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猪兵跟着就上来了,那些阴兵正忙着躲避天上的攻击,还没反应过来,山头就被我们拿下了。打扫了战场,我正要招阿猪过来议事,心头突然感觉一阵绞痛,我吃了一惊,忙内视心脏,却没发现任何异常,正诧异间,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一只硕大的铜锤在我的眼前晃动了又晃动。我忙运起窥视术,却见朱亥从东边山谷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一人逃回到山口时,竟然独闯我方大营!我方才只留了些老弱病残守营,也嘱咐了要坚守。可是偏有一员豹兵小队长不服气,欺朱亥单身一人,竟然带了一百豹兵迎战!想那一百豹兵的小队长等级是何等低下,如何抵敌得过北地候的心腹大将?只一合,早将小命搭了进去。朱亥挥锤击杀了豹兵小队长,一百豹兵顿时散了,大营成了无人守卫的空营。朱亥又放了一把火,将大营烧了起来,算是报了阿猪烧他大营的仇。其他各营见大营火起,知道大营有变,守营将士立即赶来增援。朱亥见我方势大,不敢恋战,朝山上落荒而逃。这一逃,竟逃到了我和四女的爱巢!朱亥一见腊梅四女,先是愣住了,接着就哈哈大笑,一把拉过腊梅,将铜锤一挥道:“说,章立早在哪里?”
腊梅早吓得魂都掉了,吞吞吐吐地道:“他,他,在前线,线……”
“不在?”朱亥又愣了愣,接着又大笑道,“哈哈哈哈,有你们几个在我手里,我就不怕他不听我的!”
“朱将军,你,你要干吗?”腊梅小心地道,“你,你请把铜锤拿开,好吗?”
朱亥哈哈笑道:“拿开?为什么?带我去看看你们的茅屋。”
腊梅被朱亥挟持,不得不带那家伙进屋,其他三女吓傻了,呆在茅屋外不动。朱亥一会儿就挟持着腊梅出来了,那家伙一手挟持腊梅,一手拿铜锤指着芍药三女恶狠狠地道:“奶奶的,你们几个贱婢!当年伏侍本将军时,没见你们这么巴结过本将军,为什么偏他奶奶的这样巴结姓章的?是不是他长得帅?啊?”
芍药少不更事,竟然上前凛然答道:“我们姐妹伏侍将军的时候,将军把我们姐妹当人看待过吗?你不但不把我们当女人待,更有甚者,连把我们当人待都不肯!我们姐妹伏侍你,尽心尽意,可是你呢?稍微不如意,不是打就是骂,甚至抽筋剥皮!可是立早哥哥呢?他不但把我们当人看,更把我们当女人看,我们乐意巴结他,今生巴结,来世还要巴结,看你咋办!”
朱亥听得这话,勃然大怒,铜锤一挥,便砸在了芍药头上,但见鲜血横流,脑浆迸溅,芍药,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一朵鲜花,一朵鲜艳的芍药,方才自由地开放,就遭到了该死的朱亥的无情摧毁!我的心刀绞一般疼痛。可是这似乎还不够,梨花和海棠见芍药惨死,吓得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十步,朱亥铜锤脱手飞出,先击中跑在后面的梨花身上,梨花大叫着吐血仆地倒下,铜锤去势仍然不减,又将海棠击倒在地。二女口吐鲜血,在地上挣扎得一会儿,再不能动了!腊梅见三个妹妹惨死,大声痛哭,不断用头撞击朱亥,欲要和妹妹们一同赴难。朱亥却似乎舍不得再杀腊梅,恶声恶气地道:“想和她们一起死?没那么容易!本将军还要用你去换章立早那颗脑袋呢!炳哈哈哈!”
我心痛到了极点。三女之死,完全因我而起!本以为把她们安置在大后方是很安全的,没想到自己疏忽,竟然让这该死的家伙窜到了后方去!杀了自己心爱的三个女人,还挟持了自己最知心的女人,这个仇不报,我还是人吗我?
