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在我这体现的是淋漓尽致啊,这不,白天被那老头儿气的够呛,晚上就梦见了。
我只记得又回到了那个大磨盘旁,那个画的如真人一般的木偶里倒歪斜的靠在地上,我走过去看见老头儿破草帽还在上面放着,左看右看不见那老头而在哪,心里顿时火气又上来了,伸出手去抓住那草帽就扔了出去,可怎知里面居然趴着一只黄皮子,回头瞅我一看吱楞一下就跑了,我也没在意,就蹲在地上好好的看向那个木偶。
瞧这木偶是真的漂亮啊,用手摸去竟还有些绵软,心里越看越喜欢,就寻思着趁老头儿不在干脆拿回家去玩得了,想罢,就伸手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想我偷鸡摸狗的事儿干的也不少,但都没有这次来的刺激,跑了大概有三四百米远,就感觉怀里的木偶竟比先前重了很多,到了最后坠的我走路都费劲了,我反手将它扔在地上,撩起前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头看向那木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看多了,就没有一早那股子喜欢劲儿了还是怎么地,此时的我是越看这东西越觉得厌恶,总感觉这木偶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瞅着我,让我心里好顿犯膈应。
又试着伸手去拿一下,发现这东西重的已经让我抬不动了,我心里暗骂一声破玩意儿,转身捡起身边的一个大石头就冲那木偶砰的一声砸了下去。
啊呀一声尖叫,竟是从那木偶身上传出来的,我眼睛瞪的溜圆儿,眼看着木偶身上被我用石头砸过的地方,正在呼呼的往外冒着鲜血,这又是啥怪物。
好在我这几天怪事见多了也听多了,倒不算是太惊慌,想罢弯腰又捡起块石头准备再次砸去,任你是啥邪性东西,老子才不怕你。
那木偶挨了第二下,又是嗷的一声惨叫,直喊的我头皮发麻,我心寻思赶紧跑吧,这鬼东西太吓人,还没等开遼呢,就被它窜过来一把抱住了小腿,那重量,就像在腿上挂了一麻袋苞米茬子。
被它这么一抱,我重心不稳,直接一个狗抢屎摔在了地上,连忙回头冲脚下看去,那木偶双臂环抱,双腿死死的缠住我的小腿,脸上先前笑哈哈的油彩画儿此时竟变成了哭丧脸,我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疯狂的蹬腿甩了半天,我越用力那鬼东西抱的越紧,扯着大嗓门喊了几嗓子也不见有人出来,我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捡起路边的石头冲着那鬼东西又是一下,那料心慌手抖没砸准,这一下砸到了我脚面上,给我疼的脸都歪了,不是说好的做梦没知觉吗,咋这几次都跟真的一样,心里阵阵叫苦。
等下!做梦,对啊,我现在是在做梦啊,想到这儿,我好像知道了什么,那黄老七不是说罚我五年噩梦吗,难道这是真的?
干脆,我也不在挣扎了,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是做梦,在我梦里,我他妈还能让你给欺负喽?
翻过身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腿上的木偶,我张口说道:“我也不管你是啥,你要是真有能耐,你就弄死我。”
桀~桀~桀的几声怪叫,那木偶好想能听懂我说的话一样,像是在跟我说着什么,可我哪听得懂啊,吐了口口水我就又冲着它说。
“你给我说人话,你说啥我听不懂。”
唰得一下,那木偶松开我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竟然像我一样坐在了地上,我赶紧揉揉麻木的小腿。
此时,我们俩个面对面的坐着,不知何时这鬼东西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哈哈的表情,我抱着腿看着它,心想这到底是个啥,莫不是真的像爷爷说的,是封了婴灵的棺材木吧。
“你想干啥,我不要你了还不行吗,你快回去找你那老头儿去吧。”想着说上几句话,看看能不能赶紧撵走这吓死人的玩意儿。
谁知那鬼东西听完我说的话,脸上竟出现了一副委屈的样子,随后伸出它那木头做的手指在地上唰唰唰的写了两个字。
救我!
救它?什么意思,我费解的挠了挠头。
“你让我咋救你?”
唰唰唰,又是一行字,我低头仔细看去,只见地上写着,跟我走。
我瞬间警觉的看着它,这操蛋东西,不会把我带到啥没人的地方把我害了吧,想罢我张嘴对它说。
“取哪?你不是要带我找那老头儿,然后你们两一起害我性命吧,我早就看你们不想啥好人了。”
一阵疯狂的摇头,那木偶伸手抓住我的裤脚,仿佛在告诉我不会的,行吧,就信它一次。
“那你带路吧!”
