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秋,就更一章了~~
朱友裕又说:“为今之计,我是希望让唐兄弟,先行建立墨门,替我对抗朱友文,如何?”
田蒙原本就不志于此,他是带兵之将,所以也并不反对。
卓易成为人懒散,自然也并不反对。
韩延徽知道振兴墨学,是时节用心愿,自然也不会跟他争抢什么。
朱友裕见大家都不反对,又问时节用说:“不知道唐兄弟将如何组织,打算?”
时节用此时心情激动,站起来,向朱友裕道谢,说:“谢世子相信我墨学。”
又说:“其实不论是孔孟之道,还是法家治世的学问,其实都是可行之策。”
众人皆迷惑时节用怎么这么说,旁人都爱说自己的策略是天下最对的,而时节用则不同。
时节用见状,又说:“只是,任何学说都有其利弊,任何人都有其执念。我当初在墨家,那时天下已经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有一日跟随一个师兄去采药,居然见到好几个饿死的尸首。”
“我那时心中感慨万千,太宗李世民当初治理天下,总爱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讲的就是民。民若是不能安居乐业,就对国家没有信赖,没有凝聚力,不论是国,还是民,都不能得到好处。”
“在墨家几年,我深深理解我墨家的伟大,为民,体恤弱者。所以虽然治世的学问很多,但是很为百姓谋生计的却又很少,而我墨学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如今墨门大旗,我自然愿意举起。”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宣告,又继续讲述自己的计策,他说:“如今要为世子对抗朱友文,正如方才世子所言,人不再多,而在于精。他朱友文的手段只有江湖人士而已,不论权利还是军士,人心,都远远不及世子,所以,我等只需要慢慢吸收血液,交天下可交的义士,就足以。”
朱友裕点头称是,说:“的确如此,所以诸位不必担心自己年轻,不知道能否担当重任。我如今要建立墨门组织,是要增加势力。如今天下,要想一统,必须要有实力,想要天下大治,也必须要有实力,讲道理,要靠拳头,若不然,哪怕你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旁人也不肯听你的道理。”
屋内的人都是大笑。
朱友文在军中另一个帐内,朱友裕在左,他在右。恰好此时,他手下已经来报,说是不知道是何人将秦月带走,不过其中有卓易成。
“哦?卓易成?”朱友文低头思忖。
他身旁有一四十多岁男子,叫做李密,上前说道:“公子,看来此事应当与朱友裕有关。”
朱友文踱步,凝眉说道:“怎么说?”
“秦沐原本与朱友裕也交好,公子也知道往日与朱友裕并未势如水火的时候,他曾经来向您要秦沐这个人。虽然秦沐没有去,但是却替朱友裕拉拢了一些人来,而这些人,正是卓易成负责。”
朱友文点头,说:“这卓易成我也是清楚,与秦沐一样,虽然没有响当当的名字流传乡野,但是门道内的人都知道他的本事。”
李密又说:“如今虽然朱友裕带走秦月,我想,秦月也并无价值,不过孱弱女子,更何况秦沐曾为公子立下汗马功劳。”
朱友文说:“这我当然清楚,只是对这个卓易成有些忌惮。”
转过身,又向李密说:“他虽然并无什么天大的武功,也不是什么旷世奇才,但是这交朋友的手段实在是厉害的很。然而这并不是我最忌惮的,更忌惮的是,他这收集消息,传递消息的本事真是空前绝后。两军交战,更重要的就是情报信息,如今大哥有他帮助,实在是让我惊讶。”
李密又说:“刚才我从朱友裕军中听来,今日朱友裕宴请四个青年,其中正有卓易成。”
朱友文听到这里,想自己已经猜到卓易成归大哥所用,自然也不惊讶,又说,另外三人是谁?
“是曾经韩建手下田蒙,刘宓之子韩延徽,另一人则并不清楚。”
朱友文冷笑,说:“我这大哥真是厉害,父王手下大将几乎都为他所用,如今随便招手,就来了这么几位。”
说道这里,忽而一个机灵,说:“还有一人不清楚?”
李密点头,说:“听闻叫做唐山明。”
朱友文嘴里重复几遍,隐隐想到那日遇见的青年,难道当日大哥就已经与他要争斗了吗?
