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时间,殷其雷已对铃儿和墩子的身世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他们本是河间人士,父亲是个铁匠,母亲会烧瓷器,后晋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的时候,他们一家做了契丹人的奴隶。后来,又被奴隶主遣散,留在上京。但没过多久,父母相继去世,只留铃儿和墩子相依为命。铃儿双目失明,墩子年纪尚小,刚满15岁,也不会什么手艺,为了生活,他们只能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殷其雷又将自己被塔吉克软禁的事说了一遍,铃儿想了一下:“殷大哥,阿合奇要用那匹被你下药的汗血马对付穆尼,他估计怕你走漏风声,是以才将你软禁起来。”
殷其雷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古代的普通人家,一般天黑就开始就寝了,这样可以节省灯油。
里屋只有两张床,一张铃儿睡,一张墩子睡。晚上,殷其雷只能和墩子挤在一张床上,正值春季,北地的冰雪尚未融化,夜里温度急剧下降,墩子家的被子里面塞的是芦花,根本不够暖和,比不上回鹘会馆的条件。殷其雷从小在南方生活,抗寒能力根本不及从小生活在北地的墩子,何况墩子体胖,多了一层脂肪御寒,是以早已沉沉睡去。但是殷其雷可受不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殷大哥……”另一张床上,铃儿叫了一声。
殷其雷立即不敢动弹,他知铃儿生性敏感,要是得知他因为被子不够暖和而睡不着,指不定又会多想。他们家的条件,他又不是不知道,铃儿可能因此心存愧疚,认为自己没有招待好他,也有可能因此伤心难过,认为他在嫌弃他们家。是以,殷其雷宁愿对她的叫唤装作不知,并且打起细细的鼾。
“殷大哥……”铃儿又叫了一声。
殷其雷继续打鼾,充耳不闻。
接着,铃儿便蹑手蹑脚地摸下床来,殷其雷扭头望去,铃儿走到自己床尾的马桶旁边。原来她是起夜,怕殷其雷发觉,难为情。殷其雷心想,刚才自己要是答应她的叫唤,这小妞岂不是要在床上憋死?
两张床是相对而放,中间隔着一张方桌,但是殷其雷还是能够看到铃儿。只是因为夜里,他也只能看得模模糊糊,并不真切。铃儿解了裤子,坐在马桶上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可能生怕惊动殷其雷,尽量细水长流,声响也并不大。
但是殷其雷听了却是心痒难耐,脑海不由浮现白天见到的她的胴体,美妙动人,他的二爷又在裤裆里渐渐苏醒过来。白天不方便,现在殷其雷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手伸入自己的裤裆,二爷已经浑身似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殷其雷的努力之下,火势越烧越旺,整个身体也觉得暖和起来。
殷其雷闭起眼睛,幻想铃儿、蕙姐,她们的胴体,他都见过。接着又幻想没有见过胴体的阿伊古丽,还有他抗战八年依旧没有取得胜利的苏浅浅。脑海的女人前仆后继,如狼似虎,殷其雷欲死欲仙。作为一枚资深屌丝,歪歪只是基本素质,没有歪歪,在残酷的现实里,简直没有一丝生的盼头。
正当殷其雷酣畅淋漓之际,床头出现一个声音:“殷大哥,你没睡呀!”
殷其雷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床头的铃儿,干笑着说:“这么巧,你也没睡呀!”
黑暗之中,看不见铃儿的脸红,但她的脸确实已经红了,心想自己起夜肯定都叫殷大哥看去了,小声地说:“是不是太冷了,你睡不着?”
“没有没有,我刚才确实已经睡着了,但是……二爷醒了……”
“你还有一个二爷吗?”
“当然,每个男人都有一个二爷。”
铃儿越听越不明白:“怎么可能,有的男人就没有二爷。”
“嗯,你说得也对,像司马迁和李莲英就没有二爷。”
“你的二爷现在哪里,也在上京吗?”
“他……”殷其雷决定和铃儿开个玩笑,“他在我的裤裆里。”
铃儿眼盲心不盲,立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娇嗔一声:“殷大哥,你好坏,疯言疯语,我不理你了!”
