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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瞧见他们越走越近,有说有笑,远远就听见张茂山对朱温说道:“梁王先去河边洗漱一下,提提精神。”
等到走进,正是约定的石碑一旁。
时宁心跳得厉害,这是他许久未有过的感觉。他心中挣扎的很,这才又开始突兀的计算,若是自己逃跑,又有没有机会?
他可以杀了朱温,而后跳入河水之中,不可,他水性不佳,并不是良策!
那若是杀了之后,用瞬身之术离开呢?亦不可,他朱温侍卫还是能够追上自己,致自己于死地。
如今的法子,只有硬着头皮,按照原定的法子来。
他瞧见朱温臃肿的身材蹲下,此时距离他不过三丈远,原本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剑封喉。
张茂山瞧见朱温蹲下,心中也开始一紧,心想这时宁想必是要出手了。
而后他居然听见一阵声响,这让他始料未及,他按照原定的计划,只要时宁出手,自己不要有所顾忌,全力出手即可,避免被旁人怀疑。
如果他不全力出手,朱温另一些侍卫绝不是傻子,那时,他与时宁都是活不下来。
冷兵器相接,电光火石,张茂山只是一击,就将时宁击飞而出!
张茂山错愕,整个人呆在那里,为什么时宁这一击这么孱弱?
此时其他侍卫已经回过神来,都是持着兵器向这里奔来。
朱温听见背后有声响,回过头去,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遭遇了一场行刺,也是吓得面色苍白。
只是朱温毕竟见识过太多场面,他登时缓和过来,从地上跳起,暴跳如雷,喝道:“何人敢行刺本王?”
时宁此时已经被一众侍卫控制,其余士兵也赶过来,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侍卫将他黑色面罩一扯,众人都是惊骇,这不是大公子前些日子新招的手下吗?
朱温面色铁青,迎了上去,一拳挥击过去,打的时宁头晕脑胀,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朱温又从一旁侍卫抽出宝剑,横剑欲劈,张茂山急忙拦住!
不过这一举动,被朱温回身一瞪,又吓得收回,他急忙跪下说道:“梁王不可!”
朱温破口大骂,说:“有何不可?”
“此人前来行刺,绝非简单事情,留他一条活路,追查下去找出幕后主使!”
朱温也察觉确实如此,一张铁青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但是又是一掌打在时宁脸上,他对一旁侍卫说:“回去!将他关入冥牢,让友文替我追查下去!”
时宁刺杀朱温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之间流传的反而古怪有趣,说前些时日有人刺杀李茂贞,如今又有人刺杀朱温,听说是什么奇特组织,故意如此,叫做墨门。
这一消息,是以讹传讹,变了种。其实原本流传出来的,是说刺杀朱温之人,听说是又建立墨家的新巨子。
只不过这一消息,各地官府也开始严禁墨门建立,禁止墨学传播。
但是这虽然禁止,百姓却反而趋之若鹜,甚至流传出了种种传说,说墨学高层,都是上苍派下来的神兵天将,是要斩除奸佞,还百姓太平,于是各地之间,墨学无法禁止,已经成了百姓街头小巷口口相传的事情。
这个法子,是远在徐州的齐扬的计谋,越是混乱年代,宗教形式越是能够深入百姓骨髓,为百姓相信。
当年李渊建立唐朝之初,各地也是各种流传李姓之人将取天下,这样才为取得成功获得了民心。
这虽然对墨门是幸事,但是这谣言对朱友裕来说,却成了杀身之祸。朱温耳目,将民间谣传告诉朱温,朱温也是勃然大怒,叫来敬翔与之商议。
敬翔此时远在苏州,听见朱温传唤,立即日夜兼程向开封而去。
等到了开封,也来不及整理,急忙与使者前去面见朱温。
到了大殿,发现这大殿之中,空无一人,敬翔急忙行礼,朱温命他起身,而后两人落座。
敬翔瞧见朱温面容憔悴了不少,说道:“大王还在烦忧?”
朱温点头,说道:“你应当已经知道了,如今百姓之间流传的流言蜚语。都说他墨门是要来铲除我们这些人的,只是,这墨门却是我儿子朱友裕建立的。”
朱温说道这里,也是做不下去,起身踱步,敬翔也是起身跟在他后面。
朱温说道:“我这大儿子很得军中将士人心,但是唯独这性子不像我,以往我就怀疑他有谋逆的心思,若不是王后阻拦,恐怕我已经赐死。”
敬翔听到这里,又说:“王后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朱温眼神一凛,说道:“王后此事应当与友裕无关,可是我却难以相信!如今墨门的流言蜚语,这刺杀本王的唐山明,都是与他有关,让本王如何不怀疑?所以这才急忙叫你前来,你是本王最信赖的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敬翔低头,思忖了一番,说道:“大王,若是臣的意见,大公子恐怕要除!”
