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鸟睡觉盖被子的吗?真是!”小山雀被我吵醒,心里极不舒服,叽叽咕咕地不依不饶。
“我担心露气太重,湿了你的羽毛,怕你无法飞行。生什么气?”我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敢情你是一片好心!”小山雀笑道,“那是兄弟我的不是了,小弟这里道个歉,请老兄原谅一原谅!”
“得了,得了!”我说,“反正也醒了,我们不如赶去县城得了。”
“好吧,你赶路吧,我躺你肩膀上再睡会儿!”小山雀打着呵欠道。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他娘的这样多睡,有鸟的个虫子吃!”我笑骂道。
“你知道我变人那会儿每天都几点起床吗?五点哪!上学、读书,做作业,没完没了。我累死累活了十二年,我吃到鸟的个虫儿了啊?现在老子自由了,想咋睡就咋睡,什么虫儿不虫儿的?在玄幻世界,只要作者大大给我那么一点小小儿的能耐,嘿嘿,还怕没虫儿吃?”
“呵呵,作者给了吗?”我笑着问。
“没给!”小山雀嘟哝道,“正他娘郁闷呢!”
“哈哈,妙!要是什么事情都他娘的随心所欲了,那还不成了玄幻之王了!”我大笑着,放开步子,提起轻功,流星赶月般朝县城跑去。
“我的妈呀,老兄,你的奔跑速度快能赶上我的飞行速度了!”小山雀在我肩膀上道,“响水大大真他娘的大方啊,文章才开始不到六万字,就让你的轻功如此了得了!那要到十万字,我估计你他娘的都怕能飞了!”
“操,快顶个屁用!”我骂道,“不能救我娘,哪怕比宇宙飞船还快也他娘的没用!只要能救我娘,叫我和常人一样慢老子都愿意。”
“好了,晓得你是孝子!”小山雀道,“救不救你娘,小弟劝你最好问问作者大大,不然,那家伙一动怒将你娘写死球了,你就成了他娘的不孝子了!”
“操,救不救我娘我说了算,问哪个!”我耍着横道。
“好,好,好!不问,不问!迸人言,不听山雀言,吃亏在眼前!你家伙悠着点就是!”小山雀装着生气,打个呵欠睡觉去了。
我不再和它争辩,一心只顾前行。路过一个岔路口,一辆早行的货车恰好和我并头,我保持和车同速,向司机打招呼道:“师傅,你早!”
“你早啊,小伙子,晨跑啊?”司机应着。
“是啊,你开往哪里啊?”
“到县城去,你呢?”
“我也到县城去啊。”
“跑着去吗?”
“是啊,天早,凉快。”
“上车吧,我捎你一程。”
“谢谢了,我还是跑着去吧。”
“跑着去?”司机咕哝了一声,不由得就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听他大叫道:“啊,有鬼——有鬼呀!”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喃喃地道:“有鬼?鬼在哪?”
“晕,你吓着人家司机师傅了!他要是出点车祸,那就是你造成的!跑得好好的,你和人家聊天干吗呀?想吓死人家吗?”小山雀责备道。
“一个人跑多无聊,找个人聊天也错了啊?”我不满地道。
“你也不想想你的速度!能与车同速,和汽车跑三四公里不被拉下,还和司机聊天,你不是要吓死司机要干什么?”小山雀笑骂道。
“呵呵,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笑道。看那车时,先东拐西拐的,好几次都差点拐出公路去。不过行得百米左右后就不拐了,正直前行了。小山雀说得没错,那车要再拐下去,还真得出事不可。
此时天色透亮,眼看黎明就要到来,我赶紧施展轻功,紧跑了一程,看看就到县城了,那天光也渐渐地亮了起来。路上汽车多了,背篓挑担往县城赶早市的人也多了起来。我不敢也没必要再明目张胆地施展轻功了,于是便杂在众人之中,一起涌进城去。
“先吃饭去,我饿了!”小山雀唧咕着喊饿。
“吃吃吃,你小子就知道吃!”我笑骂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到了面摊前。
“兄弟,吃面啊?素面还是臊子面?”摊主殷勤地问。
“来一大碗臊子面吧,有牛肉臊子吗?”我问。
“好呢,一大碗牛肉面——”摊主口里吆喝着,煮面去了。
“老兄,小弟很久没尝牛肉了,等会多给点牛肉我吃哟!”小山雀垂涎道。
“多给点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别是不肯吧?”小山雀问。
“说哪里话来?我要吃牛肉那还能没得吃吗?我是担心现在的生意人,不肯多给呀。臊子少得可怜,价格却高得死人!”我笑着道。
“这倒是,一个‘利’字,坑没了多少良心呀!”小山雀深有同感地道。
“牛肉面一碗——来呢——兄弟,你的面。”摊主一会儿就将面端到了我面前,“你慢用,呵,你还带着一只鸟啊?呵呵,这鸟真乖!还和你争面吃,它是什么鸟啊?”
