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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斗 043 借兵

回到营帐,阿伊古丽破天荒地不抱着他睡,这让殷其雷感到奇怪:“阿伊古丽,你怎么了?”

“没事呀!”

“我是不是太久没洗澡,身上很臭?”

“不会呀!”

“那你为什么不抱着我睡?”

阿伊古丽忸怩地说:“殷大哥,我也不能老是抱着你睡,多难为情呀!”看来,殷大哥醉酒之后对她说过什么胡话,他都不记得了。

“这么久,你都没难为情,为什么现在忽然就难为情了呢!”殷其雷百思不得其解。

“睡吧,殷大哥,别想那么多。”

殷其雷想想,也罢,她总要学会自己长大,老是这么黏着他,她的心理阴影永远不会消失。但是自从军营以来,两个人都是睡在一个被窝里面,忽然分开睡在不同的两个被窝,两个人都有一些不习惯。

次日,阿伊古丽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催着殷其雷给萧冠传话。殷其雷打着哈欠,穿起衣裳,说道:“你萧哥哥没那么早起床的。”

“谁说的,萧哥哥每天都会很早起床练马,哪里像你这么懒。”

“是是是,你萧哥哥哪里都比我强,行了吗?”殷其雷没好气地说。

阿伊古丽浅笑盈盈地注视着他:“殷大哥,你这算不算……吃飞醋?”

“切,我会吃那个手下败将的醋?他除了官职比我大,可以随时随地打我屁股之外,他哪一点比我强?他有我这么帅吗?”

“好了,别磨蹭了!”阿伊古丽笑着将他推出营帐。

殷其雷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子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拉皮条的,细胞烂掉!”

“殷大哥,等等!”阿伊古丽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殷其雷木讷地回头,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样:“干嘛?”

阿伊古丽忽然扑了上去,在他面颊啄了一下,又羞红了脸,跑回营帐。殷其雷立即困意全无,连同二爷都是一个激灵,精神抖擞。操,这是什么情况,完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时倒也忘记自己瞎编的胡话,出门之前,如果自己心爱的姑娘能够给他一个亲亲,一定能够给他带来天大的好运。

……

萧冠骑马驰骋一圈回来,看到殷其雷站在自己营帐门口,跳下马来,冷冰冰地问:“你来干什么?”

“要不是阿伊古丽,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

一听阿伊古丽,萧冠立即上心,问道:“阿伊古丽怎么了吗?”

“你这些天对她避而不见,她很伤心。”

“我输了决斗,说过永远不见她的面。”

“是,你是输了决斗,但是输在像我这种风流倜傥的手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见一下又怎么样?我又不会跟你收费。”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萧冠勃然大怒。

“好了,我都不介意,你又钻什么牛角尖?”殷其雷拍拍他的肩膀,“阿伊古丽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天下哪有哥哥不见妹妹的道理,你说是吧?”

萧冠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臂:“你只管好好地待阿伊古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气冲冲地走进营帐。

殷其雷要跟进去,帐外两个士兵立即挺起长矛将他拦住。殷其雷只得讪讪离去,回去向阿伊古丽编了一个谎言:“你萧哥哥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军营之中,他不便见你,不然其他将士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难免说他偏袒咱们,影响不好。”

阿伊古丽点了点头:“嗯,萧哥哥身为都监,考虑问题自然要谨慎的。”

“你不要想太多,等到剿灭反贼,你萧哥哥还是会像以前那么对你。”

“嗯,殷大哥,谢谢你。”

殷其雷忽地贱兮兮地一笑:“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怎样?”阿伊古丽警觉地望着他。

殷其雷不乐意了:“欸,我又不是那种爱占姑娘便宜的无耻之徒,你做出这种表情,是在对我的人格进行惨无人道的蔑视。”

“你就是无耻之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穆耳的事。”阿伊古丽躲着殷其雷钻出营帐。

萧英姿和阿伊古丽无话不谈,她和殷其雷遇客婚的事情,自然也叫阿伊古丽知道了。但是殷其雷却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哪里走漏风声了。其实风声又何须走漏,整个十字寺的人都知道了。幸在契丹风气开放,也没人会对这种事情大做文章。本来,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性和吃饭、睡觉一样,都是基本的生理需求。殷其雷素来认为,那些谈性色变之人,要么身体残疾,要么心灵扭曲。那些正常得不能正常的事情,你如果偏偏要认为它是猥琐的,只能说明你内心的猥琐。

当然,在这一方面,殷其雷也觉得自己很猥琐,可以猥琐到无所不用其极,完全可以抛开社会的种种约束。

上午的操练结束,汉军都指挥使耶律巴图忽然接到消息,述律平派去质问永康王耶律阮的使者已被处死,并且耶律阮顺利占领南京。

述律平当场就在朝堂大怒:“韩延徽这老匹夫,身为南京三司使,哀家本来指望他能抵挡耶律兀欲(注:耶律阮的契丹名)的大军一阵,不想竟带领南京军民出城迎接耶律兀欲!他莫忘了当年先帝要杀他,是哀家见他有些见识,才在先帝面前力保,他才能享此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李胡说道:“母后,是该讨伐耶律兀欲了!”

