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还为他疗屁的个伤啊?德性!”小山雀冷笑道。
“刚才是一时情急,没有细想,现在正后悔呢!”我嘴硬道。
“得了,快告诉他们方法,我们好走人,老在这里耗着,你不累我可累了!”我操,这该死的小山雀居然打起了呵欠。
“好好好,就依你!”我用鸟语应承着小山雀,又用人话教给那三个家伙诈死的方法,交代仔细了,等那些家伙消失在了黑夜里,这才施展开轻功,飞也似地扑向县城。
“今晚就得救你娘出来吗?”小山雀问。
“那还用说!”我应道。
“我觉得不妥!”小山雀沉思着说。
“有什么不妥的?”我问。
“经你昨晚一闹,疯人院一定加强了防范,而且极有可能将你娘移到了别处,如果晚上擅闯,未必能有收获。”小山雀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先侦察一下再说?”
“不错。”小山雀道,“今晚我们先找地方歇息,明天我入院去侦察,务必先侦探明白了,晚上再行动,你觉得怎样?”
“也行!”我说,“那我们随便钻一块玉米地里歇息去。”
“嘿嘿,你家伙只知道歇息!你还得先想好了,救出你娘后该怎么安置,这些都没想好,最好不要轻易改变现状。郑姬当初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弄了个真幻颠倒,让你真幻莫辨的。”
“我没想好怎样安置她!”我痛苦地道,“但我不能眼睁睁见自己娘在疯人院受罪而不救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她出来再说!”
“我的意见和郑姬一样,先让她保持现状,等解决了你和你爹的恩怨后,再去接她出来。”
“不行!”我怒道,“我宁可不解决我和爹的恩怨也要救出我娘来!”
“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不是你要不要解决恩怨的问题,而是你爹要不要解决你们之间的恩怨的问题!”小山雀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非得要父子相仇,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势不两立,形同水火的恩怨,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或许我真不是他亲生儿子。”我叹了口气道,“既然血型没有一点亲缘关系,想必我也不是他亲生的。他为了面子问题,残杀别人的儿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要真这么简单,作者大大还以此题材来写玄幻小说,那他人岂不是丢大了?”小山雀笑道。
“那你以为是什么复杂的原因?”我哂笑道。
“我哪知道啊?不过,我有个方法,倒是能让你很快知道答案。”
“什么方法?”
“和作者响水大大直接对话。”
“你说什么?”我惊愕地道,“我只是作者笔下的一个人物而已,虽然有自己的个性、思想、情感,却永远不可能和作者平起平坐,朋友一般相处,尤其可恨的是,我根本不可能见着他!想想自己处处受他驱使,奴隶一般,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行,这心中便充满了冲天怨气!什么世道啊?真他娘的不公平!你倒好,还说出这等荒唐的话来,能和他直接对话吗?真是!”
“能,真的能!”小山雀坚定地道。
“真的能?怎么越听越他娘的觉得玄幻了啊?哈哈!”
“你不是懂得内窥术吗?”小山雀问。
“懂啊,那又怎样?”我不解地问。
“你可以通过内窥,用心灵和响水大大取得联系,从而窥视他的内心,也许就能知道你们父子相仇的真正原因了。”
“我操,这不是越来越玄了吗?”我笑了。
“玄幻嘛,不玄,谁他娘舍得拿钱来看?”小山雀也笑了,可他紧接着就又戚戚地道:“想当初,我花光所有的零花钱,看了那许多工程浩大的玄幻书,别的好处没落得,却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现在想来,还郁闷不已!”
“嘿嘿,你不是已经获得了绝对的自由了吗?这难道不是你看玄幻书的最大收获?”我笑着讥刺道,“你不是还懂很多玄幻掌故吗?这可以为你在这部书中大显身手大奠其基呀!啊,哈哈!”
“你就尽情地嘲笑我吧!”小山雀愤愤地道,“我不看在郑姬的面子上,早他娘忍受不了你了!走吧,前头好像有块路碑,碑座正好落座,歇他娘一宿,明天一早才赶路。”
“路碑?哟,看来好像是芙蓉镇二村那块碑,怎么又到这里了?”
“想起你的牟大哥了吧?”小山雀笑道。
“也不知道牟大妈到底怎样了,是不是也他娘的真幻颠倒,落得个空欢喜!”我经历了娘的得而复失,感受着真幻颠倒的莫名其妙,提起牟大妈我就忧心忡忡起来。
“还好,牟大妈基本没事了,那倒是真实的,呵呵!”小山雀笑着说,“他们娘儿俩已经回村了,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我说,“既然知道她老人家没事了,我就放心了。郑姬说得对,我要是到牟家,保不定就给他们带来什么灾难,还是不要去的好。三年地狱生活都过来了,哪里还不能熬一夜?”
此时我已经来到那块路碑前,相了一相,便一屁股坐在了碑座上,仰身在碑上一靠,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哎呀,躺着真舒服啊!”
“先睡一觉,明天一早赶路,凉快!”小山雀似乎也累了,嘶哑的声音里再也掩饰不住疲倦。疲倦也袭击了我的眼皮,我合上了双眼。
半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正被人莫名其妙地追赶。我往一条田间小路没命地飞跑,到得一口山塘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便掉进了塘里。我吃了一吓,猛然感觉全身冰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这个寒噤顿时把我打醒了。
夜出奇地静。
天上密密地缀满了星星,像一望无际的大海泛起的银色浪花。远山黑黢黢的,无语地耸立着。公路两旁的玉米地,散发出玉米成熟的香味;稻田里,忙着抽穗的稻子,正将稻花香送入我的鼻端。天地一望空阔,给蛙声与蝉噪衬托的一片死寂。
下露了,田间露气湿重,我的头发眉毛上都结满了露珠,用手一抚,便觉得满手湿漉漉的。我看了看小山雀,见它正睡得昏天黑地,灰色的羽毛已经沾了不少露水,忙将自己的T恤脱下给它覆上。也许盖的重了点,山雀顿时醒了。
“你干吗呀?打扰别人的清梦,多不道德呀!”小山雀咕隆道。
“你睡吧,我只是想给你盖床被子,呵呵!”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