我挑了挑面,见面少臊子更不多,不由骂道:“这鸟真他娘不是好鸟!”
“呵呵!”摊主哪里知道我是借鸟骂人,竟然呵呵笑了。
“臊子真他娘的少!”吃完面,付了钱,一离开面摊,小山雀便骂。
“面他娘的也不多!”我也气冲冲的,“花了三块钱,老子肚子却只落得个软饱!”
“就是,现在人的良心都他娘给鸟吃了!”小山雀愤愤地道。
“给鸟吃了吗?老子以为喂狗了呢!嘿嘿!”我大笑起来。
“现在去哪里?”小山雀问。
“鬼知道!”我皱眉道,“老子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去几个朋友家吧,一怕吓着他们,二怕他们泄露我的行藏。不去朋友家吧,又去哪里呢?”
“你先去茶馆坐吧,我去侦探侦探。”小山雀道。
“也只好如此了。”我说,等小山雀飞走,便朝滨河东路的清茶坊去。
清茶坊是个大众茶馆,来这里的都是小老百姓,那些大款们以及大款的狗腿子们是不屑来此的。我出入于这样的茶馆,大可不必担心被老爹或他那些流氓手下发现的。
我要了一杯茶,拿眼扫视了一下这个茶馆。以前我常到这里玩,不为喝茶,只为找伙伴耍子,下棋打牌搓麻将,什么都干。今天因为还早,茶馆里没多少人,那些人不是什么喝茶的主,全是熬通宵打麻将的混混。我坐着无聊,便挨到一桌麻将场合旁去看热闹。
“老兄,接起!”一个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的玩家冲我道。这家伙显然已经疲累不堪了。
我摇摇头,无趣地走开了。不一会儿,那个疲倦至极的玩家结束了战斗,踉跄着走了,剩下的三人一边点钞票一边说闲话。茶馆老板见场合散了,忙过来问我:“兄弟,打麻将不?”
我迟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已经认不出我来了。我说:“他们打多大?”
“五块血战。机麻,搞不了鬼的。”老板道。
我摸了摸包里的钱,娘的,这几天下来,把三娘给的一百元差不多都用光了,包里就剩那几个大爷施舍的几百块钱了。我又看了看那三个玩家,一个个正兴高采烈地数钱,钱多得他娘的让我眼红不已。我以前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赌钱更是不在话下,于是点头道:“打就打吧,不打也就不来这了。”
于是我就坐到了麻将桌边。和那三个混混一阵称兄道弟之后,就玩了起来。
娘的,今天运气实在不咋的,才打得一圈,我包里的几个钱就快光了,输得我眼都快绿了。好在这盘我不小心办成了个清大对金钩钓鱼。我眼冒绿光紧盯铺子,单等摸牌,期望着自摸。由于注意力过分集中,我一下子便用上了窥视术!操,我竟然钓了个死叫!上家手里有三个呢!我摸了牌,连忙换叫,上家杠上一张牌,正是我的和牌!他想都没想就打出来了,杠上炮!我正要和牌,却见下面那张牌也是我的和牌,原来相同的三张牌码一块儿了!我按捺住兴奋,伸手摸起了底牌,轻轻地翻过来,和了!另两家玩家瞪大了眼睛,胀红了脸道:“杠上炮不和,贪自摸,难道你知道下面是什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