说是不理,转身又将父亲留下的黄狗皮大衣拿了出来,盖到殷其雷的身上。殷其雷知道,她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一把抓住她的纤手,细腻柔软。铃儿娇躯微微一震,默默将头低了下来,任由自己的手被他这么抓着,一言不发。
“铃儿,我……”殷其雷本想对她提出禽兽的要求,但考虑到古代的姑娘远没有现代的姑娘那么开放,不能操之过急,就没有替二爷表露心声。
殷其雷在现代的时候,也不是只有蕙姐一个女人——这句话并不准确,事实上,蕙姐根本不是他的女人。就如中国如今的土地一般,他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殷其雷从来不曾拥有一个女人的所有权,这是一个屌丝的悲哀,他遇到的那些女人,只有使用权,更多的都是一次性使用权,事后连人都找不到。而蕙姐,算是他拥有长期使用权的女人。
他遇到的那些女人,基本连手都不用牵,直接本垒打。这是一个有性无情的年代,21世纪,每个人都那么忙,谁有工夫跟你谈情?殷其雷深知这一点,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除了苏浅浅,但苏浅浅,别说所有权,他连使用权都没有。套用一句至理名言,感情的世界,谁要认真,谁就输了。是以,殷其雷抗战八年,还是不能取得胜利。
当然,也没有任何女人会对殷其雷认真,是以殷其雷每次完事,都不用担心负责的事。这是一枚屌丝最大的优势,没有一个女人会要你对她负责,他倒想负责,做梦都想对一个女人负责,但他连负责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负责播种,意外有了收成,也让别人去收割,自己孩子,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爸爸!
有时,他为自己的助人为乐觉得伟大,有时,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在黑暗之中,望着眼前这个姑娘,她绝对属于可以让他对她负责的姑娘,但他,却轻轻松开了她的手。
他忽然想得明白,他不是没有对一个女人负责的资格,而是,没有对一个女人负责的资本。
资本,决定资格!
这个时候,铃儿忽然开口:“殷大哥,你如果要和我好,我……我自当尽心尽力地伺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声音小得就连自己也未必听得见了。
殷其雷却是吃了一惊,谁说古代的姑娘不开放,不过拉拉她的小手,她竟要以身托付。但她与现代女人的开放方式,又有一些不同,她是对情开放,敢于热烈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而现代女人却是对性开放,敢于热烈地追求自己的性福。性福可以转化幸福,幸福绝对不能取代性福。
殷其雷尊重那些追求幸福的女人,但他却不能给任何一个女人幸福,是以他更乐于看到更多追求性福的女人,这样他的屌丝生涯才不会寂寞。
“铃儿,你是认真的吗?”
铃儿一直紧绷着神经在等殷其雷的回答,但是殷其雷没有回答,反倒给她抛出一个问题,她就坚定地点了下头:“嗯!”墩子年纪尚小,她又双目失明,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像殷其雷一样的男人。
何况,她是真的对殷其雷心存好感,自从他见义勇为救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也愿意跟我?”他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四五两银子,就足以让他做个小本生意了。
“我不在乎你是贵是贱,是贫是富。”铃儿真诚地说。
“现在回鹘人可能满世界在抓我,你也不怕?”
“殷大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殷其雷从未听过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时情不自禁,跳下床来,紧紧地将铃儿搂在怀里:“铃儿,给我吧!”
“殷大哥,你要什么,你是饿了吗?”
“是呀,主要是二爷饿了,它都饿瘦了。”
铃儿嘤咛一声:“殷大哥,你讨厌,你又不正经了。”
“不不不,我正要和你做正经事呢!”殷其雷心火早已腾地冒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热烈地吻向她的樱唇,一只手更是不安分地抚过她的塞上酥。
铃儿挣扎地将殷其雷用力推开,黑暗之中,殷其雷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已经滑了下来,闷闷地问:“铃儿,怎么了?”
“殷大哥,我将自己托付给你,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若把我当成那种下贱的女子,你就错了!”铃儿带着哭腔义正词严。
殷其雷暗暗懊恼,自己一时意乱情迷,竟将铃儿是古代人的事抛诸脑后了。要是放到现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的事,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但是,现在他在古代,尚幸礼教未曾盛行,否则就凭自己刚才所为,铃儿早就投环自尽了。
“那个,铃儿,对不起,我……我一时把持不住,鸡动了……”
铃儿缓了口气,主动走了过来,拉住殷其雷双手,柔声说道:“殷大哥,只要你不轻贱于我,我必真心以待。”
殷其雷暗暗叹息,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他现在拥有她的所有权,但是暂时不能拥有她的使用权。
操,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