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天,只更一章,所以四千字一章。
吴束惊呼,知道齐扬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是此时制止已经晚了!
然而,众人只觉得眼前好像一花,时宁忽然消失不见。
齐扬一惊,暗叫不妙,没想到少主居然会这样的功夫!
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背上有人一拍,齐扬也是摇头大笑,也不会回头,说:“少主果真奇才!”
齐扬回过神来,转过身去,这才看见时宁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却不无得意的看着自己。
他心中佩服,躬身说道:“以后愿意为少主抛头颅洒热血!”
一众将士看到如此精彩的比试,都大声高呼:“少主!少主!”
吴束心中也是热血翻涌,暗暗向着上苍自言自语地说道:“将军,如今令郎有如此成就,您在天上是否看得到?”
原来,时宁刚才是故意险象,引导齐扬用沙土攻击自己,其实时宁已经是输了,那沙土攻击自己,在那一瞬间,若不是这并不是实战,齐扬那一下肯定是能够置时宁于死地!
然而齐扬之所以折服,是佩服时宁明知道要输,却敢拼的精神,这临危不乱的谋略,正是将才要有的风度,况且他才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武功,输赢已经并不重要了!
时宁重回座位,此时已经累得不行,几乎虚脱。鬼缈这瞬身的绝技虽然厉害,但是体力耗费的太过凶猛。
他哈哈大笑,抱拳向齐扬说道:“先生果然厉害,刚才若不是手下留情,我早就输了。”
齐扬微微一笑,说:“不过还是少主少年英雄,才这年纪,已经通了这几门绝技。”
时宁沉吟片刻,又说:“不知道能不能同先生学习剑势之道?”
齐扬摆手,说:“是少主的要求,在下焉能拒绝?”
时宁欣喜,巴不得现在就学剑势的功夫。
不过吴束拍着时宁肩膀,面色感慨,说:“你爹爹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他以往对我说,你是他最小的孩子,反而却最缺少他的关心,他总认为所有人都会疼你,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吴束说道这里,又摇头叹息说:“那日,他已经决定牺牲自己,保全徐州与众将士的性命,却唯独舍不得你。你那兄弟姐妹都已经长大成人,你们一家都是刚烈之人,不懂屈服,于是一家人都没有告诉你,偷偷决定只留下你的性命。”
时宁听到这里,忍不住落泪,想到那几天,大家仍旧同他嬉笑打闹,外面烽火连天,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他抹了一把眼泪,又说:“不知道吴叔叔知不知道赵叔叔如今现在何处?”
吴束惨笑,说:“你赵叔叔的性子,你那时年幼,当然不懂。他将你送去安全的地方,就决定要去行刺朱温,我也是后来听到消息,知道他行刺失败,被朱温放在锅里,活活煮死。”
唐有力愤怒砸着桌子,怒骂:“我武宁军与朱老三势不两立!”
卓易成嬉笑着看向韩延徽,那神色,分明就是要说,我倒要看看你时宁如何解决。
果不其然,时宁欲言又止,想了好久,这才面有难色,说道:“实不相瞒,我如今在朱友裕手下帮他。”
吴束等人都是一愣。
唐有力哈哈一笑,说:“想必是少主有什么妙计,要取朱温性命!”
然而吴束与齐扬自然知道并非如此。
时宁深吸一口气,说道:“朱温之仇,我定然会报,不过他朱友裕是良主,如果他以后能够取得天下,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唐有力双目圆瞪,听见他这么说,起身就要发作,齐扬拉他一把,让他沉下心来。唐有力冷哼一声,斜眼蔑视时宁,这才抱着双臂重新坐下来。
吴束面色冷峻,说:“少主,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吴叔叔请讲。”
“虽然有力不知道少主心思,其实我与齐扬都能听得明白。少主与将军一样,都是仁义心肠,想的是天下苍生,为的是百姓谋福祉。但是众将士都欲杀朱家而后快,让众将士如何能够跟随您呢?”
时宁默然,说:“自古忠孝两难全,不过吴叔叔猜测若是如今我爹爹在世,他又会如何选择?”
吴束面色缓和,说:“若是你爹爹,他自然还是为民。不过,既然如此,何不是我武宁军拥少主取天下?这徐州百姓多年以来,仍然牵挂时家!况且,我们已经暗中联络,这城中愿意同我们举事的,不下万人,只要少主振臂一呼,这徐州攻下来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取下徐州,联合其它势力对抗朱温,岂不是美哉?”
时宁却摇头,说:“不可,若是天下无道,我愿意协同众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只是如今,即便是朱温后人能够取得天下,只要这天下大治,我个人恩怨愿意放在一边,实在不想将士为我个人征战,平白无故丢了性命,百姓又因为战火连绵,无家可归。”
吴束正要怪他何必如此心慈手软,取天下,扬名立万不是很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基业?
正要说话,齐扬打断他,说:“如今多年未见,何必见面就说这样的事情?来日方长,我们在做打算。”
吴束与齐扬是多年交情,知道他这打断肯定另有意图,也未再多言。
齐扬将话题一岔,说道:“其实属下好奇,不知道少主如今因为什么原因回到徐州?”
时宁说道:“实不相瞒,我刚才使出的瞬身之术,正是鬼缈唐振的绝技,如今我来徐州,就是为了救他。”
齐扬双眼沉静如冰,说道:“那少主可知道如今唐振在何处?”
时宁说道:“已经得到消息,就在这云龙山。”
齐扬嘴角一扬,说:“这么说,那山腰间由人把手的地方,应当就是关着唐振了。”
时宁点头。
吴束也是了然,说:“不知道少主如今可有法子?”
时宁摇头。
齐扬摇头说道:“少主,恐怕救不出唐振!”