朱温回身,面色复杂,又是喜,又是悲,他说:“敬翔,你与本王所想果然不差。”
敬翔谢过,说道:“这事情,若说与大公子没有关系,恐怕实在难以相信,不可能如此巧合。再者而言,即便确实与大公子无关,大公子谋反也是早晚的事情。”
朱温点头,说:“我也正是担心此事,若是让我将位置让给他也就罢了,只怕他等不及,这谋逆的心思,恐怕早就有了。”
又高兴的拍拍敬翔说道:“你只需要两三言就能解决本王的顾虑,本王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
敬翔又是谢过,说道:“不知道大王如今有何打算?”
朱温沉吟片刻,说:“敬翔觉得如何是好?”
敬翔说道:“臣确实有一计。”
“说来听听。”
“大公子军中声望颇高,若是直接捉来赐死,恐怕人心不服,会平添乱子,不如派人,偷偷下毒杀害大公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而后对外宣称是得急病而死!”
敬翔之计,而今朱友文也是如此想,他也是深夜召见李密,脸色也是不好看,说道:“而今的局势,恐怕我大哥是要夺取权势了。”
李密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如今建立墨门,派人行刺,已经是剑拔弩张之势。”
朱友文沉吟片刻,说道:“若依你的想法,如今如何是好?”
李密抱拳说道:“公子,如今大公子已经收买了许多江湖好汉,军中也有许多将士与他同心同德,若是在这么放任下去,我等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又躬身走上去,低声说道:“如今,便是需要派刘熙风前去。”
朱友文狐疑,说:“派他做什么?”
“我手上有味毒药,毒发与心衰之症极为相似,刘熙风轻功绝顶,派他潜入大公子府上,将此毒药投入大公子食材之中,便可掩人耳目,无人知晓!”
朱友文朗声大笑,说道:“如此这样,真是最好不过!我大哥如此行径真是可恶,我虽然并非父王亲生骨肉,但是父王待我恩重如山,决不能让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朱友裕后花园,这时齐诸立在那里,抓住一只信鸽,从其小腿上摘下信纸,里面还有一颗小药丸。
齐诸打开信纸,上面言简意赅的书着:“毒杀朱友裕!”
原来,齐扬原本派齐诸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朱友裕,原本还担心齐诸混不入朱友裕府上,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有些本事,居然真的潜入了朱友裕府邸。
吴束一面派人联络韩延徽与卓易成,心想若是有这二人帮忙,少主一定救的出来,另一面,正好借此机会除去朱友裕!少主之后骑虎难下,必然选择举大旗讨伐朱温,这时,他们夺取天下也就指日可待!
而如今被三方势力虎视眈眈的朱友裕也是坐立不安,等到韩延徽从幽州赶来,急忙与卓易成前去面见朱友裕。
到了朱友裕府上,瞧他脸色铁青,颇为不满,虽然让二人落座,但是神色还是要发作。
过了许久,朱友裕深吸一口气,而后说道:“以二位的眼力,应当瞧得出他时宁要去刺杀朱温,为何没有?”
韩延徽与卓易成都是面色羞愧,说道:“当时我二人一心要去为秦月治病,所以疏忽了时宁的反常举动。”
朱友裕又是叹息,说:“如今,你们真是让我难做的很!这件事情一出,江湖四处都在流传关于墨家要铲除天下不良之臣的说法,而现在一向暴躁的父王居然沉住了气,恐怕我已经危险的很!”
卓易成抬头说道:“那大公子如今有何打算?”
朱友裕神情萧索,漠然说道:“如今,只好想办法救出时宁,而后我等谋划谋逆的事情!”
他二人听到这里,反而都是高兴。
朱友裕又叹息说道:“我知道你们早就想让我如此,只不过,我如今危险的很。”
他二人也深知此事,朱温身旁高手如云,朱友文身旁也是奇人众多,而大公子江湖的势力,也不过才是刚刚建立,而今还被限制在这开封府中,没有军队作为防护,其实正如门户大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