惕隐(注:执掌契丹皇族政教的官)耶律屋质说道:“永康王如今收伏燕云十六州,实力大增,想来也有八十万兵马。反观我方,精锐部队只有二十万属珊军,上京道十二路节度使二十万兵马,加上常规部队和汉军十万兵马,总共五十万兵马,其余蕃军拒不受令,似乎仍不能与永康王的大军抗衡?”

耶律李胡怒道:“我是皇太弟,这皇位理应由我继承,耶律兀欲如今自立为帝,将我置于何地?——耶律屋质,你也想造反吗?”拔出佩刀指向耶律屋质。

耶律屋质冷笑:“元帅,你还没当皇帝呢,你就想杀我?哼哼,你若杀我,只怕这大辽基业就要完了!”

述律平也素知耶律屋质的才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万事还要指望耶律屋质,喝道:“李胡 ,住手!”

耶律李胡讪讪收起佩刀。

述律平望向耶律屋质:“屋质,如今的局面你也清楚,耶律兀欲气焰如此,这一场战是非打不可了。你且说说,可有御敌良策?”

耶律屋质叹了口气:“这一场战既然太后执意要打,微臣恳求太后换了主帅。”

耶律李胡勃然大怒:“耶律屋质,你好大的胆,老子杀了你!”又拔佩刀出来。

述律平喝道:“李胡!退下!”

耶律李胡不敢违抗母亲命令,只有狠狠瞪了耶律屋质一眼,退到一旁。殿上其他大臣一见耶律李胡动怒,个个噤若寒蝉,要知耶律李胡可是契丹著名的杀人魔头,惯以杀人取乐。但见耶律屋质面不改色,众人都为他暗暗捏了把汗。

述律平缓了口气:“屋质,阵前换帅,只怕军心不稳,未免不祥。何况,李胡身为皇太弟,未来大辽的皇帝,此次让他挂帅,就是为了让他建立威信。你素有智谋,还望多多辅佐李胡。”

耶律屋质心知太后宠溺耶律李胡,要她换帅,只怕没有可能,说道:“太后既然已经发话,微臣不敢不从。只是,如今敌我实力悬殊,永康王手下都是精锐之师,要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还须联合各方力量,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东京的渤海军实力雄厚,但是当年永康王之父耶律图欲(注:耶律倍的契丹名)为东丹王,治理渤海,素有仁政,渤海军民感恩戴德,想来这一路兵马咱们是调不动了。南京自不用说,已被永康王占领。”

耶律李胡不耐烦道:“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有办法弄到兵马?”

耶律屋质不理耶律李胡,顾自说道:“太后本是回鹘人,为何不向回鹘各部借兵呢!”

述律平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回鹘各部最强的势力是在高昌,离此万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这也没有办法,如今永康王势头正劲,近水要么依附于他,要么持观望态度,要想救火,只能靠远水了!”述律平临朝这么多年,人缘可谓极坏,说是有五十万大军,但除了二十万属珊军,真心拥护她的人只怕不多。如此离心离德,耶律屋质才要请求外援,外来之军,没有受过述律平的荼毒,也不知她的为人,只要给点好处,说不定还能相助。

述律平明知耶律屋质讥讽自己,此刻也只能按捺心气,说道:“高昌回鹘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兵力,仍旧无法与耶律兀欲抗衡。”

“还有一支远水,中原残唐之时,先帝曾与沙陀人李克用约为兄弟,共讨朱温。后来李克用之子李存勖中原建立政权,虽然已经灭亡,但在沙陀部仍有一些残余势力。太后可以遣使前往,再续兄弟之约。”

“嗯,还有呢?”

“北冥世家!”

耶律李胡冷笑:“北冥世家小小一个武林门阀,撑死了也就两万人马,顶个屁用!”

“兵在精,而不在多,你身为三军主帅,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耶律李胡每每被耶律屋质抢白,怒火已盛,但有母亲护着耶律屋质,他也无可奈何。

“只是这北冥世家,常人未必请得动他!”

“哼,本帅下令,他敢不从?”

“元帅,北冥世家位于契丹版图之外,你的帅令就连隶属的蕃军都调不动,焉敢大言不惭,调令北冥世家?”

耶律李胡气得发抖:“耶律屋质,老子总有一天叫你死在我的手里!”

“闭嘴!”述律平呵斥一声,转向耶律屋质,“屋质,你以为派谁前去北冥世家为使合适?”

“寿安王耶律述律!”

耶律述律,又名耶律璟,耶律德光的长子,也与他的叔叔耶律李胡一般,昏庸,残暴,是以二人臭味相投,倒成了莫逆之交。

是以,耶律李胡也不反对耶律璟出使北冥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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