扑棱一下站起来,那木偶抓着我的裤脚示意我跟它走,随它起来,我跟在它身后,我们俩个直直的向着村外走去,大概走了能有十分钟,来到了一片大空地,它站在前面手指转圈一划,竟凭空出现一道黑圈,它回头瞅了我一眼,嗖的一下跳了进去。
这不也让我跟着跳下去吧,也不告诉我里面是啥,我哪敢啊,站在圈外寻思了半天,最后一咬牙,闭着眼就跳了下去,管他呢,反正是做梦,全当是玩了。
耳边呼呼的风声,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感觉脚下踏实了很多,睁开眼睛看去,竟是还站在原地。
四周看了看,发现那木偶趴在不远处一个小土堆上向前看着什么,我跑过去想要问它看啥呢,它回头向我比划了个嘘的动作,并示意我趴过去一起看。
心寻思着这鬼东西整啥幺蛾子呢,还不让人出声,走过去爬在土堆上,伸出头前看去。
只见前面四五十米处站着两个人,左面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身边跟着一条灰毛儿大狗。右面的是一个老太太,同样一身黑衣,手里拿这个大烟袋锅子,盘腿儿坐在半空。
我越看这老太太越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熟。
俩个人就那么对立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右边的黑衣人好像说了什么,不过离得太远我没听清。
那老太太飘在半空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烟袋锅子就向那黑衣人扔了过去,黑衣人像是很害怕一样,嗖的一下向后退去好远,顺手从后背掏出一柄……炉钩子?
没错,就是炉钩子,虽然离得远,但我仍然认得出,那就是冬天烧炉子用来钩炉子盖儿的炉钩子。
险些没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身边的小木偶紧忙推了我一下,忍住笑意不由得心里暗暗嘲讽那黑衣人,出来约架也不整个像样的武器。
再看那俩人,你来我往的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却都只是互相向对方扔手里的东西,天上一个烟袋锅子,一个炉钩子飞过来飞过去的,一点武学美观都没有,好歹也都像个厉害角色,怎么一打起来竟是些老头儿掐架的把式呢。
正当我心里鄙夷这俩人儿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嚎叫,我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人身边的狗看准时机,趁对面的老太太小有破绽,嗷的一下蹿了出去,直扑面门,就在我以为指定得咬上了的时候,那老太太面朝我向右一躲。
是了,就是那九顶铁刹山馋嘴老太太,我说咋那么熟悉呢,刚才一直侧着身子我看不见正脸,这会儿面向我坐着,我是真切的看的清楚。
一句卧槽脱口而出,身边的小木偶又是比划了一下嘘声,我赶紧镇定下来,继续朝前看去。
馋嘴老太太刚将躲了过去,那恶犬扑了空,转过头来呲牙咧嘴的作势又奔了过去,还没等跳起来,就被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一脚踏在了地上,呜呜嗷嗷的叫唤几下,竟是再也没了动静,看样子是死了,在看向踩着那恶犬的人,身材魁梧,面门棱角分明,眼眸深邃,像是能吸人魂魄,就算我离着得有四五十米远,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人显然就是那夜梦里,不知名大殿上五人中最中间的那个男人,那个迷的我神魂颠倒的男人。
这是啥事儿啊,这也太刺激了,手里紧紧抓住一把沙土,心里不禁觉得这一些列事情仿佛有些关联,但是现在的我摸不到一点头绪。
那黑衣人见自己的狗被人踩死,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场上变成了一对二,馋嘴老太太和迷人大叔站在一起对峙着黑衣人,双方好像又在说着什么,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却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地藏俩字,最后像是没唠明白,双方又打了起来,可这次就不是势均力敌了,黑衣人被揍的连连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将吧儿的抵挡两下。
迷人大叔腾空而立,一手负与身后,一手指向黑衣人,瞬间天地变色,乌云汇聚,狂风骤起,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由内而发。乌云蔽天日,狂风卷枯草啊,这风沙直吹的我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见动静儿没那么大了,我揉了揉眼睛向前看去。
那迷人大叔仍是站在半空,天上乌云下来一道道闪电噼啪作响的汇聚在他的指尖儿上,我直感觉四周的温度都在上升。呼的一下,指尖儿的闪电呈一道直线状喷射出去,沿途发出嗡嗡的声音。
黑衣人见闪电朝着自己袭来,伸手举起炉钩子挡在身前。我心里骂了一句傻吊,那炉钩子不导电啊,我二年级的时候人与自然就教了,他居然不知道,还天真的要用它去挡。不出我所料,砰地一声巨响,连人带钩儿被炸出去老远。
呼呼呼的,天上的迷人大叔又是继续汇聚闪电,我感觉头发都被烤的出现了一股子焦味儿,果真都是神仙啊!
躺在地上的被炸得浑身冒烟的黑衣人,哇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见天上闪电汇聚,看样子还要朝自己劈过来,他赶紧翻身起来,向着远处遁走,速度之快,直叫我都没看的清楚。
迷人大叔见人跑了,作势要去追赶,却被身后的馋嘴老太太一把拉住,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转身朝那死去的恶犬落下去。
这狗也是可怜,忠心护主,最后死了,主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天空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迷人大叔站在死狗傍边,空手变出一个包裹,低头看着死狗,脸上表情凝重,左手拿包,右手五指张开向着狗头虚空一抓,竟在狗头上摄出一缕白光,随后又将白光封在包裹里。
我看的直呼过瘾,却发现身边的小木偶竟在浑身发抖,脸上的油彩又变成了横眉竖目,看样子是在生气,我伸手捅了一下它,见它没反应,我就也没管它。再抬头看去,那迷人大叔已经和馋嘴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