,“姑娘风姿惑人,越棠失于礼法,先干为尽!”

小丫鬟忖度姑娘隐怒,讪讪低喃:“姑娘大度!”

茶过话开,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流转波动,沈清妍道:“姑娘注视我良久,许是想起故人?”

西林奕彬斜眼触及她的侧脸,心潮渐涨,他必须求证一个猜测、一个事实!

“小姐……可是端弘福晋的……亲人,或是……孩子?”

“我不觉得这个玩笑很有意思。”沈清妍如是说,“不见得端弘贝勒夫妇容许他们的三县主,被一个比他们女儿长得还要妖艳的男子,随随便便拉到女子不该来的地方!”

沈清妍讨厌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仿佛是在讨论你,又仿佛在议论他人。

“于是我被拉到这里了……”

西林奕彬有点不可思议,沈清妍应该不是那种上来就是攻击性的人,倒是说得越棠尴尬惭愧,纤嘴抿了又松,松了又抿,想喝茶犹豫了半天还是歉身:“我失言了,望小姐海涵。”

雅阁烛火一时左右摇曳,气流缓缓。

沈清妍只是淡淡地,微笑颔首算是致意。

越棠也理解地举杯,空气正暖。

“易公子,小女子……明日开始……”

对着那一向慵懒却正经的男人,越棠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小姐……”小丫鬟只能轻轻拍抚。

“易公子人中龙凤,我自知……”越棠只得靠半盏凉茶润润本已干涩、却也潮得发霉的嗓子,咽喉更冷。

西林奕彬低声倒茶:“茶凉伤身,还是喝点热茶暖暖喉咙吧。”

花茶热气袅袅,芬芳添馨,润湿了洁净的眸仁,在蓝色的大海深处,一尾鲛人流泪,海水也不知道。在眼泪的结尾,连哭都不忍出声。

“两位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越棠是美的,甚至不输于沈清妍,弱骨韧心。

小丫鬟干脆直接接过:“公子,妈妈说小姐明天开始定要正式接客了!”

西林奕彬反而看了眼一直不动声色的沈清妍,不再嬉皮笑脸。

“……”越棠心头一震,想憋住不甘,暗暗喘了口气,“小姐可是易公子……青梅竹马?”灰败颓唐受娇弱,已是东西不忍风。

青梅竹马!最多是江湖朋客吧!

沈清妍与他再度相逢于燕京皇宫,确实有着不可言状的莫名惊愕,还有清清淡淡的笑意。用友谊来形容他们绝对不妥,也就是所谓的“相逢是友”而已。

“我与他……”

“我与她之间的纠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理清的。”

西林奕彬抢过话锋,半是真切半是调笑,神色动静之间已是正经严肃,投递到沈清妍身上的目光玩味、调戏尽足,旁观者清楚地领会出别样的复杂与炽热,猛烈也内敛,张弛适度。

“可是……”小丫鬟已是急得嫩脸刷白,小姐清白之身怎么能让那群畜生糟蹋呢?!

“小姐出身名门,虽糟糠尘毁蒙,但若得清泉流涤定还美玉璀璨,只是在下……”

“只是不是我的那汪清泉,是不是?”越棠终究软弱,又糟家庭变故,已是灰白蒙蒙。本已决定堕落青楼楚馆终老一生,上天幸我,竟在这肮脏放纵的世界遇到了如此绚烂多彩的男子。谁道船泊雾烟渚,王孙公子已走茶尚暖,难得闺房揾泪悲无缘!

越棠不求登堂入室,但求脱身商楼花街,唯愿一房侍婢。

“如此便是小女子的不是了。”毕竟性情孱小,越棠禁不住再往下开口,匆匆福过礼便退了出去,连满腔思恋和无奈苦痛也紧紧拽走,脆弱胆小也刚强。

西林奕彬双掌搓脸,不住叹息,没有后悔疼惜,没有依恋挽留,只是叹气,声音不大,沈清妍听得真实却没有察觉出更多的情绪起伏。

他不开口,沈清妍更加淡漠,反正无味无趣,沈清妍又待离开,西林奕彬第二次拉住了沈清妍手腕,摇头道:

“本公子心情仍然不快,女侠这么急着去哪?”

分明已经在无理取闹了,沈清妍在耐心被磨殆尽前,沉声问:

“王爷这是何意!”连反问的语气都在不经意间被折平了。

并且,他把自己带到青楼究竟想干什么?