我立即唤来阿猪和阿重,将后续安排交给他们两个,要求他们并力攻取余下的高地,又传令让东西两山的兽兵,打扫战场后尽引本部人马,增援阿猪和阿重扫荡残敌。我则独自一人,回太阴山去。
阿重和阿猪都要随同我回去,我恨恨地道:“为了让无辜死去的芍药、梨花、海棠,我必手刃朱亥那匹夫!你们不必跟去!”
阿重道:“腊梅嫂夫人还在他手里,章兄投鼠忌器,难保不为他算。”
我冷笑道:“我会有办法的!你们尽心攻占高地,就是对我的最大安慰了!”
我说着,再不敢停留,心念转动间,一道白光早将我送到了茅屋外。
我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芍药、梨花和海棠,尽避我目眦欲裂,心痛如割,但我神色未曾稍变,因为朱亥将铜锤抵着腊梅心口,只需稍微前送,即可送腊梅血溅当场,魂归太虚。
朱亥见我到了,哈哈大笑道:“章立早,你果然回来了!可惜,回来迟了点,那三个贱婢被我喀嚓了,哈哈哈哈!”
腊梅见我到了,更加费劲地挣扎着,一边大声控诉朱亥的罪行,声音里充满绝处逢生的喜悦:“立早,姓朱的杀了芍药、梨花和海棠妹妹,替她们报仇啊!”
我等那该死的家伙笑够了,腊梅也不再大叫,用低沉的声音冷冷地道:“腊梅,朱将军说了,既然是贱婢,杀了就杀了,你不必伤心!朱将军,我搞不懂你仅仅杀了三个贱婢,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得意?难道杀三个贱婢就能挽回你三千阴兵的小命吗?”
朱亥一愣,似乎搞不懂我为什么语气能够这么平静冷淡。我甚至看见腊梅也停止了挣扎,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其实,我心里的痛,又哪里是声音和语气能够掩饰的呢?
朱亥愣得一愣,突然情绪失控似的大吼道:“姓章的,本将军不小心中了你的奸计,损兵折将,本将军自认倒霉!本将军杀了你三个爱妾,你也得自认倒霉!咱们扯个平手,互不吃亏!不过现在腊梅在本将军手上,本将军只要铜锤稍微往前一送,嘿嘿,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那该死的家伙说着,拿那大铜锤作势要砸,吓得腊梅一阵尖叫,哀求着我道:“立早弟弟,救救我!”
我依然表现冷淡地道:“朱将军,你大错特错了!你挟持一个奴婢来要挟我,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或者你自降身份,把自己等同于一个奴隶;或者你故意抬高了腊梅的身份,企求以她的小命求得自保啊?”
“你胡说!”朱亥恼怒道,“要想救腊梅的命,你就给我自刭于此,否则,本将军马上要了她的命!”
“朱将军,你不觉得自己是在痴人说梦吗?这可能吗?啊?哈哈哈哈!”我大笑了起来。
朱亥听我如此说,似乎有些灰心,但腊梅听我这样说,心里的不满就全表露了出来:“章立早,你这个伪君子!你当初说什么来?你说要我们姐妹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在你却对我们的生死无动于衷!你伪君子呀你!”
我翻眼看了腊梅一眼,以目示意,但腊梅视而不见,继续破口大骂道:“章立早,枉我们姐妹心甘情愿跟着你,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说什么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是人了?我们还不是一样是你会说话的工具,能泄淫的淫具!”
朱亥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苞姓章的有什么好!腊梅,跟本将军吧,本将军保证对你好!”
腊梅听朱亥这样说,强颜欢喜地道:“朱将军愿意收留奴婢,奴婢一定尽心尽意地伏侍将军!”
朱亥道:“好,你且站一边去,让我收拾了姓章的再说!”
腊梅恨恨地道:“你一定要替我杀了他,杀了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