时宁惊奇,身子凑上前去,说:“愿闻其详。”
齐扬说道:“那地牢曾经是我朋友所设计,四面八方都是用精铁所制,而且地牢内机关重重。”
“而且,”卓易成补充说道,“那地牢内的机关,由五个人分别把持,少了一位都不能潜入最里面,如今我兄弟已经被限制住,并无能够帮助我们的可能,而且地牢之中加派了人手,原本就是没有机会,如今更是如此。”
时宁凝眉,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这已经是死局了吗?
韩延徽一笑,说:“兵行诡道,我到有一个计谋。”
时宁大喜过望,说:“大哥,你有什么计谋?”
卓易成一惊,诧异如今明明是死局,他怎么会有法子?
韩延徽得意一笑,对时宁说:“弟弟,我若是没有把握,怎么会听你的计谋,明明知道他会有疏漏!”
时宁气恼,却也高兴,知道大哥计谋高超,只要他计划,一定周密无误。
韩延徽说道:“其实如今的法子并非困难,他朱友文派人前来,就是要提防我等前来救人。”
“虽然只是三人,他朱友文这地牢本来就已经足够了,五个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都会有一人将地牢关闭,已经完全足够。”
“只不过,如今我们三人,一个是无孔不入的卓易成,一个是才智过人的韩延徽,而另一个,虽然瞧着是泛泛之辈,但是也让朱友文心生顾虑,防止出现差错。”
“只是,越是谨慎,反而越容易疏忽。”
唐有力不解其意,摸着脑袋说:“这位小哥,这话怎么解释的通?”
韩延徽于是左手拿过杯子,笑着说:“我会变戏法,能够将这杯子变得毫无踪迹。”
唐有力不信,凝眉仔细盯着,哗的一声,额头一痛,才发现韩延徽右手正用花生扔他!
韩延徽解释道:“若是仔细谨慎观察一处,必然对他处懈怠,不能够察觉有问题。”
卓易成听他这话,虽然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如此情景,这道理又能有什么用处?
韩延徽又说:“如今只需要我三人时不时让他们察觉,他们必然警惕小心,而这个消息也必然会传递给朱友文。如此反复,他们必然寝食难安,精神逐渐疲乏,更是不能注意更多细节,但是却仍旧要注意。”
“而后我们在用计救出唐振?”卓易成认为如此还是荒唐,哪怕一丝动静,地牢都会关闭,绝无可能在见到唐振!
谁料,韩延徽狡黠一笑,说:“并不!”
韩延徽此时看向卓易成,说道:“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认得一个会易容的朋友。”
卓易成点头,说:“这易容的本事天下会的人很多,并不算难,只是太过于耗费时间,而且其实很容易被人察觉。”
韩延徽胸有成竹,说:“这就够了,当我们三人时不时被他们发现,朱友文心中就要起疑,此时就要增派人手,防止我们有什么诡计!”
“此时就是绝妙的时候!当他增派人手到来,你我三人就避其锋芒,反而回去!”
“回去?”时节用惊奇。
韩延徽点头,说:“没错,回去,但是并不是真回去!”
又笑着说:“而回去的,是假的你和卓易成!”
卓易成摇头,说:“我方才已经说了,易容很容易察觉,容貌身材声音,一瞧便知。”
韩延徽哈哈大笑,说:“但是,回去假的时宁并不是要给我们看,而是要给朱友文瞧!他朱友文手下无人真的见过时宁,只是远处一瞥,朱友裕手中也只是近侍见过有些印象这过了数日,记忆更是模糊!”
“而后当你与假的时宁回去,他们必然以为是没有收获才悻悻离开!”
众人听了,虽然还未听完,都是惊叹,连连惊呼。
韩延徽又说:“然而朱友文是何人,他铁定不能够将唐振仍旧放在那里,虽然看似万无一失,但是若是忽然有一日有了计谋呢?肉放在那里,哪怕数百头恶犬看护,毕竟也是别人盯着,那也让人担心。”
“他朱友文见时宁回去,只有我并未回去,正如我刚才所言,肯定会忽视并不注意,而后命令他们将唐振转移他处!”
说道这里,不无得意,笑道:“而这时,只要唐振出了地牢,我们就有法子!”
“妙哉妙哉!”吴束拍手称赞,说:“这计谋真是滴水不漏!”
韩延徽抬手说道:“还没完!”
吴束惊异,说:“已经推算到这种时候,还无把握吗?”
“这是自然,唐振脱离地牢,他手下肯定要提防是否有人跟踪知晓。然而我们并不需要跟踪他们,他们肯定要带唐振回开封!”
“妙计,妙计!”齐扬也是惊叹,面对这样的计谋,也是无话可说。
韩延徽目光悠远,嘿嘿一笑,说:“这救唐振出来,还不能打着救他的方式,若是如此,他手下铁定要痛下杀手!于是你们仍旧要扮做强盗,让他们误以为是抢劫,这样才不会伤到鬼缈性命!”
“不过,此时也无须惊慌对方高手众多,因为他朱友文为万无一失,已经调了许多高手前来,如今见到无恙,而时宁又回到军中,必然又要安排这些高手回去军中保护他的安危!而如今身后并无跟踪之人,唐振想必也羸弱不堪,他们于是掉以轻心,我等救出唐振,将会轻而易举!”
卓易成惊呼,说:“韩延徽你真是堪比当年的谋圣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时宁听了韩延徽的话,心中长舒一口气,如今有大哥的计策,想必是万无一失,他这个计策,任凭自己如何去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纰漏来。
于是对卓易成说道:“卓易成,如今有个事情,还要让你帮忙。”
卓易成点头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
“我与唐振之女有婚约在身,如今我要救出唐振,想要将消息传递给她,让她能够来到徐州,及时与父亲相见。”