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美酒，酒楼里特色的苗家飞歌飘扬，男人的话题永远是那么指点江山。

“日本的工人效率比中国高得多，一个日本工人能顶200个中国工人！”肖秋林打开了话题。

“其实我们中国人并不差，而且很聪明，我倒不相信什么一个日本工人可以抵挡200个中国工人，我看未来中国gdp还将赶超日本。”姜秀才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看问题比较准确。

“我国现在的经济发展，现在九十年代，中国追赶的脚步就比八十年代迈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未来不可限量！”五公司技术主管吴江接过话。

“我看日本孩子不仅是在智商、情商、在高科技的掌握，包括身体素质上都远远超过中国那些绿豆芽，还软弱孱弱的孩子，中国人有些地方就是不行，比如足球，你瞧瞧人家日本，未来超过日本？我看只是一部分的乐观主义罢了。”办公室老刘并不乐观。

……

我以前初进城时，看见香港人都感觉好先进，好高端，现在才过几年，我也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了，我觉得我们内地人也并不比港台差的，我从这一点就能明显感觉我们国家在进步！”肖秋林用事实说话，倒显实际。

“我们中国都是奋斗出来的。我有个老同学是在航空系统中，我们上次聚会，他给我们吹过，他们生产的战斗机，仅资料图就重达三十多吨，上千万页，涉及几十个科技领域，几百种产业配件，几千种技术细节，需要几十万个硬件和极其复杂的软件配套系统……”资料室朱工也是深有感触。

办公室老刘和资料室朱工都是三十尾巴，四十出头的人了。因为在建筑企业，一直在忙，这些年找女朋友给担耽了，刚好这一年新分来了三个女大中专生，他们就先动手了。

老刘找了周海燕，朱工找了肖敏，还有一个杨丽据说是工程部副总工陈明也已经有追了……

大家皆大欢喜。

这顿饭，大家也皆大欢喜。

聊着天，肖秋林不时端起酒，走了一圈又一圈，咕噜咕噜喝起了酒。

……

“肖副组长，酒量不错，不错！今年的局里先锋模范人物已经出台了，肖副组长赫然在列呀！”姜秀才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

肖秋林其实之前就知道已经被内定了，但是没想这个消息今天在酒桌被姜秀才证实了。

“那是当然的，那天局里领导都把肖秋林叫去食堂领导包房里谈过话了，非他莫属……”

“肖副组长有技术有水平，又不侍才傲物，还这么低调，还这么耿直请我们吃饭，不是他还能有谁？”

“肖副组长真是够朋友”

酒桌上吃完，大家又去欢唱卡拉0k，那时还没有流行叫k歌，还是老土地叫着卡拉ok。

肖秋林也纵情歌唱，心情愉快，不用躲躲藏藏。

……

这96年年底了，局每个一次的“模范先锋大会”说来了来了，是仅次于职代会最大规模的会议了。

新的一周，来到公路局，整个就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祥和气氛。对于被评上模范先锋的人，自然是喜气。因为公路局外面的大宣传栏里，已经贴也今天的局内先锋。有十几个，肖秋林果然是其中之一。

局里大会议室，灯火通明。

金局坐在主席台中央，副局长，沈总工等坐在左边，赵科长，还有其它实权科的科长坐右边。办公室的朱丽丽坐在主席台的后侧，负责做记录，大家的表情很严肃，态度也很认真。

除了局里各部门的人，还有各分公司的大大小小各级领导职工等，除了严守走不开的岗位后，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台下的广大公路局职工坐在台下，一个个的脸色有好看的，也有不太自然的。这是表彰大会，会场更无纪律可言，抽烟的抽烟，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是热闹，嘈杂声不断。

不过会场里传来很多声音，大都在讨论最年轻的先锋人物，肖秋林。

“精测组的肖秋林刚到单位不久，就做了几件大事，年纪轻轻这次就被评上了先锋。

这肖秋林为人好，又耿直，有次和姜主任他们打牌，赢了八百多，请客吃饭花了近二千。

天呐，这年轻人这么耿直，赢的钱还倒帖一千多出去，我一个月工资都没那么多。

是有钱人家的，看钱不重，对兄弟们够义气。

是啊，他们精测组这次说要升级，升级了精测组里的人，个个就有好处了，跟着肖秋林干，果然不亏呀！

不知精测组现在还要人不，我都要混进去了。

果然是先锋，真的是厉害！”