她已经分不清自从在慈宁宫与他相逢,自己情绪涌动了多少次,甚至连“幽梦游仙诀”都完全被抛掷一边。

和硕章亲王不是可以来往的人!

“她是我定过亲的媳妇!”

西林奕彬的声音此刻在锦绣的雅阁升起,房间里顿时荼蘼含苞正香。

越棠已是芸香居的头牌,如何会与皇室有关?若真是和硕章亲王未过门的妻子,怎么还可能沦落笑场?

沈清妍看着几时陷入回忆的西林奕彬,终于开口把自己也牵涉进去了。

“我能做什么?”

越棠的性格嬴弱柔软,看似圆滑实则错漏百出。仅仅一个道歉,将她几乎所有的身世背景描摹得清晰可见—做作得让人心疼。

“敬成二年五月甲子,门下省谏部尚书程元敏被劾污挪宗人府庄园贡银。帝商神康太皇太后,谕议阁协同宗人府查之……十月丙巳,门下省以程元敏坐贪庄园贡十四万两、意图陷害忠良,判其流蒙古为奴二十载,妻子降为奴籍……”

“帮我平反!”西林奕彬柳骨依旧,嘴角却噙含荼蘼香一样的微笑,洁白玲珑。

雅阁忽然气流急转,西林奕彬已是妖媚挑眼:“先救我那‘媳妇’吧!”

慈宁宫。

春雨已歇,东风在休。

圣母皇太后毕竟凤体有养,身子刚刚康复便想在庭院里走走看看,荒废了一年多的花田草圃很是令她挂忧,被前来请安的延华固伦公主(先帝原配全贞皇后女)、端恪和硕公主劝住又回到了暖阁里。

“端恪啊,这次回来省亲怎么也不见你来看看干娘,是不是乐不思蜀了?”皇太后两边拉着两位公主坐在上手,呵呵直笑,难得两人乖巧可人,圆了她的女儿梦。

“皇额娘可是冤枉端恪了,昭妠(端弘贝勒三县主)妹子一直缠绵病榻,儿臣不是担心去看望嘛!”

皇太后也是刚刚脱离病床的人,深晓其害。

“那昭妠如今怎么样了?”

“皇额娘别担心,我瞧着昭妠妹妹恢复得挺好的,都说神医妙手啊!”延华公主宽慰道。

皇太后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更浓:“神医不仅医书精妙绝伦,尤其是模样生的极是福气。”

“皇太后明鉴。若说实话,臣婢倒是觉得可以与端弘福晋年轻时媲美。”进来侍候皇太后的内殿尚宫喜塔腊赫苏也是连连附和,“说来端弘福晋还是公主的姑姑呢?”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看看端弘府上的公子小姐长得我老太婆都心动不已。”皇太后拍拍两个女儿,“你看看他家的源儿,比我家的彬儿都漂亮。”

喜塔腊尚宫都快合不拢嘴了:“虽说比不上咱们的皇上和五王爷,到底生的不俗。”

皇太后忽然叹气:“要说最美的还是他家的长女昭妍了,可惜了!”

当年的事情她们虽未亲眼目睹,但也能从几乎哭死难醒的嘉定公主(端弘福晋)嘴里想像出一朵花蕾糟摧残的撕心画面。

“当年我正是看中了她的那双眼睛才不顾先帝和姐姐的反对硬是将她许配给了皇帝……那双眼睛……美的让人心软啊!”皇太后只要一回想起那双眼眸,再烦恼也会宁静下来,再心闷也会舒畅起来……

皇太后抚慰似的拍拍两人,想想就痛心疾首,那就是一场潇洒温馨的樱花雨啊!

最美曾经,多少回味无穷消。再忆处,碧落黄泉留一叹。

“不过再说,神医越看就越像当年的福晋,若是大县主,这样的人儿也绝不辱了端弘贝勒爷了!”喜塔腊尚宫怕皇太后再度劳心伤神亏了玉体,费心再寻话题。

到底是皇太后心思澄明,看人透彻:“恐怕到时候是咱们捆住了神医的步伐!”

延华公主赞道:“还是皇额娘独到。”

“看看这嘴甜的,我老太婆的身子骨都要蜜倒了,赶紧到你家公公婆婆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