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得大步流星,似乎根本不在乎被人看到自己一身衣衫不整。
倒是那股果断干脆,很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谁在那儿?出来!”
元博超吼了一声,几乎就站在了那两株铁树边上,只要一转头,就能发现他们两个。
江一然紧张得闭起了眼睛,浑身情不自禁地抖动起来,元伯羽只能收紧胳膊,把她搂得再紧一些。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好把头抵在元伯羽的颈窝里。
她这个样子,活像只危险来临时只能把头藏起来,寻求一点最后的避难所的小动物,元伯羽的心不禁一动,头向下偏了偏,脸颊安抚地贴上了她的耳朵。
元博超站在他们的来路上极力看了又看,奈何花房里本来就植物遮天蔽日的光线昏暗,加上大白天的也没开灯,到处都灰蒙蒙,能看清的范围就更是有限。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这昏暗僻静隐蔽性强才躲来这里打算胡天胡地一通。
所以看不清,元博超也认了。
倒是他走过来有一会儿也没动静,女方那边就有点呆不住。
边整理衣服边娇声埋怨了一句:“哎呀,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好了。这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万一真有人躲在哪儿图谋不轨,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闻言,元博超赶紧回去:“哎呀,没人!我看了,这儿哪有人?”说着一把抱住那女孩,又是一阵低声细语的安抚,末了又喂了颗定心丸,“现在人都在外面忙着,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破花房,你放心好了。刚才估计又是哪个花盆掉了块碎片下来。这破地方不是这坏就是那缺的,灰都有寸厚,除了咱们哪还有人会来?”
女孩还想说什么,就被他一气堵了嘴,亲了一阵也就忘乎所以了。
两人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喘息声渐重……
江一然紧张得冒了一头一身的汗,等元博超真回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元伯羽本来就抱她抱得紧,她浑身卸了劲,自然也立刻就感觉到了。
他的嘴可巧就靠在她耳边,于是就不出声地说了句:“就算被他发现了又怎样?你何必这么紧张。”
他说话都是气声,那气息直直灌进她耳朵里,其实都是凉气,可偏让她不自禁地抖了抖,有股莫名其妙的骚动就从耳边到颈后再到后脊梁,像过了电地往下蹿。
加之元博超那边还在酣战,她更是怕自己像是难以自持的反应引起误会,赶紧抬起头想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却不想元伯羽的头本来就俯低了贴着她,这一抬抬得猝不及防,他的唇便一直贴着她的耳根滑到了嘴角。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啊——”
那厢李家女儿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紧接着又是细细碎碎的长叫短吟……
江一然听得面红耳赤,现在又不得不跟元伯羽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姿态躲在这里动弹不得,当下就有些着恼。
向后偏了头,脸和他的分开,她气急地埋怨:“什么元博超的壁角,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你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听这些?”
这花丛树木间光线确实昏暗,元伯羽的脸隐在阴影中,几乎都看不清晰,唯有他那双眼睛,仿佛有星光,在暗处也能闪闪发亮。
他听着她的埋怨,抿唇一笑,答:“你以为做调查这么简单,你想听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听到?博超就是这样的人,你要调查他,那这样的情形以后还有的是。现在只是开始,你如果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办?”
江一然呆了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于是又落得个无话可说。
元伯羽像个野生动物,眼睛炯炯有神,在黑暗中也能把江一然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在元博超和李家二女儿澎湃激昂的动静背景下,他看了江一然一阵,忽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低头,唇瓣碾在她的唇上。
此情此景中,江一然本来就有些神经紧张,一直努力让自己忽视两人贴在一起的部位和微妙的感觉。
连元伯羽身上的气味,她也想屏息忽略。
所以元伯羽忽然就开始亲她,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推开了他!
只是又顾忌着元博超,动静不敢太大,
“你干嘛?!”她气急败坏的,几乎都要吼出声了。
元伯羽好整以暇地,一只手从她的后背滑上来,扶在她的后脑,很简洁地说了句:“我现在需要你的身体。”
江一然傻了。
这次他的脸再压过来,她没躲开。
唇舌在他的撩拨下,元伯羽又化成了一团火,“轰”地一下把她从里到外燃到了沸腾。
元伯羽不烟不酒,从懂事起就像苦行僧一样,保持着洁身自好的习性,所以气息体味全都清新洁净,浑身上下甚至带着超凡脱俗的意思。
但只有情动时,这尊“神”才变回了“人”,带上了浓浓的烟火气,甚至比普通人迸发出的更浓烈的情欲感。
他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惊心动魄的勾引。
把江一然身体里皮肤下本来就苦苦压抑的欲念一下都勾了出来,沸腾充盈地,在全身上下炸了锅似地狂欢。
她飘飘忽忽地,被元伯羽强烈的气息包裹,渐渐就迷失在那股野生藤蔓的气味中。
这里周遭又正好尽是枝叶横生花木如庐,闭上眼睛,鼻端荡漾的草叶的味道,也分不清究竟是元伯羽散发出来的,还是花草树木流散而出的。
他们仿佛融入了这片小小的丛林中,又应和着不远处原始的低吼娇吟,江一然身上一阵一阵冷似地轻颤,情不自禁就攀上了元伯羽的脖子。
即便腿脚发软,好在有他的臂弯支撑,她也便瑟瑟地在他的亲吻中维持了一丝尊严。
实在是,难以招架的侵略。
元伯羽的唇舌比他们初次亲吻时狠上了数倍,在她的唇齿间攻城掠地,每一次吸吮都让她身体里像过了一次电,疼痛但酥麻,又带着让人羞涩的痒意。
到了后来,江一然晕晕乎乎的,舌根发麻却依然无法逃离。
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仅仅用吻,就获得了绝对的臣服。
此时的江一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气息紊乱,无意识地从鼻腔里发出无数细小的哼吟,如果不是元博超他们本来就吵,恐怕早就又被发现了。
说到元博超,现在他也到了紧要关头。
女方早已有过数次亢叫,在他身下瘫软如泥,想是对他的能力也十分满意了。
他却越战越勇,频率越来越快,喉间发出的粗喘声也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他忽然用力一顶,恶狠狠地叫了声:“x死你,小寡妇——”
正被元伯羽亲得迷糊的江一然,被这好似天外飞来的一声低吼吓得一个激灵,忽地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