……

这次的模范先锋人物表彰大会开得比较有新意。办公室在大会议室里安放了投影仪，支在会场主席台的后面。

打着投影，赵科长开始主持这次大会。

他宣布开幕后，报了参会的领导，就重点说起了这个投影仪后的大屏幕，说这次局里把各位模范先锋人物的先进事迹做成了ppt，放在上面，大家可以直观地看到我们局里各位模范的英姿。

在这当年确实新颖，也很直观。

有实验室领导有方的姜秀才，办公室任劳任怨的老刘主任，一公司锐意进取的刘繁荣经理……还有才华横溢对局挽回巨大损失的英才肖秋林副组长……一目了然。

展示结束，会场里大家抱以了热烈的掌声。

金局开始了重要的发言：

“我局今年的各位先锋模范的情况基本上就这样，我们广大职工要对号入座，看看我们和先锋的差距。

我们局将来要改制，也会面临更大的机遇和挑战，我们需要改变。改变什么？改变自己！

每个个职工改变自己，也不仅仅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局里，也是为了自己。

个人的能力强了，就算改制了在座有的职工不在这里了，但是能力和水平是自己，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对自己都有利。

我们大家要以局模范先锋人物为榜样，积极为自己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啊……金局终于给局里全体职工交了底！肖秋林在心里感慨道。

时代要发展，公路局这大型企业即将改制，他一直觉得金局为什么没有透出半点风声，原来是找一个机会，这个大会就是一个很好的点。

这次改制不是说即将到来，但总要到来。很多不属于正式编制里的职工，什么青工，合同工统统要下课。这是关系到每一个职工的切身利益的大事呀！

不过，很多职工还是不太明白就理，此时也没有意料到那么大。

“管他改不改制，反正跟着公路局混，就算混到模范先锋，混口饭还是有的！”

“公路局这么大的单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改制，工资再涨一点就更好！哈哈哈……”

肖秋林他们已经站起来，要上台去领奖了。他站起来的时候，真想拍拍桌子，对在座的广大职工说：“大家不要想像这次的改制还是大锅饭了，完全就是打破大锅饭，改制后就成立项目部，一个项目部只要一个经理和几个技术人员，没有自己的工人，一律是包工队，你们也要下课了，下课了还想干工程，就进包工队……”

不过，他知道他要这样突然地讲，可能大家会以为他得奖得意忘形了，现在局里广大职工里还在传讲着他是个耿直哥，大家对他挺佩服的！这个时候要是给大家讲实话，扫了大家的兴，才是方脑壳呢！

等他领完奖回来，坐在旁边的杨鹏远到是听出金局话里的一些弦外之音，拉着他问：“肖副组长，像我因为当年家庭原因，担耽我进局里的编制了，现在回来，编制还没有落实，这次改制会不会算到我头上？”

其实关于公路局的内幕杨鹏远这里职工子弟应该更清楚，但这次金局口风太紧，这个大会才透露一点点。

杨鹏远已经很相信肖秋林，他虽然测量技术不行，但是情商不低。他知道眼前刚拿了先锋人物的肖秋林不简单，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东西。

杨鹏远便把头凑近他，不是看他的奖牌空羡慕，而是好奇地问道：“金局刚才说话我注意到了，好像这次改制和人的关系很大。你是正式编制内的职工，又是科级了，你们不存在，只是像我这种倒正不正的，在改制范围吗？”

肖秋林没想杨鹏远这次一说话就点到了点子上。

他回过头，就像是补充金局的话说道：“可能你注意到许多人没注意到的东西，这次改制虽然还有一段时间，还还真是大动作。说不定是和国家政策方向有关，那就是铁定了，没有谁能改变！要说范围，我看就像你说了除了编制内的，其它皆有被改制掉的可能！”

“哇，肖副组长，那我们精测组的升级得抓紧，早点成立为计量局指定的南阳的仪器国标级的检测点，您说的那本书《测量仪器国家强制检测管理工作规定》我就算看不懂，背也得把它背下来。”

杨鹏远终于醒水了，肖秋林很高兴。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杨鹏远跟着他，确实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