朱友文冷言道:“如今大哥手下这四人,尤其卓易成与唐山明,要优先想法子杀掉。”
朱友裕与他四人大事已经谈毕,往后计划也都谈了许多,言罢,也没有旁的要事要说,让左右侍卫也都入席畅谈。
酒过三巡,朱友裕哈哈一笑,说:“今日,要跟诸位说一说卓易成的本事。”
他三人也是好奇,想卓易成看起来平淡无奇,不知道真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卓易成看三人都瞧着自己,悠悠地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只是消息比较灵通一些而已。”
田蒙一听,忙指着时节用说:“那是否知道他是何人?”
时节用发笑,想田蒙问的这是什么古怪问题,不过他也是好奇卓易成是否知道自己是何人。
只是卓易成摇头,那模样反而有些无奈,说:“许多人以为我是知道许多事情,其实我只是消息比起旁人,灵通许多而已。”
朱友裕摆手,说:“你谦虚了。”
又对他们几人说:“我这位兄弟,耳目众多,要想打听什么消息,通常要比他人来的容易许多。”
时节用一听,知道这本事其实厉害的很。人可以拥有许多重要的资源,知识、财富、权力等等,而这掌控信息的能力更是重中之重。
时节用此时也想问些事情,只是碍于此时身份,不便去问。
韩延徽心中明白,于是替时节用说:“不知道兄弟能不能替我打探一下鬼缈唐振的消息。”
卓易成慵懒的眼神里萌出兴趣来,说:“不知道韩大哥为什么要打探他的消息。”
韩延徽说:“实不相瞒,我母亲与唐振也有些渊源,如今江湖没有了唐振一丝一毫的风声,所以有些替他担心。”
卓易成想了想,说:“我生死兄弟你们应当也知道,曾经刺杀过唐振,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其实我也略知一二。”
朱友裕说:“其实我之所以叫你前来,也是要跟你商量此事。”
时节用一听,心中敬服,原来朱友裕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朱友裕又言:“你朋友众多,其中不乏一些有意思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法子救唐振出来。”
卓易成沉思片刻,说:“救唐振应该可以。”
时节用惊喜说道:“此话当真。”
卓易成瞧他神色,心中有些怀疑,但是想朱友裕既然让自己如此做,那肯定没什么关系。
于是点头说:“我只是乡野匹夫,在江湖上交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朋友,虽然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彼此忠义,所以这才能够了解天下讯息。”
“唐振的事情,我因为与我兄弟有关,所以也清楚。那日,朱友文知道秦沐故意弄得残疾,要让朱友文无话可说,所以不得已,带了一队好手,前去抓唐振。朱友文心中知道跟踪唐振铁定会被发现,于是只是静心守着秦沐即可。”
“原本他朱友文以为捉唐振要费好些功夫,没想到唐振居然喝了许多的酒,这才轻松的将他捉住。”
时节用心中狐疑,真是想不通干嘛要喝酒?
卓易成又说:“后来唐振被带了回去,并未关在开封,因为清楚,若是此事暴露出去,江湖中有些人铁定要来开封找,那肯定是要扑个空。”
韩延徽沉吟,心想,的确如此,此举不得不说,确实聪明。
时节用又忙问:“那如今关在哪里?”
卓易成嘿嘿一笑,说:“而是关在徐州。”
时节用沉思一会儿,想既然关了唐振,想必难闯的很。于是说:“那我们应当多少人前去?”
卓易成面色得意,伸出两根手指。
时节用与韩延徽都是惊呼,说:“什么,只要二人?”
卓易成点头,说:“只要两人以上,这就足矣。”
卓易成瞧他们不信,说:“因为此地极其隐秘,旁人根本不可能知晓,而唐振在朱友文手中,你们难道猜不出他的状况?所以守卫并无几人。”
时节用心中赞叹,说:“不知道兄弟为何知道这些事情?”
卓易成笑着说:“那其中守卫,有一人与我是好友。原本我也并不知道,恰好此事与秦沐有关,我才碰巧打探到了这件事情。”
时节用惊愕不已,想不到此人的耳目居然联络到这种地步!
卓易成摇头,说:“我好友绝非你想的那么多,而是每个都是极好的朋友。然而每个信息的来源,都必然有人知道,所以我只需要委托给认为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的朋友去打听,他再去委托认为知道的朋友打探此事,一层又一层,一环有一环,因为彼此信任,所以最终都能得知消息(大家可以了解一下六度空间理论)。”
朱友裕大笑,说:“这就是卓兄弟的厉害,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