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由于兴奋都没有人睡午觉,吃了饭就回到精测组里。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按以前,应该是分公司的人来。
当然,他们就算晚来一点,也是必须来了,测量仪器年检时间到了,如果不检校,那出事了,是分公司自己担责任,他们可不想担这个无明理的责任。
大概到下午2点40点,精测组的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个声音未见人,就闻声,大声道:“想拿我们五公司开刀,没门!施工进度滞后,哪个小子敢承担责任,我怕他是天王老子哦,老子今天就……”
精测组的门直接被推开,连基本的敲门礼节也不顾,然后是一群人涌了进来,是的,没看错,是一群人,大概十几个人一起涌了进来。
“兄弟,今天听说你们精测组要拿扣留我们送检的测量仪器?还封建迷信传播我们纳灰河引水隧道里有妖魔鬼怪?是谁说的这话,给我出来,我瞧瞧,他长什么红眼晴,绿头发?”来人开门见山,虽然没有点肖秋林的名,但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专门针对秋林的。
“丁公理,您怎么亲自来了?您可是头一遭来我们精测组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来,请坐,请坐,肖副组长不在,来,先喝杯茶……”
一开始,在办公室内间的肖秋林并不想出去,直接和丁平面对面。
毕竟软化也是处事的一种方式。如果软泡硬磨让其失掉火气,并且无奈地同意精测组专门针对其五公司的检校方案,那也算是两全齐美。
丁平即是不依不饶,嚣张地大手一挥:“老许,不关你的事,你走开,一分之内把肖秋林给我叫出来,不然为我叫他好看!”
态度蛮横,不讲理,完全不像一个读过书,一个分公司经理应有的形象。
“丁经理,您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是阻止你们施工的地方农民吗?你们要开把挖机,开把铲车和当地农民血拼的吗?”冯大姐遇到事,挺身而出,颇有女中豪杰风范。
“你一介女流,也走开,你们要扣留我们五公司的测量仪器,不让是我们停工吗,谁敢让我停工试试,我叫他好看!”
外面闹成一团糟,肖秋林仍在里面的办公室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然后他拿起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总工沈厚德的电话。
“丁平来之前,我给他说过了这事崔老总也点头了,他说甭拿这些封建迷信糊弄他,然后就挂了我电话,没想,他直接找上门了?”
“这次精测组的决定是对事不对人,刚好遇到纳灰河原来流经的复杂天坑!”
“这事……小肖,你把他稳住,不行叫他到我这里来,我给他解释!”然后沈总工挂断了电话。
丁平是一个烫手山芋,皮球又踢回肖秋林这里,单刀赴会,直捣黄龙……这些词想了也没用,要有就是马上出去,说服其。
肖秋林坦然迈出内间,走了出来,热情伸出手招呼道:“丁经理,我是肖秋林,请坐!”
“哦……你就是肖……秋……林?”丁平看着他走出来,故意拉长声调,忒横着看了他两眼。
“为了保证我们五公司的测量精度无误,我们精测组承担不了这次检校任务,所以需要送到国家指定,签发国标合格证的的专业检测机构,担耽时间两天,两天之内,我保证把国家认定机构检校的测量仪器亲自送到我们五公司。”
“两天,你是乳嗅未干吧!”
这话让肖秋林脸一沉,心想,老子重生前是你爷,这家伙死冲死冲的,就想要气势压人。
“两天怎么了?丁经理不会是在算工地的损失吧!”
“哦,你也知道我想这个,那我给你算算,工地停工两天,工人费、材料费、台班费……我的隧道现在一天要进1.2—1.5米,停工两天,就担耽3米的工程进度。
我们隧道一米进度给公司创收多少?都是以几万,十几万来计。我的工期全部排满了,你影响我的工程进度,损失还要翻倍,你懂不懂!”
“那照丁经理您的意思,任何工程是不存在外在外在因素干扰,工程一上马,就永远是马不停蹄,中间不会有任何一天停要。机器都没有永动机,人也不可能是永远不停止。
话又说回来,随着国家对工程建筑的管理完善,工地有质监局检查、安监局检查,只要不合格,马上停工一两天也是常事。
没有任何一家建筑企业敢保证质监,安检是完美的,改进的路上只能是一直在前进。
同样的道理,为了更好地保证我们纳灰河引水隧道测量工作的精度,因为这条隧道的图纸我看了,地下的暗河,为了避开地勘出来的暗河,缓和曲线就是几道弯,这是隧道施工必须慎之又慎的地方。
这个引水隧道要求的测量精度高,同时我们也担心洞内地质复杂,加上天坑的影响,还会不会有其它干扰测量因素?
“你一个黄口小儿,老子吃的盐的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么多公司,你谁也不拿出去送检,偏偏挑选我五公司,我丁平好欺欠吗?”
肖秋林很反感这个丁姓经理的用词,话里话外总是问候着别人,这素养,这品德,证明着某些建筑工地的经理以爆粗口作为直爽的代名词。
他尽量压着心里的火,耐心地解释:“其它分公司的建筑不是修路,就是筑桥,都是露天在外的施工,他们的测量仪器按常规还可以行进,但也只是暂时,未来所有公司的仪器检校必须是有国标合格证的,那是未来的常态,也是方向。”
“未来?你读了几年大学,就可以在这里信口雌黄!今天老子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要把我们的仪器检校出来交给我们带走,或者备用仪器拿给我,我给你时间,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把这些事情全部给我完成。”
“精测组莫不是由你来安排?”肖秋林挺直脊背,站在他的面前。
“局领导说了算,不要说你,就是沈总工也不敢扣留我的仪器,你算老几!”
“我不算老几,我是精测组的副组长,现在全权负责精测组,这里我说了算!”
“你……你小子……是不是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跟谁对着干……我对事不对人,对局负责!”
“如果你臭小子这付德性,老子今天就不检校了,老子就把这仪器拿回去,继续干!”
“测量出了事你负责,如果丁经理你无视工程测量仪器国家规定的使用规程及检校制度,我建议你还可以还一个军令状,以后你五公司的仪器一律不用送检,你自行处理,出了事,你负责即可!”
“你小子敢威胁我?”
“我不威胁任何人,如果我是你,敢说不检校仪器,应该就敢写下这样的军令状。”
“要不是在公司……要不是在局里,你信不信,我整……死……你……”
“我们无冤无仇,仅仅只是工作,为了工作做得更好,也可以说更保险,你就要整死我!你以为你是谁呢,我肖秋林又是被吓大的吗?”
“你是不是不信?”丁平已经被激怒,上前,伸出手,想要抽耳光肖秋林的模样。
老许和冯大姐,还有小雷等三个立刻拦在了肖秋林的面前,精测组这一点的团结工作没白做。
“算了,丁经理,这死小子是明着要和我们五公司对着干,走,去找沈总工,找金局,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找老大之前,我也要收拾了他,要不,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咽不下哪口气,不就是说是你五公司的损失吗?如果有人给你捡损失呢?你是不是就咽得下这口气了?”肖秋林推开众人,缓缓迈向丁平。
“你……有资格说我谈损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