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精测组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唤声:“秋林,哥来看你了!”
肖秋林抬头一看,哥肖文武竟然推开精测组的门,手里捧着一大箱苹果,然后抱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嫂子。
肖秋林一阵尴尬,问道:“哥,还有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弟,你在公路局混得不错嘛,我在门口刚一说我是你哥,找你,保安师傅就对我肃然起敬的样子,说肖副组长,知道知道,叫我直接进来……保安都知道你大名了!”
“这……哥,我正在上班,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先出去,下班了我回头找你们!”
“咦,精测组里这么多兄弟,你手下管这么多兄弟呀,来,来,大家吃苹果,在我弟的手下干活,放心了,我弟性格好,为人好,跟着他干,没坏处!”
“屁话!谁在他手下干,这是我们五公司的丁经理!”丁平带来的人不满地鄙视着肖文武。
“咦,这兄弟说话不中听了,就算你们来到精测组找我兄弟有事,有事也要客客气气地说嘛,这是精测组,我兄弟的地盘嘛,对不对!
哦,秋林,这次我来看来,也是和你嫂子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给你说,爸准备给你在锦绣小区的房子装修了,我来问一下,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老爸说只要你喜欢,拿个十万八万的出来装修没问题!”
肖文武表面说话大大咧咧,也是在展示他们老肖家有钱,在公路局你们谁可也别想欺欠我弟肖秋林。
“好,哥,既然你来了,也算是给我送钱来了。这样,丁经理,我也不和你啰嗦,你既然不敢立军令状,那你五公司的仪器我拿出去送检定了,时间两天。
如果您还不服,您可以去找沈总工,找金局,你可以谈你工地的损失,只要老总们认为你是对我,我是错的,我可以给你立下军令状,你们五公司这两天的损人我赔,用我在锦绣小区新买的商品房外加这十万元的装修费赔你五公司!”
“咋?兄弟,你才来公路局上几天班,工资还没有领到一分,就谈什么把你的新房加装修费拿来赔给公司,什么五公司?”嫂子惊叫了起来。
“你小子,算你狠,老子就去找沈总工,找金局,你要给我把仪器拿出去送检,我就让你赔偿损失,赔你个倾家荡产……”
“丁平,我告诉我,我们就事论事,你嘴角放干净点。你谁的老子?”
“是啊,你谁的老子,你谁呀?敢在我弟面前冲老子,你也想当我老子?你配吗?”肖文武也冲上前,以前两兄弟连手打架,是没有怕过任何人的。
“丁经理,我最后只告诉你一点,不管是任何人,包括我的亲老子,在没有道理,甚至走上错误人生方向上的时候,我都要纠正过来!何况把你五公司的仪器留下来送出去检校,本就是为你们好,我是严格执行的。”
说这话的时候,肖秋林头脑思绪一下子飘飞到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未来随着国家法治建设越来越完善,很多当老子,当官的,当领导的因为走在错误的贪污腐败的路上家里没有人指出来,最后一个个走上犯罪的道路,而无善果。包括自己的亲老子肖勇也一样……自己要帮自己的亲老子一把,还得严肃和认真指出他在包工程上的问题,甚至人品的堕落,就算被世俗的眼光认为大逆不道。
“丁经理,这小子疯了,为了整人,他说他连他亲老子也要整……”
“臭小子,算你狠!兄弟们,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作为一个重生人,肖秋林清楚地知道丁平怒气冲冲地走进金局的办公室,义愤填膺地说:“我们局里这次新招来了一个精神病,建议送医院治疗,如果没病,建议辞退。”
金局问他谁是精神病。
丁平直截了当:“没错,就是精测组新来的什么狗屁大学生,新人来到单位,我们是允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但绝不允许亵渎我们五公司。
我丁平做五公司四五年了,我们的工程质量,工程进度在整个南阳市都是顶呱呱的,凭什么他一个没有任何实践基础的小家伙说我的测量仪器有问题,要拿出去送检就送检,想停我工地的工就能停?”
“这个新人胆子有点大,在新人接见大会,他的发言稿谈到了未来的发展,有关战略问题……”
“金局,您可别被他迷惑了,一个新人,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一到单位,就想凭自己独到的见地能够打动领导,一步登天?可能嘛,这些小新人来到我们建筑单位,第一重要的就是实践再实践。
这次局给我们五分公司分来的大中专生,还有个小不点叫王高平的,我就把他弄到民工队里,去民工队里锻炼……
金局,这些新人刚来到单位,一没经验,二没实践,就写单位的战略报告,瞎提发展大计……不现实,包括现在这个精测组的肖秋林,也是瞎搞,单位多年来一直检校仪器就是精测组例行公事搞一搞就ok了,他一来,就要把我的仪器拿出去送检……
金局并没有完全听丁平的一面之词,而是电话把沈厚德叫到他的办公室。
“沈总工,你不能包庇那个精测组的新人呀!”一看见沈总工进来,丁平就打着招呼。
沈厚德没有看他,而是正色对着金局说:“金局,这事我知道,今天上午肖秋林就这此事来给我汇报过。我是同意的,不是我给他这个所谓额外的机会,也不是说他有大多数新人没有运气,一建议我就同意!”
“说具体!”金局道。
“肖秋林当时说到五公司仪器拿出去送检,这是大势所趋,我之前和朱明文去建筑局开会,会议内容之一就是今年开始,逐步到最后全部施工单位的测量仪器在工地使用一年及以上的,必须拿到国家有资质的正式签发国标合格证的检验机构检测,在这一点上,精测组的做法是和未来的发展一致。
“沈总工,你可不能这样的,单位这么多分公司,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五公司,只拿我五公司的出去送检?这不是明显整我们吗?”丁平急了。
“现在说的逐步,是一步一步走,这次肖秋林提出的送检你五公司是正好你工程的特殊性……”
“啥特殊性,不就是的打一个小断面方引水隧道而已,大断面方的火车公路隧道我都修过,一样标标准准……”
“这次我们指的是纳灰河上引水隧道天坑贯穿,地质及洞内的特殊性!”沈厚德打断丁平的话。
“沈总工,你可是局里的技术第一把手,你说话可要负责哟,什么特殊性,洞还是个洞,洞内不是岩石就是泥土组成,照着测量方位开挖就是,不要跟着那个新人说些什么虚的封建迷信……”
“这事我是从崔老总那里学来的,在我们国家的一些洞穴,施工干了几十年的崔老总说他一直相信一些源自洞内,和陆地,和正常空间不同的像像水波纹一样特质的存在,只在一些特殊的洞穴内分布,可散发出可以超自然的物质,对施工确有一定的影响……
具体这个东西有待科学解释,但是我们施工不敢说你们纳灰河的引水隧道里有这种物质,因为谁也检测不出,但是我们施工中小心一点,把重要的测量仪器送到更高的国家认定的检测机构检校了,那就是国家标准的测量仪器,你们再拿来用,有什么不好?”说到这里,沈厚德看了丁平一眼。
金局这时不说话了,显然在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